“果然精妙无比!”男子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矗立着的巨大石碑,上面行云流水的小篆古体顿时让他感觉连续几日赶路的疲惫之意完全消失。“竟然是用剑书写的!”不知不觉中他的嘴里竟吐出这么几个字。他的全部心神都被那些字吸引,仿佛他在与题字的高手过招,不知不觉他的额头密布着一层细细的汗珠。他的嘴角突然多了一抹笑容,他俯身大笑着,英俊的面容与前方高耸如云的万仞山峰共同倒映在蓝色河水中,宛如他身在天空一般,正睥睨着大地,和大地上的渺小的人类。“这就是昆仑!”伴随着他的笑声,大地竟然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河水也变得不再安分,纷纷跳动起来,不多时,那震感越来越强烈,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汇聚了一片片黑暗,俨然遮盖了整个山头,无数骏马嘶啸着朝这里赶来,它们的铁蹄不断践踏着这座传说中的神山,携着雷霆万钧之势誓要粉碎阻挡在前的一切。渐渐的,它们放缓了速度,在青年的身后停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带着炽热的光芒,那是熊熊燃起的斗志,又或是浓浓不散的贪欲?“教主!”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声,所有的战士齐身下跪,低下自己平时不屈的头颅高呼教主之名,等待着眼前那名青年的命令。“这一天终于来了。”青年转过身子,飘逸的秀发随风摆动,他满意地笑着,张口说道,声音十分轻柔,却清晰可闻,就像是在每个人耳前诉说一般:“我等盘踞西域十余年,收复无数大小教派,为的是什么?”“雄霸天下!”众人高呼。“我等苦心等待大乱降临,合纵连横,为的又是什么?”“报仇雪恨!”“今日我等战至昆仑,此地便是我们进入中原的最后屏障,虽贵为神山,又当如何?”“踏平昆仑,剿灭剑宗!入主中原,报仇雪恨!”他们怒吼着,沸腾的血液让他们面红耳赤,神色激动,如同后来人们所说的,他们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吞噬一切的一切,无论是神是佛。“就让我们见识见识昆仑剑宗的实力吧,所谓的剑术发源地,传承千年的神秘门派。”话落,那块镌刻着剑宗山门,擅闯者死的石碑轰然破碎,这声惊天巨响意味着一场震烁古今的滔天大战即将开始!男子的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只有兴奋和期待。“嘿嘿,就是昆仑也要臣服在我的脚下!”
“魔教教主说只要剑宗全员向他跪地叩拜,臣服与他便可保剑宗相安无事。”“什么?”“真是气煞我也!”“可笑之极啊”议事阁中不少议事长老都是怒极反笑,这是他们听过的最可笑的笑话了。“如若不这样做,你认为就凭剑宗这百千人数能够抵挡魔教大军吗?”“是啊,保全剑宗千年基业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可不能让老祖宗留下来的宗门毁在咱们身上了。”但也有不少人想要妥协,妄图保命。“怎么可以这样,我绝不会妥协!”“那你说怎么办?”“跟他们拼了!”“哼,愚蠢!”