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二案发现场
司空真推门而出的时候已接近下午两点，守护在门外的梁延也是吃过了午饭，一旁陪着等待的小瑜，可能是刚刚脱离诅咒没多久，身子还比较虚弱，有点嗜睡的症状，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左晃晃右晃晃终究是舒舒服服地靠在了梁延的肩上，当然梁延很是受用地挺直腰板，任其挨在自己的肩上，嘴角泛起一丝丝笑意。
“哟，挺亲热的嘛。”司空真笑吟吟地看着梁延，忍不住调侃道。
梁延自然是知道司空真要出来了，只不过鉴于小瑜睡得挺香的，他只能狠狠地瞪了司空真一眼，可这一瞪却吓了一跳——那是一种锋芒，不是时刻吐露着寒意，可那种若有若无的戾气任谁看到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当然，这些司空真自己是没有发现的，仅仅是举手投足间展露的气场，毕竟司空真没有照镜子的习惯。
梁延轻声说道：“快滚去吃饭吧……”
司空真也没说话，一手摆出了一个ok的手势，一边向饭厅走去。见司空真走远，梁延又再次重复了昨天晚上的动作，蹑手蹑脚地将小瑜抱回到她房间，虽说他不介意让小瑜挨在自己身上睡一天，不过司空真肯定还有安排。
“还有一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你有什么安排没有？”梁延一双贼眼盯着司空真，似乎是想找出那股戾气的根源。
“当然有，你可以不跟着来啊，小瑜也需要人照顾的。”司空真一脸坏笑地看着梁延。弦外之音明显得很。
“少来，小瑜她没事了，多吃点东西补一补就好，你快说，你身上那股戾气怎么回事儿？”梁延沉声问道，他很清楚司空真的功法要义是什么，戾气神马的应该是不允许存在的吧？
司空真一听，顿时发现自己的不妥，连忙将气息收敛起来，他轻叹一声：“这是一个坎儿啊，七色集齐，天变即成……算了，这事儿还远着呢，眼下先解决眼下的事。”
“你有想法？”
“嗯，我想去第二案发现场看一下。”司空真皱了皱眉头，空余的时间里，司空真一直在想关于那个梦境的事情，过去的时空——这么屌丝的现象，它的触发条件是什么呢？为什么只有自己可以看见那个狙击手？为什么自己每前行一步就会有强大得离谱的压力压向自己，为什么那黑影每前行一步，杀意就会更盛一筹？
太多的疑问，只靠猜测显然是得不到答案，鉴于在第一案发现场时司空真莫名地进入了那妙境之中，所以司空真决定到第二案发现场看看，说不定能碰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主意定下来，两人立马出发，第二案发现场一样在紫阳市的一处昂贵别墅区，只不过射击点距离命案现场更加远了，将近700M的射击距离，在寒风肆掠的夜晚——这说明那个谜之狙击手更加自信了，而无匹的自信却会衍生出疏漏。司空真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心理侧写才决定来到这里看一下的。
只不过司空真并没有直接到山上的狙击点探查，而是来到了命案现场——那栋阴森得没有一丝人气的别墅，而鉴于凶手是远距离狙杀的，所以这栋别墅除了抽取了一些指纹、子弹、血液样本之后便再无证据可查，所以除了象征性的警戒线以外，并没有任何人留守在这里。于是司空真两人轻而易举地溜了进来。
这是一栋3层复式别墅，配备泳池花园，有着奢华无比的家具和设备，整体风格都非常显摆，显摆得令人觉得莫名地不爽。只不过一眼望去家具摆放非常整齐，客厅的桌子上没有任何的报刊杂志之类，五十吋液晶大电视旁也没有任何影碟，看上去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可能这栋别墅仅仅是用于炒作或者金屋藏娇什么的吧。
司空真略微失望地摇摇头，想来从被害者的家庭关系入手是不可能了，随即司空真也快步到了2楼案发的房间内，地上两个用粉笔圈起的倒地位置依然清晰可见，渗入到地毯上的血迹也已经发黑。司空真转而抬头向窗户看去——那本应是一整块落地式玻璃，如今却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只有边框上残留着多多少少的一些凹凸。
并不温暖的日光斜照在司空真深深皱着的眉间，看着这一地的玻璃碎，司空真这才明白到这个谜之狙击手到底有多么厉害！
“我去……怎么碎得这么彻底！？”梁延看着一地的碎片也不由得叫出声来。
司空真微微地蹲下身子，捡起一片玻璃细细观察，随后沉声说道：“子弹在进入密度比较大的介质后因为能量传递，子弹会失稳翻滚，在介质中产生一种气穴效应，而由于冲击波在介质中扩散的程度不同，最终导致了介质的结构整体破裂，尤其是这种刚性玻璃……700米开外的一枪，怎么可能挡得住？”
“至刚则易折的意思？”梁延挠挠头说道。
