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山里跋涉了一天,这时躺下去不知觉间就已经沉沉睡去。宁静的破庙外依旧风雨交加,温暖篝火旁却没人看到方才安稳乖巧的那只白狐突然亮起来的双眼。“公子,公子,公子……”似乎是有人在叫我?苏木揉了揉眼睛,还有些昏沉,睁开眼睛却已经不是在睡下时的破庙了。
芳草萋萋,华树成林,似乎空气中都回荡着魅惑的味道。苏木有些讶异的看了看四周,却并没有看到其他人。就在苏木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苏木诧异的回过头,然后呆在了那里。入目是一张无法形容的美丽脸庞,晶莹剔透的皮肤,小巧玲珑的鼻子,就像是夜空里明月一般清澈的双眸,翘成了名叫微笑弧线的小嘴,就这样似笑似嗔的望着他。那一袭白袍似乎把世界的污秽的都涤尽了,没来由的苏木想到了巧笑倩兮,风华绝代这样的词汇。然而接下来,却是让方才巧笑倩兮的佳人呆了。
只见苏木恨恨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喃喃道:“都是幻觉,都是幻觉,你吓不到我的。”然而,脸上依旧隐隐作痛,面前的佳人也依然笑的闭月羞花。苏木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了,愣了半天才讷讷的问道:“敢问姑娘是?这里是?”那女子却是笑的花枝乱颤道:“我叫胡灵,公子真是个妙人。”苏木脸上一红,拱手道:“胡姑娘,这里是?我记得我是在山神庙睡着了,怎么会到了这里的?”胡灵闻言慢慢的踱步到旁边的一丛花边随手摘了一朵反问道:“公子知道什么是梦,什么是真么?”苏木心中诧异,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可是脸上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没有这么*真的梦境吧?还是说之前自己经历的一切才是梦?这里才是现实?纠结中头又开始隐隐作痛,只好收住念想苦恼道:“我以为我这是在做梦,但是现在却怀疑之前的一切都是梦了。”胡灵拿着花闻了闻又是一笑道:“公子连梦与现实都分不清了,如何成就大道?”“成就大道?我没想过去成就什么大道啊,我自己都还稀里糊涂的呢。”
胡灵却是走到了苏木面前,凝视了苏木良久方才开口道:“也罢,公子你需记住,回到家后马上离开。然后往北走,一直往北,等你遇到从北而来的人的时候你自然就会明白,什么是梦,什么是真了。”苏木闻言诧异道:“往北?为什么?”胡灵却又是一笑,答道:“天机,不可泄露。”然后像是突然换了个人似的拉起苏木的手道:“不说这些了,公子来这一次不容易,何不随我一起到处看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苏木本就窘迫的脸上更是红了一片,一时间脑袋里就像空了一般任由她拉着自己朝前走去。
这花园一般的地方也不知到底有多大,苏木被她拉着走了许久终于从之前的花树林里走了出来。入目处却是一座水上的小凉亭,依山傍水倒是个赏景的好所在。不多时苏木便被拉着到了凉亭里,凉亭里自有石桌石凳,胡灵拉着苏木进了亭子才松了手然后自顾自的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苏木环顾四周确定还是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便只好也找了个石凳坐了下去,问道:“胡姑娘,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哪呢。”胡灵闻言却是脸色一黯道:“公子可是嫌弃我招待不周想要回转?”那楚楚可怜的表情看在苏木眼里登时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只好连忙摆手道:“怎么会,我只是好奇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以前应该没有来过吧?对了我叫苏木,你别老是叫我公子了,就叫我苏木吧。
”胡灵听得这话脸上又起了笑意问道:“苏木,苏木,为什么叫苏木呢?”苏木一呆,有些黯然的答道:“我也不知道。”当下便把自己有记忆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边,胡灵只是脸上带着笑,饶有兴趣的听他说完才道:“原来如此,不知苏公子今年多大?”苏木又是一呆道:“我也不知道。”胡灵却是歉意的一笑道:“是了,我倒忘了公子不记得过去了。嗯,我看你年纪当比我大些,那我就叫你苏大哥怎么样?”苏木讪讪一笑道:“这个……”“就这么决定了,苏大哥。”胡灵不待苏木反对便接道,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说道:“嗯,苏大哥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和我家里那些见了我就色迷迷的人果然不一样。”苏木脸上又是一红道:“哪里哪里……”这倒不是苏木谦虚,一来胡灵的长相已经超出了苏木能接受的范围,他到现在都还是晕乎乎的,二来苏木虽算不上什么大好人但倒也不是登徒子,这么失礼的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也不知聊了多久,胡灵看了看天道:“时间不早了,是时候送苏大哥回去了。
“苏木诧异道:“送我回去?“胡灵又是歉意的一笑道:“忘了告诉苏大哥了,这里呢,是极虚幻境,你是被我拉过来的,嗯,就像你是在做梦一样。”苏木恍然,难怪开始她要问我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呢。想到这苏木便起身拱手施了一礼道:“那有劳姑娘送我回去了。”胡灵也连忙起身还了一礼道:“小妹唐突之处还望苏大哥勿怪,还有之前与大哥所说之事务必牢记。”苏木心想她和我说什么事?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袋又开始迷糊了起来,隐约中似乎听到胡灵在说话“大哥,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没来由的苏木竟有些高兴,毕竟是个少年人,这样的绝世佳人对自己巧笑倩兮温言软语,苏木多少还是有些欣喜的。
依旧是山神庙,篝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熄灭了,外面的雨也已经停了。借着篝火余烬的微光,苏木看到大牛还睡在自己不远处,白狐也依旧窝在自己怀里。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苏木没来由的笑了起来,这似乎是苏木从苏醒后第一次这么开心的笑。什么是梦,什么是真重要么?只要我在,那梦也是真。又看了眼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苏木再次闭上了眼睛,心里无比的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