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杀人之夜!
在远郊的公路上,男孩儿的坐驾首先遭遇袭击,瘫痪在道路上。紧接着,烟雾弹从天而降,浓重的烟雾让夜视仪器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就在烟雾蒸腾之时,南宫贤所下辖的特别部队成员如魅影般蹿入烟雾中。
继而,烟雾开始翻腾,显示着里面正进行着激烈的肉搏战……
一分钟过后,九名特别部队士兵押解着所有黑手党成员鱼贯走出烟雾区。
“报告中校,黑手党分子已经被尽数缉拿归案。”
所有的黑手党分子全都被戴上了手铐,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小男孩儿与那名拓荒者。
这场战斗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序幕还没有拉开就已经结束了。
话说那名拓荒者,他也有够窝囊的;之前还和齐羽及铁面教官斗的不分上下,现在却又这么轻易就被南宫贤的部下拷了起来。
这并不是说拓荒者太弱,只是因为他失去了伙伴,无法发挥合击本领的优势。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拷着我?!不怕死吗???”
双手戴着手铐,小男孩儿还十分猖獗。他一眼就分辨出南宫贤是首领,并大声的抗议加威胁。
南宫贤稳步走向小男孩儿,声色俱厉的说:“因你屡次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我宣布你被羁押……当然,你可以请你的律师为你辩护,我也可以不审既判!”
被执法人员找上门来,这种事情小男孩儿可是经历过无数次了。“不走程序就想判我,你当你是谁啊?!”
“我是南宫贤。”
男孩儿狂态十足,嚷道:“我才不管你是南宫还是北宫呢,我只知道我是未成年人!根据国际法,刑警不得对孩童实施暴力行为……”
他把南宫贤当作是国际刑警了。
“任何人不得对未成年人实施暴力行为!”南宫贤赞同着重复了一遍,继而,话锋一转,语调更加凌厉,“你这个小孩儿倒挺聪明,我还没审你,你倒先用话套住了我!不过,任凭你有再多的诡计也是枉然!在此,我提醒你,就凭你做过的那些坏事,枪毙你一百次都不为过。”
男孩儿依旧保持着镇静,“你的这番话我听多了,你这种色厉内荏的人我也见的多了。索性,我就和你开门见山的说吧!……只要你肯就此离去,我可以饶你不死,并且满足你一切物质要求。”
这还真有够开门见山的!行贿都不带掩饰的。
这男孩儿的人生虽然不长,但被他用物质腐蚀的执法者不在少数。
倒也不难怪,毕竟,有多少人能过得了威逼利诱的关卡呢?
话说在几年前,这男孩儿的父亲——也就是前任黑手党领袖,其一时大意在法兰西加莱市被宪兵逮捕,后来被引渡到罗马受审……
……说来可怕,还没等到开庭审问,那些法官竟然一个接一个全部辞职。再到后来,意大利出现了一个铁面判官——司法部长。司法部长准备亲自审问,可谁知,在开庭前夕,那部长竟然因车祸而身亡……后来,还是他自己作死,跑去华盛顿飚车,结果被美利坚的特工当场击毙。
就这样,法律对黑手党毫无办法!
任何人,哪怕是铁面无私的判官,皆拿黑手党无计可施。
这就是黑手党存在几近千年而不灭的秘诀:软硬兼施,投机取巧寻找法律的漏洞。
而今,南宫贤软硬不吃,他笑道:“好小子,如果你有黄金孝敬,我会欣然接受;但前提是,我不接受任何附加的条件。”
这也就是说,他可以接受金钱的贿赂,但不会有所回报。
黑手党有很多黄金,那些金钱与其放在仓库里发霉,还不如拿去救助贫民呢!!!
两句话间,双方不再有退路,不再有谈判的余地。男孩儿赤裸裸的威胁道:“南宫,你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我告诉你,能审我的法官,还没有出生呢!!!”