不过很快,他们便不再争吵,而是死一般的沉寂,他们都看向坐在最上座闭目沉思的中年男子,仿佛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人身上了,他就是救世之人,只有他能够力挽狂澜,拯救剑宗。他一剑惊鸿陆天离;本任剑宗宗主的决定,决定了剑宗千人最终的命运。突然,他那紧闭的双眼睁开了,其中带着宁死不屈的坚毅和出离的愤怒,他拍案而起,雄壮的声音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本门自创立以来千年安好,曾未受过道中人半点侮辱,今日魔教来袭,毁我门石,攻我宗门,欲要灭我千年根基,我又岂能下跪求饶委曲求全?不管敌人多少,我自岿然不动;辱人者,人恒辱之!我与魔教,不死不休!”“不死不休!”“不死不休!”他的心中也曾有过臣服的念头,毕竟这一战毫无获胜希望可言,是场死战;但是,若是真这样做了,岂不是会让流芳百世的宗门遗臭万年?他不敢这样做,也没权利这么做,剑宗是无数先祖前辈积年累月含辛茹苦发展壮大的心血,它不属于他一个人。无论它是否会被岁月埋没,被世人遗忘,就让我们这千人的淋漓鲜血,使得本来耀眼的剑宗更加夺目,这是太阳发出的最后灿烂的光芒!“吾昆仑之上,剑宗之地,不出屈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陆天离目视不远处装备精良,蠢蠢欲动的魔教大军,眉头紧皱,他和他们都做好了以死护宗的准备,悲哀的神情在众人中若隐若现,时有寒风吹过,人们的心早已凉了半截。“陆宗主,我们两人距上次见面已有数年了吧。”就在这时,魔教大军十分整齐的从中间散开,一人一马缓缓走出,马是赤血宝马,人是一方霸主。“三宗大会一别多年,欧阳教主还是年轻依旧,只是这雄心却是与日俱增!”陆天离的话初听为夸赞,品味一番便有暗喻:你的胆子大了不少啊!众人见这魔教教主竟然如此年轻心中都是惊异不已。“陆宗主缪赞了,本尊不过是顺应天意,夺回我教应得的而已。”那青年却毫不在意,只是那笑容中带着邪恶。“是吗?我记得欧阳教主在三宗大会上可是信誓旦旦地承诺过不会发起战争的,莫非教主想要毁约吗?阁下可把天禽宗放在眼里!”陆天离的一声大喝不但没有让魔教教主感到威胁,反而笑的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剑宗之人都是一头雾水,难道魔教真的不怕天禽宗了吗?“你说天禽宗吗?看来我们的保密措施做的很不错啊,早在半个月前,天禽宗就被我等剿灭,陆宗主难道还要寄希望于天禽宗吗?”此话一出,顿时剑宗这边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天禽宗贵为西域最强门派,又岂是你区区魔教能够消灭的!”“你这是在诈我们!”“是与不是我也懒得与你们辩解,你们只要知道天禽宗不会来援兵了。存留还是灭亡,陆宗主,你选吧。”话语权又回到了陆天离手上,他表情似有狰狞,一字一句狠狠地说道:“要我剑宗跪地求饶,不可能!”见陆天离神情激动,魔教教主摆了摆手,慢悠悠的道:“其实也不必如此,只要陆宗主答应我三件事,我便不为难剑宗,兵不血刃自然也是我愿意的。”“你说。”陆天离见还有谈判的余地,心中紧绷的弦也放松了些,毕竟带着千人送死实在是下下之举。“第一,还请贵派交出定秦宝剑。”“……。”“当年先祖始皇帝汇集天下名匠打造九九八十一日方才成形,更有吾族龙脉之象附剑于身,世间仅有两把,一把随先祖下葬,一把在生前便赠与了先祖师尊天剑老人,也就是剑宗的开派祖师,我说的可有错否?”“定秦宝剑确实在本宗,是本宗的镇派之宝。”