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杀意决
梁延轻轻拍了拍司空真的肩膀，让他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司空真看了一眼两具横卧着的尸体，重重地呸了声：“死有余辜！”司空真还是有看新闻的，自然知道这两个王八是谁。
司空真双眼溜溜地转了两圈，咬了咬牙说道：“走，这里是城中心，没有山林的掩护，一定会在射击点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的！”
“你怎么知道射击点在哪里，整块玻璃都碎了，没有专业设备你怎么算出弹道？”梁延谨慎地说道，他害怕狙击手还没有离开犯罪现场，如果撞上了，那就不是拳脚可以解决的问题了。
“杀气，那股杀气，很独特的……哎呀别管那么多了，他绝对不会留在那里的，我们快点过去，一定要比警察先去。”司空真皱眉说道，等了这么久，他终于再次发难了，这次说什么也要将其绳之于法！
司空真转身就往门口跑去，慌忙间回头扔下一句：“方大哥，千万别告诉警察说我们出现过，我们不方便做口供，拜托了。”随后驾起机车疯狗一般地朝着自己感应到杀气的方向扑去。司空真的车开得很快，用风驰电掣来形容丝毫不为过。杀意，那股独特的、曾经多次出现在莫名的梦境中的猖狂杀意，随着司空真的靠近而愈加的浓烈。
“近了……近了……就在前面那栋楼里！”
一旦确定下了位置，司空真不由得再次提速，飞快地到达了这片感应最为强烈的区域，像疯子一样把车子一放钥匙一拔便往楼上冲去。此时的司空真倒像一只猎豹，敏锐地感知着猎物的位置，由下而上地搜索，杀意在四楼最强，从左至右——就是这一间！司空真转身回到方才路过的房间，这里有着最为强盛的杀意，四周静得诡异，静得司空真都能听见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司空真谨慎地戴上了手套，试探性地旋动门上的把手，门并没有锁，轻而易举地打开。
与其说这是一个套间，不如说只是一个空置的杂物房，地上满是灰尘，四周也摆放了许多杂物和纸皮箱。在窗边，有一张桌子，上面铺着几张报纸，再无他物。那里就是射击点，就在刚才，那个谜之狙击手在这里一枪射杀了两个人渣。
杀气强烈得无可复加，甚至司空真可以看见桌子上那浓烈得近乎通红的充斥着杀意的空气。司空真的心砰咚砰咚地跳着，他慢慢地接近窗边，竭尽全力地运起体内的灵力，抵挡着那一波一波如同波涛的杀意气浪。
司空真双眼渐渐变得迷茫，他一步一步地向那桌子走去，似乎真相触手可及般——他缓缓地来到桌子跟前，双目凝视着窗外，仿佛可以看见数百米外的命案现场，他身体附在桌子上，双手做出一个握枪的动作，最后食指缓缓地扣下扳机。
砰！子弹出，恶人死。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司空真这才回过神来，刚才的自己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不像那梦境，但司空真却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狙击手的冰冷和淡漠。回过神的司空真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看窗外，心中似乎多了些明悟，不仅是那个狙击手的心理侧写，还是一种对杀意的理解。
空气中的杀意在慢慢飘散，当司空真从感悟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心中那股强烈的抵触也随之消散。而梁延一直守候在司空真的身后，冷眼看着门外。
“这是……这种感觉很熟悉……”武曲突然现身在司空真的身旁，一双猩红的眸子露出沉思的光芒。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司空真急急地问道，事关重大，武曲的记忆残缺一直是个严重的问题，司空真隐隐觉得武曲那成谜的身份牵扯着很多东西，包括自己能进入梦境，自己那奇怪的体质，神秘的墨血……等等，都好像与武曲有着莫大的联系。
“如果我的记忆无误，这应该是杀意决。”武曲沉吟片刻，说道。
司空真听闻，立马开始翻阅七情荒灭，求翻译。
“不用找了，七情荒灭上没有记载的，杀意决的原名是杀戮欲决，是一种邪道……初练之时对战力并无太大的增幅，练至小成境界也不过为自身平添一股冲天杀意，亦可提升自身的集中力和精神力，只有练至大成之境，方能凝气为兵，周身杀意完全内敛，无色无形，杀人无影……”