司空真笑着摇了摇头，笑骂道：“让你好好学物理你不听，活该你上学期挂科。”司空真随手把玻璃一丢，站起身来，心中不住嘀咕着：“这官员这么有钱买这别墅，也不至于多花一点装上防弹玻璃吧？还是说他被承包商坑了呢？”当然咯，不管事实是怎样的，真相就是死了两个行为并不见得光的官，无论从哪个角度上说，那都是件好事。
司空真展眉一笑，快速走两步就这么径直地从窗户跳了下去，大步流星地向射击点所在的山上走去。梁延也是紧随其后，只不过临跳下去之前他大手一抓，扫走了地上几块形状大小比较合适的玻璃碎片。
下午走在山间的路上很是平静，路也很是好找，至少不像上次那样上蹿下跳地，所以司空真走得不急不缓，双手随意地下垂着，身体微微地前倾，淡定自如的表情像是无惧来自任何方向的偷袭。只不过还没走到半山腰，司空真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
“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山上有人气？”司空真转头问道，毕竟自己的真知也不是军用雷达，距离太远总是看不见的，更何况紫阳市气候比较暖和，四季变化并不明显，漫山之中层林染翠，非常地影响视野。
梁延闻言凝神感受，片刻后才睁开眼睛，他沉声说道：“嗯，而且人数还不少，气都很强，却又未达到真气内敛的程度，估计都在五阶气海境以下，应该是五六个人一个小队地在附近巡查，否则一个人散发的“气”不至于那么稀松。”
司空真大有深意地环顾了一圈——一种熟悉的感觉弥漫在这片深山老林中，正如那个夜晚，尽管司空真的真知无法看清所有的人和物，但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危机的感觉。“难道说……又是她？”司空真心里嘀咕着，脚下的步伐也缓了缓，谨慎地前进着。
“你说会不会是那天晚上的那帮人？”梁延一路紧跟着司空真的步伐，一边问道。
“嘘！”司空真做出个噤声的手势，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小队的人，准确地说是用真知看到的——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着装整齐划一，低矮的黑色爵士帽帽檐下都佩戴有一副黑色的墨镜，乍得一看像极了黑手党。他们一个小队攻六人，并没有过多移动，大概就在他们方圆十米的地方徘徊、观察着四周。
“怎么，有人？”
“嗯，6个，看起来不是那种软蛋，我们还是绕过去吧。”司空真略一沉吟，侧身朝着另一条山路走去。
经过九曲十八弯，两人终于是看见了警方圈起的警戒线，一路上司空真还是绕了几次，蹲点的小队数量并不在少数，显然这一片山林密布着线眼，不仅仅是司空真他们上来的那一条路。梁延跟在司空真的身后，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看着四处的草丛——谁知道一会他俩脸探草丛的时候会不会冲出个德玛西亚三基友将二人围剿在山崩地裂之中？
“等等……真的是他们！”两人一个闪身隐藏在一块巨石之下，警戒圈内八个彪形大汉围在那里，中间是一个女孩，一样是一身漆黑的装束，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水灵的眼睛。那个女孩，正是上官蕾！
“奇怪啊，上官蕾是千金小姐，既然有这么多手下干嘛要亲自来这里调查？”梁延疑惑不已，作为一个千金小姐，还作为一个还未真正具有一战之力的式神使，不都是应该乖乖地呆在家里么？
“不，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我就怕她亲自介入中区的案件。”司空真沉吟道，一个北区的王者家族的千金，却以式神使的身份介入中区凶杀案的调查，这其中颇有蹊跷！
“什么意思？”梁延挠头。
“还不清楚……可能是上官家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旦中区的黑道势力闹起来，所有的商家都会遭殃，上官家在中区的商业发展才发展了没几年，或许他是怕中区的产业链抵受不住动乱，所以派人来勘察一下吧？”司空真沉思一阵，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没必要让大小姐来负责吧……我总觉得怪怪的。”
“不……据说上官在中区的产业能够得以高速发展，都是上官蕾一个人的功劳，而且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经营，中区出了事，理所当然是她亲自处理的。”
…………
低声讨论之间，上官蕾也完完全全地勘察了四周一遍，似乎没有什么发现，她轻轻摇了摇头，纤细的手轻轻一挥，眨眼间就随同那些黑衣人消失在司空真的视野范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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