陆天离着实回答,他自然也是知道定秦宝剑的渊源,秦本是颛顼帝之裔。其后人名陶,自唐尧时为士师官。陶子伯益,佐大禹治水,以功赐姓曰赢。自西周时期,孝王命其后人非子畜马于泾,渭水之间,马大蕃息,孝王以秦地封非子为附庸之君,使续赢祀,号曰赢秦。传六世到秦襄公,已是西周未年周幽王当政时代。周幽王荒淫无道,乱点烽火台换取宠妃褒姒一笑。以至于众叛亲离,失信诸候。犬戎趁机起兵,迅速攻破王城,杀死了周幽王。居于秦地的秦襄公这日夜间梦一黄蛇自天而降,头如车轮,其尾连天,倾刻化为人形对襄公说,我是天的儿子,上天命你去解王城之围,以续周室王柞。襄公说,犬戎悍勇,周宝衰微,秦本附庸之地,岂有回天之力。其人说,天下由秦而定,将来终归秦有,我赠送一物助尔。他用手一招,天上飞来一剑,长三尺六寸,光鉴寒霜,灵气逼人。其人轻扬双臂,宝剑发出虎啸龙吟之声,突然刺向群山之中,“唰、唰、唰、唰”,邻近的四座三头断为半截,远处的六座高岭俱被连根斩平。留下中间一山,突兀高挺,雄视着四方土地。其人说,此剑乃天子宝剑,平时无迹无形,一旦运用,就所向披靡,威力无穷。可匡扶诸候,归服天下,成就帝业。面前这一情景,是你和你的后人500余年的经过和结果。说罢,人和宝剑都不见了踪影。第二天,申公派人邀秦襄公同卫、晋、郑等诸候回率兵马去王城镐京破犬戎兵困。四国联军赶到王城立足未稳,犬戎王就率队掩杀过来。犬戎元帅乌力格人高马大,使一口长柄大片板刀重240斤,所过之处如斩草切菜一般。将卫、晋、郑国的几名大将皆劈于马下,又杀伤他们许多士兵。秦襄公非常气愤,挺长枪迎战乌力格。乌力格大刀一挥,襄公虎口震裂,手中枪掉落地下。襄公拍马要逃,乌力格大刀已砍向他的头部。襄公大惊失色,情急中想起梦中所遇,忙呼天子宝剑救我!话音未落,突觉一柄长剑握在手中。臂随剑动,“喀嚓、喀嚓”两声响亮,先是乌力格砍来的大刀断为两截,接着,乌力格的人头“骨碌碌”抛出去三丈多远。四国联军见犬戎元帅被杀,精神振奋,舞动兵器冲入敌阵。杀得戎军血流成河,尸体遍野。犬戎王带领残兵败将撤离王城,逃回本国去了。在王城即位的幽王之子周平王怕犬戎再犯,决定东迁。各国的诸候公推襄王神勇,让他护送平王到洛阳。周平王封襄公为秦伯,秦由此从附庸成为诸候。秦伯回国后,筑高台建庙宇,祭祀天子宝剑。他操练兵马,杀得犬戎七零八落,不到三年时间,不但收复了被犬戎掠夺的周疆,而且占领了戎国大部分土地。秦民富国强,扩地千里,成为春秋五霸之一。三国分晋后,战国开始。秦孝公以下诸王,不忘“天下由秦而定”的箴言,一代代雄心勃勃的向四面八方扩展。毗邻秦邦的魏国开始是七雄中的最强国,秦先拿它开刀。用商鞅之策大败魏军,逼魏东迁至中原大梁。魏发起三晋、燕、齐、楚六国“合纵”攻秦。秦惠王采取“连横”谋略,疏远了兵力最强的齐、楚关系,联军不攻自破。后灭巴蜀,取楚汉中,攻齐到澲水之上。武王时又占韩宜阳,灭卫国,斩杀韩、魏联军24万余人。秦昭王时,西周号召东方各国再次“合纵”攻秦,秦军直捣西周,取其所有城池,西周王投降称臣。庄襄王时又灭东周,各小诸候国相继铲平,齐、楚、燕、韩、赵、魏几个大国元气大伤。秦传三十二世到赢政时,秦国更加强大。赢政十二个月才从母腹中出生,他丰鼻长目,方额重瞳,口中若有数齿,脊项有龙鳞一搭。啼声宏大,街市皆闻。三日内满室金光,百鸟绕庭飞翔。一黄蛇幻化之人大呼赢政其名说,你乃上天之子,从此天子剑将伴随左右,助你扫平六国,统一天下。赢政从13岁即位,16岁开始自将中军,征战多国。每一次战斗,他身上都有一团团磅礴剑气激射而出。