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默默的回到了村子,回到了土屋。
窗外明月皎洁,吴铭盘坐于床上,心中思付,该做的他都做了,究竟能不能走上修炼之路,这一切都要看离痕自己了。这条路适不适合他,吴铭不愿多想,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拿出一枚魂石吴铭紧紧地握在手中,神魂是一个人的根本,没有了灵魂,失去了感知,失去了思想,就是一个活人傀儡,那样还不如死去。一丝丝的魂力,慢慢的注入到干涸的魂海中,吴铭心中一叹,好在还有魂石,否则一切要重头再来,慢慢恢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内视一圈,那缕红黑缠绕的魂丝还在,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吴铭心中惊异,这样细细的一缕,竟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自己的神魂能够不灭,这缕意志魂丝起了关键性的作用,看来以后要不断的壮大,强化神魂。识海中的小人已是双眼紧闭,失去了灵动,陷入到沉睡之中。短短的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天微微亮,吴铭收起魂石,推开门,来到院子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有一股浓浓的花草泥土味。晨曦中,吴铭一招一式,缓缓的打起了开山拳,此拳法中正平和,要求身体的每一部分相互协调,对肉身的恢复有很大的促进作用。
离痕也起床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憔悴,似乎一晚没有睡好,昨天连续的几件事对他的触动很大。卖皮货被逐出,他忍了,让了,小商贩的打压欺负,他也受下了。战马在街上横冲直撞,他可以不管,但毁了他的东西,他不能无动于衷,那是他和爷爷几年的心血,他不能不为自己讨回公道。奋力留下了几人,没想到这些人不但不赔偿,竟然敢长刀相向,还口出狂言威胁,扬言屠村。兑换玉石,被瞧不起也就罢了,一向以童叟无欺的xx楼,最后竟也见利起异,要杀人夺宝。吴铭的几次出手,让他深感震撼,明白了武力的强劲和作用,救人于危难靠的是武力,保护自身靠的还是武力,甚至连那高高在上的皇子,也想折身相交。他第一次觉得拥有强大的力量是多么重要。整整一夜他都没睡好,那些画面不停的在脑海里中闪现,让他无法入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也要做人上人,他不甘心被人看不起。
“吴大哥,我要学武”
离痕走到榕树下,沉重的开口,双拳微握紧张的看着吴铭。
“习武之后,也需要面临更大的凶险,你决定好了么”
“我决定了,我要自保,我不要被人瞧不起,我要做人上人”。
离痕的眼里有不屈的光芒,更有一丝决然,有一些激动,还有一种欲望。此时吴铭反倒有了迟疑,引他上路到底对不对。离痕就在他眼前,吴铭甩去了那些顾虑,自己当初不是那么想的么。
“好,我教你”
“多谢吴大哥”
离痕满是兴奋之色,似乎已经预见到了自己风凌天下,威势无双的样子。
“先不要谢我,有些话我话我在说在前面”
“首先不得滥杀无辜,欺凌弱小;第二不得以武自持,危害一方;第三不得外传,你发个誓吧”
“好,我离痕在此对天发誓……”
离痕双手相交,举起,掌心对天,发下了誓言。
吴铭点点头。
“习武是个艰苦的过程,折磨痛苦是小,还需要坚强的毅力,不断的坚持,才能有所成就,不可一蹴而就。今天我教你一套开山拳法,你好好看”
吴铭在次充当了一个师傅的角色,仔细的演绎着,一招一式分解的很清楚,怎样出拳,这样上步,他都教了个清楚。
“怎么样,学会了么”
“嗯,可以了”
“试试看”
离痕学的有模有样,吴铭点点头,又指点了一二,这套拳法离痕基本就学会了。
“是不是觉得很简单”
离痕没有开口,但是吴铭明白了他的意思,数米之外,他伸手握拳,向榕树打去,树干一晃,一声闷响,留下一个拳印,绿叶飘飘而落。
“试试看”
离痕蹲下腰,憋了口气。
“喝”
他一声大喝,出拳打去,榕树纹丝不动。吴铭摇摇头,离痕更是不解。靠近几步,再次出拳,情形还是跟先前一般。
“拳法是力量的体现,不仅仅局限于招式,更是对身体的一个强化,全身的力量凝聚于拳,久练之后便会产生一股气劲,形成气势,可以隔空伤人,你好好练吧,数万遍之后,就能达到这个效果”
“数万遍”,离痕有些惊讶。
