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吴公子师从何处”,老道人开口,盯着吴铭想要把他看穿。
“家师清风真人”
“清风真人”,老者一愣,神色忽变。
“难怪吴公子气度超然,原来是师出名门啊”
这下可让吴铭愣住了,他不过是随口一说,难道还真有其人不成,这下可不好办了。
“道长谬赞了”
“好了,都坐下吧,几天莫论公事”
“痕儿,来,尝尝这道菜”
“吴少侠请”
“诸位请”
离战不时地给离痕夹菜,离明、离照看在眼里心里不是滋味,离痕一来就代替了他们的地位。
清风真人,在他们眼里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如今离痕跟他扯上了关系,想要有所动作,可就麻烦了,曾经的帝师,国师,位置岂是一般人所能相比。
宴会其乐融融,不少人过来给离痕敬酒,很多少女也是眉来眼去。离痕与家人的关系也亲切了很多,离战心里大感欣慰,离家后继有人啊。
傍晚时分,宴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离痕迷迷糊糊的被送回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吴铭在房中修炼,他知道这是一个大家庭,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凭借着神魂感应,他知道今天来了那么多人恐怕都是各怀心思,战乱时他们能齐心抵御外敌,一旦没有了外在敌人,松懈下来,都开始为自己的利益打算,争权夺利,谋取私利。
秘房之中,离战正襟危坐,整个人不怒而威,脸上略有笑意,显然十分高兴。
“你们觉得痕儿如何”
离战此话一出,几人都是脸色微变,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陷入了沉思。
“大公子的确是一个良材,只是经历太少,老道建议还是到军中好好磨练一番,增长一些见识”。
“道长所言极是,给他一起来的那个吴铭,你们觉得他所言是真是假”
“将军此人一头白发,虽然气息超然,但是感觉有些妖异,还是打发其离开吧”,中年文士比较谨慎。
“不尽然,此人气息深厚,老道也看不透,其一身淡然,应该是宗门之人。最近听一些老友相谈,最近有许多宗门弟子现身凡人界,恐怕又是一个乱世,将军也要早作准备”
“道长此话当真?”
中年文士,还有那位将军都是一脸惊色,离战也是神色一变,此事对他的震动可想而知,这些人有的可以凭一己之力颠覆一个王朝,他们这些凡人强者,在其面前几乎不是一合之敌。
只是不知道他跟上痕儿是何目的,离战心里一惊。
“速速让朱将军几人前来”,离战眉头紧皱,此人目的不明,在身边随时
“吴铭此人你可知晓”
“未曾相见,周都尉写了一封亲笔信,将军过目”
接过信,离战迅速拆开,几人都紧张的看着。离战心里松了口气,这其中还有这一层关系,那就让人放心多了,只是他的身份就更加让人迷惑了。
“吴铭此人不用担心了,朱山我把痕儿安排到你帐中,吴铭吧,你随便给他安排一下吧”
“是,得令”
“赵将军,即日起加强巡逻,加倍*练,以防突变”
“闫先生,你即刻启程,赶往王城向王上禀报,探知一些具体情况”
“遵命”
三人离去,密室之中只剩下老道长和离战二人。
“道长天下局势怎么看”
老道长手抚胡须,微微思付,开口道:
“南域虽大,王侯虽多,也只有五朝并立,况且南域并无大的宗派世家,整体实力十分弱小,也只有王朝才有资格和宗门打交道,南域可以说是偏安一隅,本身没有多大的潜力,要有所图谋只能是离开南域,前往他出,但是一旦离开,我们的实力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当下之际只能是遣出那些些公子,前往南域以外的地方,进入一些修炼家族或者是宗门,逐渐强大己身,以待后人”。
离战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一声长叹。
“道长的话,如若醍醐灌顶,离某受教了”
“大将军客气了,那些世家或是宗门中出世的弟子,来到这凡俗之中,必然会引起巨大的动乱,而一些大王朝的皇子之争也变得更加的激烈,我们也该准备一下”
“我明白,让我好好想想”
“老朽告辞了”
