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叶岚也被这个故事深深地震惊到了,她认识林夕怎么多年,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滥、情*、放浪形骸,原来他内心既然遭受过这样的打击。那个女孩真是太可恶,怎么能对深爱的人下如此狠手。
“好了,大家喝酒,该轮到下一轮了。”周哲心里也被震撼了,举起酒杯说道。
“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想先走一步。”兰烟梦突然摇晃地站了起来,那张绝世的容颜早已泪流满面、她轻轻地抹去眼泪,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越流越多。
“烟梦——你怎么啦,我送你回去吧。”顾柳岩看见她痛苦煎熬的样子,心疼地抓住她的手。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她挣开他的手,虚弱又强撑着站起来,看着一眼神色冷漠的林夕,然后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店。周围的客人看着她孤单清冷的背影,顿时感到一股钻心蚀骨的疼。
林夕阴冷着脸,内心并没有报复的快感,看着她伤心欲绝的背影,放下手中的酒杯,心如死灰地朝外面走去。
“林大哥你去哪里啊,等等我。”叶岚站起来,拿起手中的包,想要追上林夕的身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走了。”周哲眯着眼也站了起来,询问顾柳岩。
“你们继续玩,我出去看看。”顾柳岩不放心地说道。周哲、言艳连忙又招呼大家起来。
离开酒店,兰烟梦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倾泻而来,她像个小孩子大声哭泣,一个人独自漫无目的走在街上。此时并没有发现在她身后,有一辆豪华的黑色宾士正跟在她的身后。
林夕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微深。他躺在车位上点上一支香烟,一根接着一根,寂寥地抽着,隐藏心中的烦躁。
压抑冰冷的氛围包裹了整个车厢,林夕坐在车上眯着眼,原本森冷威严的俊颜早已没有任何表情,手夹着烟猛抽,一根接着一根,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心中排山倒海的情绪,压制住脑中那抹倾城绝世的身影。
光彩刺目、整齐迷蒙的路灯光下,街道两岸车水马龙,人往来如潮,三两成群结队的男男女女,或浓情蜜意,或斗趣笑闹,穿梭在繁华热闹、骚动浮乱的街市,向着各自的目的地行去。
一棵拥有百年历史,生长依旧茂盛的榕树在各路灯光的照射下,在草坪上露出明暗斑驳的树影。兰烟梦一个人孤寂地坐在榕树下的大理石石椅上,任回忆的潮水把她掩没。他看到她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凄然,迷离乌亮的眼盼散落着晶莹剔透的水珠,默默的垂泪,把自己笼罩在浓郁的忧伤之中,仿佛繁华热闹的世界已经和她无关。
“兰烟梦原来你的心也是肉做的,你也会难过也会心痛。既然会痛哭会难过为什么当年要那样狠心,那绝情的一枪虽然没有要了我的命,却杀死我的心,把我们最纯真美好的感情都扼杀掉了。我真的很恨你,可是现在看到你这般痛苦,我的心却没有任何快感,心在滴血,真是该死的可笑!”冬天的夜晚气温比白天来得底,寒风吹卷起她飘逸的长发和紫色的双排扣风衣,单薄瘦长的身姿仿佛要乘风归去,飘缈如仙,她依然未觉而他心悸地握紧拳头,眼神压抑而疼痛。
或许是哭累了,或许是查觉到那抹强烈浓郁的视线,她转头寻找那道熟悉的光线,就像是逃不掉的孽缘,他们都无路可走,注定今生今世要彼此折磨。如果在那一秒,我们没有相遇那该多好啊,年华如水,他依旧是年少飞扬的少年,她依旧是清澈如水的少女。初见时,那一刻的震撼,每每午夜梦回,是那样的美好如昨。
可是谁又料到,年少时的一段纯真的爱恋,且牵涉出半生的爱恨离别。此时此刻,彼此这一刹那的对望,犹如一辈子的凝视,可惜他已沧桑半生,她已繁华老去。
他慌乱地灭掉烟头,把所有情感都潜伏在森冷犀利的眼眸之后,顿时黑玉深邃清澈,露出霸道的微光,沉载着难以看透的心意。而她的心一紧茫茫然地对上他的眼,星眸中还酝酿着迷惘的水雾。
她不敢置信,你既然出现在这里,是太思念他所以产生幻觉吗,不,不,真的是他,这一切都不是梦,他们再一次偶遇,精致绝伦的脸庞一双美盼突喜突悲,身姿清华高雅迎风飞扬,说不出的楚楚动人风华绝代。
她迎着风站起来,泪眼凄然地看着他,柔情万种间似有千言万语,可是他冷漠冰封的眼神却让她不知如何开口。他们之间不再是两小无猜、亲密无间。那一眼仿佛用尽她一生的力量,漫长而沉默。
他感到全身血液在沸腾,一会儿是她如火般痛苦的思念,一会儿是那绝情的画面。
画面如电影一幕幕在他脑中播放:深夜时分他孤身一人在跟日本最大的黑帮团火撕杀,看着一具具倒下的生命,他的手残酷地掐住那位手领的喉咙,咔嚓一声,血喷到他的白衬衣,流下一缕绯红。他暴捩地举高他的尸体狠狠一摔,尸体如抛物线地坠落,血,浓郁的血。
脑海中的幻影又转换,枪声、导弹声、杀戮声混杂在一起,硝烟迷漫战火连天。他看到身边死去的一对夫妻紧紧拥抱怀中的女儿,可惜小女孩依旧没能逃亡,她的胸口绘画出一朵红色的彼岸花,血染红她的裙子,原本黑白分明灵动可爱的童盼因为恐惧而残白。疯狂,心痛。
“我要杀死你们。”他大声的厮喊着拿起护身的步枪,朝着敌人疯狂的扫去。
“小丽雅,哥哥一定要替你们报仇。这些人该下地狱的。”他突然疲惫地放下方向盘,抱着头痛苦地摇晃着,今晚与兰烟梦的再次相遇,牵扯出太多往事,看来病又犯了。
此时此刻,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慌乱地发动汽车引擎转车掉头。一路不断地超速地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