“哈哈哈……”南宫紧哈哈一笑,道:“我南宫贤就是要审你,不但要审你,还要亲手把你处绝。”
“你将会死……”
“如果放过你,我会愧对那些被你害死的英灵!……”
接下来,特别部队士兵把一众黑手党押上汽车——汽车是就地夺取的黑手党的汽车。
这其中,遭遇最惨的还要数那名拓荒者了。因为南宫贤看出他是具备本领之人,所以就用匕首挑断了他的手脚筋,以此来防患于未然。
当汽车驶离之后,现场又恢复了宁静。没有战斗的痕迹,就连那辆瘫痪的汽车也被清除出路面。
“姓南宫的,你要把我带去哪儿?……”
车厢里,小男孩儿不停的抗议着。
南宫贤告诉他:“我会通过司法途径引渡你到北京接受审判。”
闻听此言,男孩儿暗暗窃喜;并且,他不懂掩饰的露出了笑容——虽然只有一点的笑意。
目光敏锐的南宫贤顷刻间察觉到了异样,他的职业感觉告诉他,引渡之事可能会中途有变。他对男孩儿说:“白天打仗,晚上疲于奔命,你还是早些睡吧!”
这貌似关心的话,其实不然。
男孩儿说:“抓不抓我是你的事,睡不睡觉是我的……”一句话还未说完,南宫贤已经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立时,小脑袋一扁,呼呼大睡。
一掌拍晕了小男孩儿,南宫贤召唤来部下的军官,“许军士……”
军士上前答话:“中校,有何吩咐?”
南宫贤说:“你立刻拟定一条路线,我们押解这批犯人回国。”
“中校……”那军士伸手一指小男孩儿,说道:“请恕属下直言,我宁愿将这干犯人就地正法,也不愿意引渡他们回国。”
“怎么说?”南宫贤微微蹙眉。
“黑手党的人脉网遍布世界,一旦我们露面,后果必然不堪设想!不止是他们的刺客,恐怕就是这里的执法系统也会视我们为敌人……”这名军士的军衔不低,而且熟悉各种情报,连南宫贤也要向他请教。
“你意何为?”南宫贤问道。
军士长不假思索的回答:“依我之意,无需走法律渠道,直接把他们带回国。只要进入国内,任凭他们有通天的手段,也休想劫狱。”
“嗯!”南宫贤点头赞同,“就按你说的办。”
“是!”军士长领命。继而又问:“属下还有一事不明。”
南宫贤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问题,你就一次问完吧!”
军士长问道:“如果我们押解这些黑手党犯罪分子回国,又由谁去逮捕齐羽呢?”
“这倒是个问题啊!”南宫贤低头沉思。半晌,说道:“我们能不能兵分两路呢?你先押解犯人回国,我去抓捕齐羽。”
军士长迟疑了,“这……有些不妥吧!”
“哪里不妥?”
军士长说:“我们的人数有限,如果分兵两路,就很难再兼顾任何一方了。先不说分兵之事,就拿眼下来说,带着这些犯人就是天大的累赘。”
“这倒是个问题。”南宫贤再次陷入沉思。事情不谈不打紧,一旦深处探讨,可就困难重重了。思片刻之后,南宫贤得出想法,“我们带上犯人,等抓捕到齐羽之后一并押解回国。”
深夜子时,万籁俱寂。
碧波一隅间的自由之岛上,灯火全无,一派肃杀!
新世界的部队枕戈待旦,随即准备应对黑手党的反击……
此时的卫清,在军营里鼾然入睡。
军营——这军营并不是指营房。
自从黑手党撤离之后,岛上的小镇就空寂了下来。物尽其用,齐羽干脆将小镇的居民楼改造成军营,专供守岛士兵休息之用。
身为新世界的盟友并亲自参与夺岛战役,卫清当然有权利占有一席之位。
暗夜猎手与安全部队组成特混编队,轮流警戒。只有雇佣兵享受优待——他们可以一整夜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而不用去值守。
这倒不是说齐羽器重雇佣兵,这恰恰是他轻视雇佣兵的表现。
雇佣兵皆是一些桀骜不驯的等徒浪子,他们为钱而战,在紧要的关头是不能指望他们来扭转局势的。
雇佣兵在齐羽的眼里只是炮灰,只有暗夜猎手、安全部队以及攻击者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王牌。
只要有王牌值守,所有的人都可以在寒冷的冬夜里睡个踏实觉,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了,雇佣兵也是不能缩在被窝里睡大觉的;一旦有情况发生,他们也要爬起来立刻加入战斗。
夜深人静。
打鼾声穿过军营,在建筑丛林间回荡。
虽然是缩在温暖的被窝里,但卫清并没能安心入睡……
……“有这些该死的鼾声该怎么睡党啊~!!!”