第二天晌午,离痕才悠悠转醒,心中一惊,自己怎么喝得那么醉,还睡的那么死,真是把周爷爷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里暗自恼怒,迅速下了床。
数日之后离痕来到了军中,吴铭没有接受朱将军的安排,他买下了一个院子,住了下来。院子对面是一个铁匠铺住着一对父子,姓樊,都是修士,父亲樊荣修为是凝真初期,儿子樊炎,练气后期。两人每天早晨开门,忙忙碌碌,乒乒乓乓,下午收摊,晚间修炼。
一个多月了,吴铭丹火出生,在缓慢的炼化着世界石。期间离痕来了一回,请教了些修炼的事,就离开了。这一天,吴铭打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炉火烧得很旺,吴铭站在旁边,感觉不到一丝燥热,凡铁在炉火中慢慢融化,被敲打成各式各样的铁器、兵器。樊荣看着吴铭有些惊讶,并没有在意。吴铭每天都在旁边细细的看着,他们从最初的惊奇变成了习惯。吴铭了解到,樊荣的妻子在早年的战乱中离世,只留下一个儿子樊炎。樊炎虎头虎脑,力气不小,一直再给他父亲打下手,他叫吴铭大叔,吴铭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成大叔了,他则称樊荣:樊叔。吴铭看得出樊荣的技艺与一般的铁匠不同,是一种锻造之术,有着独特的诀窍,只是有些抓不住。
这一天,吴铭又来到火炉旁。
“樊叔,让我试试吧”,吴铭突然开口。
“呵呵,好,拿稳了”樊叔把一把铁锤递给吴铭。握在手中,吴铭掂了掂,有一百斤左右,竟是少有的乌玄铁打造,吴铭了然。夹出一块铁板,顺着心中的节奏,吴铭开始敲打。
樊荣越看越惊,本以为吴铭只是心血老潮,试试而已。没想到吴铭竟然似乎是一个老手,每一下不仅力量控制的相当好,速度也是绝佳,这种锻造技术都已经超越他了,赶得上那些大师了。
吴铭在一种节奏中,感觉接触到了一丝轨迹,每一次敲击他都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静脉跟着一动。
“好,淬火”,樊叔突然大喝道。吴铭惊醒,迅速将手中的剑胚投入到调配好的水池中。
“兹兹”
樊荣结果吴铭手中的铁锤,放在一边,拿出水池中的铁剑,光芒乍现,他一脸震惊。
“好剑,刚柔并济,真是一把绝世神兵,这种锋利程度,已经不需要去开锋了,吴铭你是怎么做到的”
吴铭摇摇头,这把剑确实是一把神兵利器,虽然是他打造却无法入他之眼,凡铁始终是凡铁,缺乏一种灵性,就算是修炼界的炼器大师,也不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字最大的心愿就是打造出一把宝器”,樊荣充满了神往。
“这把剑虽然是一把利器,但凡兵依旧还是凡兵,没有灵性,铸剑同样也是铸心,我远远没有达到那个境界”
“铸剑也是铸心”,樊荣愣在了原地,陷入沉思。
“开炉,铸剑”,樊荣大喝,如同醍醐灌顶,眼绽精光。樊炎拼命的拉动风箱,提供火力。这还是最原始的铸造技术,吴铭心中感叹。
一把把锋利的长剑被锻造出来,每一柄都不一样。每铸造一把,樊荣都仔细的拿在手中看好久,摇摇头扔在一边,再次敲打锻造。樊荣的执着与疯狂,让吴铭有些担心。
“爹,你停下,歇歇吧,明日再打吧”
樊炎有些害怕,开口相劝。
“不,我突然抓住一丝灵光,不能停,一旦停下就在也打不出来了”
“可是这样会把人累垮的”
“没事,我能坚持得住,加大火力”,中年人挥洒着汗水,大声道。
“我来吧”,吴铭结果了樊炎的活,开始拉动了风箱,风呼呼作响,火越烧越旺,吴铭也想看看,樊荣能达到一个什么程度。
乒乒乓乓,三天三夜都没停,就是吴铭都感觉到有些手酸,而樊荣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一点疲惫。他这是疯狂了,这下要坏事了,吴铭心惊,看着周围满地的剑器,绽放着光芒,他有些讶然,再看看炉中已没有什么铁了,心中一喜,没有铁了他该停下了吧。
用完最后一块铁,最后一把绽放着寒芒剑器出炉了,剑光大放,吴铭不由侧目,极品法器,他一阵叹息,还是材料太差了。樊荣已是满眼血丝,几乎看不到眼珠子。
“爹,不要再做了,你停下吧”,樊炎大声哭喊。
“不行,这次机会一旦放过,就真的不行了”
“樊叔,你的技艺已经到了,只是材料太差了”,吴铭摇头。樊荣心里一震,大步跨入后屋,拿出拳头大的一块黑铁步履有些蹒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