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所谓忠义
“不是明天？，啥意思？”不单是梁延抱有疑问，在场的师兄们都是筋肉型的，智商确实捉急。
司空真拧紧的眉头缓缓松开，露出了淡定的神色，“有件事情我留意好久了，就是这个歼灭任务的委托人，他所给予的情报是那么充分，可以说是事无巨细，基本上霹雳堂的人员、势力布局、堂口所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而就在决战信息发来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内，新的情报，雇佣了狙击手击杀我的情报又异常迅速而准确地到达了，那么说明委托人确确实实是霹雳堂内部的人员，而且不会只是一个低级混混，至少是有了一定的级别以后才能知道这样的情报的。”
“所以呢？”分析得很合理，但是梁延依旧没听出来和攻击时间不是明天有啥关联。
“所以，如果进攻时间就在明天的话，这个具有一定地位的内鬼肯定也得到了相应的人员调配和行动的细节委任，而这委托人却说时间未定。况且今天距离那个狙击手犯案的时间不过一个星期，可谓是风头正盛之时，以那个狙击手的谨慎，应该不会因为一点利益而贸然出手的，所以我觉得攻击时间至少不是明天，估计会在四五天以后。”司空真接着说道，右手不住地摸着下巴，眼中犀利的思考的光芒依旧没有淡漠下来。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被动可不是梁延的性格。
“嗯，放轻松地等着就好，那短信说明天进攻，应该只是一种蛊惑，让我们的神经陷入紧绷的状态，这样的状态持续个三五天的话，是个正常人都累垮了，而等到那个时候趁着我们疲乏松懈之时，就是霹雳堂进攻的最好时机。所以这几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该玩玩，养足精神迎接他们……再说了，这儿可是师傅的地盘，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潜入的。”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司空真莫名地轻笑了声，这一点上他确实是利用了师傅，不过想必他老人家不会介意。而因为司空真这么一个便宜的想法，导致了这里不觉间就成为了“鸦”的总部。
“有趣……太有趣了，这个新上任的头头好像挺能干的嘛。”司空真一边摸着下巴一边嘀咕着，不知道为什么，被师傅教训过后司空真感觉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许多。当然不是指精神上的那种清醒，而是一种成熟，一种对大局观的掌控力的提升。时势造英雄，足智多谋的人俊杰才能成就霸业，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儿罢了。
既然司空真发话让大家该干啥干啥，大家也纷纷离开了豺狼的房间，司空真则向梁延做了个眼神交流，梁延心领神会，跟着司空真来到他的房间。
“这样真的好吗？”没有等司空真说话，梁延突然就问道。
司空真顿了顿，反问道：“你指什么？”
“当然是指我们鸦的性质……由我们创造秩序，成为秩序…可这是地下秩序啊…人的世界可不是靠着忠义和信任这些浪漫主义的东西而存在的。”与以往的嬉皮笑脸不同，在这个问题上梁延表现出了非常原则性的一面，他的眼中似乎闪动着什么异样的情绪。
“我当然清楚……”司空真轻叹一声，转身走向窗台，双目黯然地看着漆黑如铁的夜空，沉默了半晌，最后才慢慢说道：“我……清楚得很。”随后，司空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就连他自己把梁延喊来的目的都忘记了。
司空真的父亲作为一位刑警，奉公正己，忠于国家忠于党，警恶惩奸，义薄云天，可谓忠义，可最后呢？依旧死于非命，死于一场司空真难以介入的庞大阴谋之中。可见忠义这种浪漫主意的东西最终不过是掌握在高官政客手中的各色棋子，变着章法变着方式愚弄着斗大的如同棋盘一般的“社会”
这样的忠义，司空真再熟悉不过了，所以他痛苦。
这令司空真不由得想起战国时代的大名石田三成曾说过的一番话：“一提起忠义，人们总觉得碰到了傻子，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都这把年纪了你还说什么傻话呢？但，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弘扬忠义，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不怕被别人说我滑稽，反而更努力地弘扬忠义。只要后世有人会想起，在那个年代，原来也有过这么一个人啊，我就知足了。”
这或许就是司空真即使直面痛苦的事实，却仍想咬牙坚持的理由吧，这种事总是要人来做的，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夜，慢慢深了起来，这不寐的时刻里，哪里只有司空真沉寂在苦楚之中呢？
原本司空真将梁延喊来是因为他对那个狙击手的身份有所猜测的，并想告诉梁延要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弄清楚几件事情，他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可是被梁延这么一捣乱，司空真反而忘了这茬儿，把梁延踢了出去以后抱着小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或许是想太多想太细也会累着，不觉间就睡到了午饭时间。不过所幸今天是星期四，上午并没有课。午饭后便回了学校，过着平淡的大学生日程。而且正如司空真所料想的一样，那条短信上的进攻时间确实是个幌子，一天过去了依旧是那么风平浪静，没有任何波澜。
“这两天还有些事情要去确认一下……希望这次的进攻来得缓一些吧。”司空真默默地想到。
在学校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间两天都过去了，传说中的决战似乎因为某些人员的迟到而久久没有到来——自然，司空真知道决战的时间取决于那个狙击手，而不是霹雳堂的老大。
今天是星期六，438一众本来就决定了今天回去浩然的奶奶家拜访拜访，由几个小伙子亲手做一顿饭陪着浩然奶奶聊聊家常之类的。
来到莲华公寓的门前，司空真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气。是因为这里是谜之狙击手的犯案现场呢，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得而知。
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