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凌雁沉吟片刻，说道：“那就……，让我来个投石问路。”
“投石问路？”二人大惑不解。
凌雁的声音刚刚落下，就在卫清二人正大惑不解的时候，只听得‘咻——’的一声，一道寒光从凌雁左手中飞出，寒光直指齐羽的咽喉要害。
“小心，小心……”有人在提醒齐羽。
这提醒的声音，发自一旁铁面教官的口中。
瞬间，齐羽动了；在寒光乍现之时，在铁面教官提醒的声音响起之前，他就动了！
“嗨~！”一声大喝，向着射来的寒光挥出了手中的软刀蝉翼。
蝉翼的刀刃和那道寒光相撞，发出铛的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登时，寒光在半空中掉转方向，往凌雁反射过去。
凌雁探手伸向反回来的寒光，一抓之下就将寒光抓在手中。
那道凌厉十足的寒光竟然又是一柄飞刀！
凌雁收回飞刀，挺起手中的软剑，指向齐羽，“来吧！”
一时间，所有的暗夜猎手又都回复到攻击前的架势。
“原来他还没有睡着……！”卫清和凯特也从迷惑中回过神来，紧张万分的注视着周遭的强敌。
然而，齐羽还是没有发起攻击。他挥刀斩回凌雁射来的飞刀之后，又重新趋于之前的状态，一动也不动……
凌雁忍无可忍，挥剑指向齐羽，“你还在等什么？你想拖延时间等待支援吗？”尽管他已经压低了声音，但那语气中，还是掩盖不住激昂的愤然。
“啊——”齐羽呵出一口气，低垂着双臂，软刀蝉翼那锋芒毕露的刀刃，直指下面皑皑的白雪。他静谧地站立着，一动不动，眼神中，也丝毫看不到一点波澜！就算有天崩地裂之势压顶，也无法让他惊起一丝的波动。
“你——”凌雁挺剑指着齐羽，他沉吟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他沉吟着，沉吟着……！终究，他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左手握拳，咯咯作响；右手握剑，剑鸣嗡嗡……
此刻，在场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但是，那凝结着的气氛清清楚楚地向众人显示着，显示着大战即刻就要爆发。
齐羽，虽外表如水平静，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但是，他的内心之中可不像表面这么波澜不惊。他在等待着，他等待着支援力量的到来！“真是奇怪，安全部队为什么还没有出现？难道，中途又出现了什么大变动不成！！！”
严冬的深夜！
此时此刻，在另外一个地方，在远离大战场所的另外一个地方……
深夜的城市已经是处于沉睡当中，那寒冷的气温，让城市睡的更加深沉了。
皑皑积雪下，城市白茫茫一片；睡沉中，街道上空旷旷无一人。明亮的路灯照耀下，白雪反射出点点炫丽光芒，为这沉睡中的城市装点出多姿多彩的一面，仿佛是一个有着严肃神容的美丽女神。
顺着如白丝带一样的街道前进。穿梭过林立的高楼大厦，越过庄严的护城河；前出城市，来到郊外……
郊外，参差不齐的小树林，还有那绵延起伏、一望无尽的山峦。
山峦间，一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匍匐前行。
小道下，山峦谷底，杂木丛中；人影绰绰，细碎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刀光剑影，寒光闪闪。一派肃杀！
一名金发碧眼、瘦高个儿的男子站立在一颗碗口粗细的小树下。一袭墨绿的长袍下，斜里挎着一柄自动式枪械！枪口处，尺长的匕首寒光闪闪；口鼻间的白雾有规律的冒出，碧绿色的眼睛之中，透露着无尽的犀利；周身上下，弥漫着浓重的暴戾之气。
“快点儿，你们都给我快点儿——！”持着一口规范的话语，发音也挺标准。只是，这声音很是粗狂，骄狂之下，还是掩盖不了浓重的暴戾。
在他的周围，人影绰绰。
在他的前方，两小队手持自动式枪械的武装人员交叉走过。
一派戒严！！！
“报——”
一名相同打扮、差不多长像的武装人员跑了过来。
男子牙齿轻启，双颚合动，“说。”短短一个字眼里，还是浓重的暴戾之气。
武装人员单膝着地，一派恭敬！“报告统领，战场打扫完毕。”此人持着的，也是一口规范话语，发音同样也很标准。
“战绩如何？”
“一共击毙三十三名敌方人员，俘虏一十五名。”
男子再次动起双颚：“我方伤亡情况如何？”
“我方阵亡六名，轻伤一十二名，重伤一十二名！”
男子略微颌首，眼神中闪过复杂的光芒。看得出来，他对这战绩十分不满意，他似乎是对已方的伤亡情况大为不满。
“整队——”
洪亮而粗狂的声音响彻整片山谷。
不多时，男子身前就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大群人，一眼看去，少说也得有百来号人。
男子那犀利的眼神在人群中扫视着，暴戾的声音再度响起：“第九、第十小组留下处理善后，其他各小组，随我前往既定目标，齐羽一定需要我们的支援。出发——”