敌阵中霎时飞砂走石,遮天蔽日,似有虎啸龙吟其中,敌国兵马大乱。片刻功夫,旌旗倒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10多年光景,先灭掉韩国,接着灭赵,破燕,亡魏。赢政虽然身经百战,由于天子剑暗中护佑,没有受过半点皮肉之伤。攻打燕国时,太子丹派刺客荆柯去秦。赢政展开地图观看时,荆柯抢过稞露的匕首,扯起他的衣袖便刺。赢政猛地站起,用力一扯衣袖扯断,拔腿就跑。荆柯拿着匕首在后追赶,赢政看无处可逃,就围着柱子转圈。秦国有个规定,大臣们在王身边时,不准带武器。外边的待卫不经传召,也不准进内。所以室内的文武百官都是赤手空拳。有几个上前搏斗,都被荆柯打翻在地。正在危急之中,赢政背上突现一剑。大臣们提醒他,大王,背上有剑!赢政用手一摸,果然有剑。拔出来砍伤了荆柯的右腿。荆柯倒地,连中数剑,肢体分家,当即死去。赢政大怒,发重兵攻陷了燕的所有国土,太子丹也被斩首示众。六国统一于秦后,赢政让大家讨论称号。丞相王倌,御大夫冯劫,廷尉李斯等提议说,古时候的五帝只掌握一千里左右的地方,现在陛下普天之下皆属王土,这是五帝不能相比的。我们听说五帝前有天皇、地皇、泰皇,数泰皇最为尊贵,所以我们认为称泰皇更恰当。赢政说,你们说的很好,我看泰皇的泰字可以不要。取他的皇字和五帝的帝字,两个合起来叫做皇帝,这样才能显示我的丰功伟绩。我是第一代皇帝,世世代代从我开始,就叫始皇帝吧!从此,中国历史上就有了皇帝这个名称,人们称赢政为秦始皇。秦始皇为昭示自己一剑定天下的千秋伟业,决定按照神灵护佑秦国天子宝剑的榜样和规格铸剑铭文传世。此故事人尽皆知,正如欧阳通天所说,当年嬴政的师傅便是剑宗开派祖师天剑老人,定秦宝剑在嬴政死后交给了他的师傅保管,由此定秦宝剑,这把号称天下第一剑的神物,变成了剑宗的镇派之宝,同时该故事也被剑宗世代弟子传唱。剑在,宗在;剑亡;人亡!成为了剑宗的历代祖训。
“既然陆宗主知晓,吾等后辈前来讨要先祖遗物,是否过分?”话落,众人被这一问说的是鸦雀无声,魔教却为赢家人不假,这个众所周知,可是这剑是宗门镇派之宝,焉能还回?陆天离冲天长叹一声,他摇了摇头,坚决的表情让欧阳通天的笑容凝固了:“欧阳教主何必再提当年之事,如今你不是始皇,剑宗也不是当初的剑宗,定秦宝剑已是本宗神物,又怎能说给就给,不可不可,咱们还是战过吧。”话语间带着不可置否的悲凉之意,让欧阳通天都不由地一惊,他见众人悲愤的神情,便知道大战不可避免,他甚至嗅到了一丝危险,《老子德经》中写到:祸莫大于轻敌,轻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尽管对方仅有千余人,但是剑宗之人都是高手,精人。对战天禽宗的惨胜他依然历历在目,人不求多,贵在精。剑宗也是如此。但,哪有如何?任何人都无法阻挡我的步伐!欧阳通天没有胆怯,相反他是战意盎然,身后似有魔神出现,一时间魔焰滔天,遮天蔽日。他缓缓抬起右手,指着陆天离霸道无比地咆哮着:“你说的不错,我确不是先祖,剑宗也不同往日,但,那又如何?我会让你明白,始皇亦不如我!吾之雄心,似这巍巍昆仑,岂能是尔等燕雀可以比肩的!”
无语有话说:大家在看到定秦宝剑的故事时可能会有不耐,不过还是希望大家能够细心读完,因为在之后的故事中这把宝剑会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索引,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