“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你自己好好体悟”
说完,吴铭回到屋内,这套拳法他自小修炼,虽然只有五招,但变化无穷,能够成为吴家子弟数千年来修炼的基本功夫,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套拳法简单易学,更是对身体骨骼有着奇效,练成之后拳势连绵不绝,威力也不错,能不能产生劲气,就看他努不努力了。而且离痕年纪不小了,现在传他元力修炼之法,必然会对将来的修炼造成不好的影响和限制,如果无法产生劲气,他的资质和天赋就不是修炼,也没有必要再传了,这样反而会害了他。
榕树之下,离痕一遍一遍的练着,不知疲惫。
吴铭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心有所思,天道酬勤,凡事皆有可能。不知道父亲他们咋样了,吴铭突然有些思念。
唉,另一个房中,离痕的爷爷周伯,一声轻叹。他的见识要比离痕高多了,当初就知道吴铭绝非常人,这一趟出去,离痕似乎是变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走上那条路,老者心中忧虑。
午后时分,吃完饭,离痕与他爷爷一起下地耕作去了。落日幡然余晖,照在田埂上,大地一片通红,整个山村和谐而又静谧,一片安宁。
“痕儿,你真的跟他学武么”
老者放下锄头,轻声问道。
“嗯,我决定了,我要习武,做一个强者,爷爷你也不用下地了,将来好好享福吧,等我学成之后,就出去好好闯荡一番,成就一番事业,也不枉这男儿身,这一身力气”
离痕是充满了豪情,冲满了激情,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大干一场。
“唉,外面太过凶险了”,老者欲言又止,那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对离痕还是有很深的了解,别看腼腆,性格却扭得很,说了反而引起不快,而且不同的是这回还有那人照料,一切又不同了。
“出去也好,顺便见见你父亲,他在边关,你正好去找找他”
“父亲?我不去,这么多年,他都没有来找我”
离痕摇摇头,记忆中父亲的影像早已消失,他一直当自己是一个孤儿。
“他也是有苦衷的,你也知道他是位军士,常年戍边,战乱不断,敌人无孔不入,你在那很危险,而你出生时正是最艰难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不得不带你离开,只是希望你能安全的长大成人,他不愿你跟他一样过那刀口舔血的日子,把你带到这里,也是希望你能过上安宁的生活,而我只是你父亲一个老部下”
离痕心中剧震,神情有些恍惚。半晌之后,才恢复清明。他明白了很多事,他自来到这里一直衣食无忧,而且爷爷还教他识字,经常还会消失几天,每次回来都会带来一些吃的,书籍,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在后面暗暗支持。
“这是你父亲的令牌,本来等你十六岁时才能交给你,但现在看来也是时候给你了”
离痕接过令牌,感觉沉甸甸的,正面刻着一个巨大的‘令’字,四边镌刻着青龙花纹,背面是一只带翅巨虎,右下角刻着:西双国。离站。离站这是父亲的名么,离痕心中浮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自己要去找他么,看了看周爷爷,离痕有些踌躇起来。
“这令牌你收好,想去的时候就去吧”
老者微微一叹,弯身又开始劳作。吴铭在屋内感知到外面的一切,心中微微惊讶,难怪离痕有这么一身力气,看他跟他的父亲不无关系,不过现在前去,确实是为时过早。
“喝”
离痕在榕树下,一遍一遍的练习着拳法,三个月他的拳法有了巨大的进步,有了细小的气芒出现,不过想要隔着数米距离,撼动大树,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吴铭看在心里,也是露出满意之色,能有如此进步,也让他感到一些意外,看来不久后他就能形成气劲了。而这三个月中,他的肉身也慢慢完全的恢复过来,甚至还有了不小的进步,但是这种进步的过程实在是太过凶险了,他不敢也不愿再次尝试。这期间他仔细的参悟着《玄冥剑诀》,天玄战法更是不断的思索感悟,只是进展有限,不能形成真正的战力。《道经》他时刻铭记于心,时不时会有一些玄而又玄的感觉,可惜一直抓不住,他知道要有所领悟,还需要时间,明王的极道杀术,他一直修炼却难得要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