“报——，报告统领，请统领指示我们对待战俘的处理。”一名留下善后的武装人员前来请示。
男子轻启牙关，说：“愿意加入我们的，好好款待；其余的，全给我就地掩埋，一个也不留。”这富满杀意的声音很冷，冷的刺骨，比这零下的气温还要冷。
“遵命！”
一队列运输车在公路上驰骋。
公路上的积雪被践压的四处飞散开来。
“统领，我们耽误了太多的时间，希望老板不要责怪我们才是！”
“嗯~，但愿齐羽和教官他们进展的顺利！”男子的语气中，也包含着担忧。更多的，还是对齐羽的惧怕。“快点儿，再给我开快点儿……”
此时此刻，交战场中，对峙仍然在持续不下。
突然，凌雁双臂突兀前伸而出！
“咻——”
一声浑厚的破空声发出。
由凌雁的右手袖口中飞出一道闪电；左手中，一道寒光飞射而出。两道炫丽的光芒一前一后，交织缠绕在一起，颇为绚丽，壮观！
齐羽一动不动。
两道光芒由他的脸颊左右掠过，吹起额前的发丝。
光芒去势不减，拖着长长的尾翼飞向远方，最后，被黑暗所吞噬掉。
说来话长，这一切只不过是在眨眼间的工夫发生的。
“齐羽，你为什么不躲闪？”卫清大声询问。
齐羽未动，暗夜猎手也不动！
卫清将脸扭向凌雁，问：“他为什么不躲避？”
凌雁答道：“他感觉不到威胁，因此，无需躲避。”
卫清大惑不解，又问：“你为什么不射他，一刀把他射死不就行了！”
凌雁凝神一笑，摇头，不再作答。
事实上，事情可远非卫清所想的这么简单。如果，真的一刀就能将齐羽射杀，那事情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儿。
卫清不甘心，怂恿凌雁，说：“再来射他一刀，看他躲不躲。”
“嗯~——”凌雁呻吟片刻，终于抵制不住卫清的怂恿，说道：“好。”说罢，左手猛然间往前探出，登时，一道寒光飞射而出，寒光乍起，破空声已然传出；那锋芒，直冲齐羽咽喉而去。
瞬间，齐羽动了。他的身体仍然未动，只是轻挥舞了下手臂，立时，那寒光就在他的手中消失了锋芒！“还给你——”大喝一声，将接过来的飞刀反射回去。
他并非射向凌雁，而是射向了卫清。
“铛——”
一声清晰的、响亮的金属声响彻卫清的双耳，回荡在他的脑海中。随之，一股寒冷的劲风插脸而过！
“怎么回事？”卫清还没有反映过来。
软剑蝉翼紧贴在他的脸上，离他的鼻尖不足一厘米。他清晰的观看到那近乎于透明的刀身；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从刀身上传过来的凉意，他可以清晰的听到剑身兀自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卫清大惊，急忙向后退出一步。
凌雁没有作答。
凯特也茫然摇头！他也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
齐羽将飞刀反射向卫清。就在那一刹那之间，凌雁伸刀拦截。凌厉的飞刀撞在蝉翼的剑身上，失去了劲头，无力的掉落下去。
直到那落下的飞刀和地面接触之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异响，这才让卫清回过神来。回过神儿来的他惊魂未定！他从来都没有和死神离的这么近过，就算是之前遭遇到来自科学研究机构的保卫人员的追杀之事，和眼前之事比较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不足为道。
定下神来，卫清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柄飞刀。飞刀的大小和一把水果刀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那流线形的刀身和刀身上散发着的朦胧的寒光，显示着它是收割生命的利器，而非削皮切块之用水果刀。
感受着从刀身上袭入的寒意；看着漠然而立的凌雁与齐羽二人，瞬间，卫清对他们这种战神般存在的人物颌首低眉、肃然起敬。
这一刻，他的心中没有惊恐、没有仇恨、没有惧怕、也没有惶然，只有对‘战神’这个概念意义的崇拜之情。
他们的力量实在太过于强大，强大到超乎他的想像；强大到，不可战胜！
片刻过后，也许是半分钟，也许是一分钟，也许是两分钟吧！总之，齐羽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是戏嘲：“丑八怪，你怎么打来打去都只这一招啊！难道，你就只会这一招老掉牙的招式吗？”
“哼！”凌雁冷哼一声，针锋相对，挥剑指向对方，说：“有本事，那你就上来领教领教啊！让我的剑法来告诉你答案，岂不更好！”
他除了飞刀之外，刀法也很不错！剑法，更是凌厉。
“哼哼！”齐羽戏嘲一笑，不为所动。“可是——，我为什么要和你单打独斗呢？”
“你害怕了？”
“害怕？我用得着害怕吗？从出生到现在，我齐羽害怕过谁！！！你吗？”
“既然如此，我们就来较量一番，如何？”
“哼哼！”齐羽淡然一笑，说道：“此番，我也不和你进行正面较量，只需把你们围困起来，看你们还怎么逃得脱。”
“我是逃不脱。可是，你又能耐我如何啊！！！”