和打呼噜的人睡在一起,那是一种煎熬。尤其是周围所有的人都打呼噜的时候,那种动静堪比闷雷、波涛滚滚。
不过,这种情况难不倒卫清。
他一骨碌爬起来,拎着睡袋溜出军营……
“什么人?口令!”
警卫的喝声响起。
“自由行动、卫清。”
看来,今晚的口令是‘自由行动。’
口令声过罢,四周再次陷入死寂。
街道上,卫清手提睡袋,一路向着远离军营的方向奔跑。直到,再也听不见那打鼾声,方止步。“这下好了,舒服多了!”感受到周围寂静的气氛,他很是惬意。随即,溜进了一家没关门的店铺里继续睡觉。
和鼾声如雷的地方相比,即使是睡在冰凉的马路上、荒凉的乱葬岗都能算得上是莫大的享受。
不过,睡乱葬岗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曾经,在之前的逃亡生涯里,卫清不止一次在坟地过夜。每一次,他都不能安心睡到天亮,每一次都会在夜半时分惊醒……醒来之后就会看到浑身上下缠绕着长虫!感情,那些蛇把他当成了天然火炉,拼命的缠着他摄取他的体温。然后,他就会破口大骂:‘混蛋,离我远点儿……’在他张开嘴巴的时候,甚至还会有蛇拼命的往他的口里钻……最后,被吓的魂飞魄散的他还得硬着头皮把蛇一条一条的从身上揪下来。
睡乱葬岗不是什么好主意;同样的,睡在大马路上更不是个好主意……不法分子总喜欢在夜晚活动。卫清敢保证,他宁愿被蛇缠绕一百次,也不愿意在深夜里遭遇到歹徒。
总之,流浪的生活很残酷。
所以,如果有条件,最好还是能有个栖身之所。
废弃的店面里,卫清顺利的找到主人家的卧室,心满意足的钻进被窝里,“这下舒服多了!”
这可比鼾声如雷的军营里好了很多倍呢。
就是这样,卫清抱着狙击枪,腰里还揣着手枪与软剑,和衣而眠。
经历过几个月的磨练,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战斗的洗礼,他越来越接近一名合格的战士。
海峡对岸……
南宫贤带领着一干部下又回到了原点;只不过,这一次他多了很多的累赘——小男孩儿及其手下。
通过高倍望远镜,士兵们窥探着岛上的风吹草动。
军士长提议:“中校,你们在此等候,我去去就回!”说着话,他就欲游泳横穿海峡。
深夜的气温很冷,海水也冷的刺骨。
在没有交能工具的条件下泅渡海峡,几乎是等于找死。
“慢着——”果然,南宫贤没有应允。他从口袋里拿出卫清留下的那张草纸,浏览了一遍上面的信息,“此人既为天下第一高手,岂非空穴来风?我们不可掉以轻心啊!”
军士长惊道:“中校,难道你想带着犯人作战吗?”
“没错!”
“可是……一旦开战,子弹无眼!如果他们被流弹打死,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
南宫贤淡然说道:“我们这次的目的是齐羽,至于这些黑手党分子,他们是死还是活都不重要。”
逮捕黑手党不南宫贤的分内之责,他主要的任务就是抓捕齐羽。之所以逮捕小男孩儿一干黑手党分子,那只不过是顺手牵羊罢了。
“好……”军士长领命,“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带着犯人一块儿登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