“我是奈何你不得！此番，我就是要把你困死在这里的。”
“你说什么？困死我——！！！”凌雁仰眉，不屑，嘲笑。“论起总体实力，我是逊你一筹；可要说起耐力，我并不会输给你。”
“听你的口气，你很自信的嘛！”
“这个当然！”
“哦~！”齐羽略微诧异，说：“你所恃的到底是什么？不妨说来听听！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促使你如此有恃无恐。”
“哼！”凌雁鄙视着哼了一哼，说道：“领袖的位子坐着很舒服吧！号令五大洲的无上权利是不是很过瘾呢？绝代佳人的服侍又是不是很销魂呢？”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齐羽得意洋洋。他确实很享受现在的所拥有的一切。
“高贵的生活让力量处于巅峰状态的你飘飘欲仙，从而忽略了对自身的磨练导致总体力量的下降！不是嘛！！！”言语中，尽显讽刺、嘲笑。
“哼哼！”齐羽不置可否，淡淡一笑，道：“你——，何以说的这么肯定？”
“哼！”凌雁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至你登上巅峰以来，我三番与你接触，可是你的力量竟然一次比一次弱，这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不是因为你沉浸于神仙快乐，从而忽略了对自身能力的提高吗？？？”
凌雁说的一点儿也不错，三次接触下来，齐羽的力量一次比一次弱。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那还是凌雁刚刚与卫清分道扬镳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刚一和齐羽过招，就落荒而逃。第二次接触是在不久前，那一次，他与齐羽大战数千回合，虽说最后还是落荒而逃，但终究还是可以勉强与齐羽战个平手的。这一次，他竟然可以和齐羽平分秋色，不相承让……
这一问题，除了齐羽的力量下降这一个原因之外，没有其他的合理的解释了！虽说，凌雁的力量也在上涨。
然而……
“哈哈……”齐羽仰天一笑，戏谑说道：“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打败我的话，那未免也太天真了……不——，确切的说，你不是天真，而是无知！你无知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地步。”
“哼！”凌雁冷哼一声，喝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你为何不与我一战？”
“我若要和你对战，恐怕，你的赢面可就不大了。”
“来吧！”凌雁横起软剑在身前。
“不，不——”齐羽摇头，说：“虽说你的赢面不大，但终究还是有那么几分胜算。在没有必胜的把握的前提下，我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的。”
“哦~！”这回论到凌雁诧异了。“这么说，你是打算我和僵持下去了？”
“没错。”
凌雁信誓旦旦地说道：“你现在打不败我，以后，就更别想打败我了！”
齐羽不置可否，淡然一笑，说：“那可未必。”
“你很有自信心嘛！！！”
“当然。”
“为什么？”
“因为……，我在等待力量的恢复！”
凌雁大惊失声：“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惊讶，他不明白，他不明白齐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又包含了哪些信息！虽然，他依稀可以猜测出许多信息，但是，那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
突然！
脚下的大地似乎是在颤抖；一阵隆隆的声音从遥远的方向传来，这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凌雁和齐羽二人才能听得到！大地的颤抖也很微弱，弱到只有二人可以感觉得到……
齐羽向来城府极深，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贸然出手的。然而，此次，他非但姗姗来迟，更是没有战败凌雁！难道，只是因为他的力量下降，从而对凌雁产生了惧意吗？事实并非如此。导致这一原因的因素，还要从六个小时前说起……
就在凌雁与齐羽双方展开对峙的时候，天地间出现了异常的声响，大地也出现了异常颤抖！到底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呢？盲目地卷入到这场战争中的卫清，又能否找出这战争对他的意义所在之处呢？这场非凡的大战，谁将会取得胜利呢？
欢迎继续欣赏《都市驱鬼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