“这么叼……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你练过？”司空真皱着眉问道，这杀意决屌不屌是一回事，可这现代人怎么会修炼这个呢？这才是令司空真疑惑的地方，难不成这谜之狙击手是某个修行家族的子弟？
“嗯，我练过……不过我也记不清我为什么而练，练到什么程度了……”武曲的双眼一黯，而后消散在空气中。
等等……武曲说练到小成可以提升集中力和精神力，这不是一个狙击手最需要的东西吗？想到这里司空真心里不由得一寒，这狙击手到底什么来头啊……心里一边犯难着，司空真一边搜索了一下四周，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现在离命案发生已经有些时候了，按照他干爹动若雷霆的作风，想必这栋大厦很快就围满警察了。现在司空真还不想让干爹知道自己的变化，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他给梁延使了个眼色，迅速撤离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快步离开。
回到拳馆，两人呆坐在房间里，司空真是完全没有头绪，梁延则是不需要有头绪。沉默良久，司空真终于放弃，一切只能等警方的调查结果了，比方说那大楼的监控录像等等，没有山林的掩护，在繁花闹事中进行击杀，还是很容易留下线索的。如今唯一的希望也只有这个了，至于那虚无缥缈的杀意决，司空真根本不了解修行家族，根本无从查起。再说了，修行家族要是出了个将杀意决练至小成的青年才俊，绝对不会让他浪费时间去玩那些枪支弹药的，这个用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明白……
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司空真正唉声叹气之时，门突然响了响，而后被打开，露出小瑜可爱的脸蛋。似乎是看见司空真的脸色不大对劲，小瑜求助般地看向梁延。
“怎么了？是不是有新的委托？”梁延问道。
“嗯，而且好像……要很多人的样子。”小瑜一手扶着门沿，一手不住地抓弄着自己的衣角。她好像是第一次看见司空真这么苦恼的样子，心里不由得紧张，不知道怎么应对。
司空真看了眼梁延，长长地出了口气，轻声说道：“别在意，我就是有点不知所措而已，说吧，究竟是什么委托。”
“是关于一个堂口的……委托希望我们能够完全歼灭他们，让他们从那片区域消失。”
“堂口？”
“嗯，名字是……霹雳堂”小瑜略有沉吟，最后还是慢慢说出了这个名字。
“什么？霹雳堂？”司空真很是惊讶，这个霹雳堂在经过司空真上次的暴揍以后就没什么动静了，简单地说已经是名存实亡的状态，“隐龙”怎么可能会让一个这么窝囊的堂口继续运营下去呢？
按照黄子华先生的醒世语录，对方明知道干不过你还是要和你干架，那不是证明对方是白痴，而是证明他有秘密武器！而司空真在看完完整的委托以后也是愈加肯定了这件事——霹雳堂的领导换人了，运营的模式好像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委托上还标出了最近一段时间里霹雳堂的活动范围，明显比之前的活跃了许多……
“哦……换指挥官了啊，难怪这么嚣张。”司空真的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狙击手的事情毫无进展，这已经憋得司空真一肚子气了，眼下就有了个出气口，当然要珍惜！
“没有时间限制啊……看来是场持久战，这也好，以战养战吧。”司空真心里嘀咕着，看完了整个委托事宜，司空真独自离开了小瑜的房间，开始盘算着怎么和这新任堂主交火了，还要顺便查出关于陈水那笔钱的出处……
司空真的手上拿着的都是霹雳堂最近的资料，包括活动的地点、敲诈勒索的对象、以及人员的变更，可谓非常详尽——详尽得有些过分，详尽得令司空真很在意，给予委托的人是匿名委托的，他到底是谁，和霹雳堂有着什么恩怨，为什么这么清楚地了解霹雳堂的内部情况呢？这会不会是一个局，引诱司空真往火坑里跳呢？
一时间脑中闪过很多很多，可谓剪不断理还乱。司空真甩甩头，决定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静下来慢慢理清这当中的脉络和蹊跷，他必须谨慎，一旦被人设局阴死的话，父母的谜案就再也无法查清了。司空真缓缓地驾起机车离开了拳馆，迎着初冬的凉风，向着紫阳市的河郊驶去。
这老地方总是很平静，很舒服，尽管河水没有过去的清澈透亮，但毕竟总有一份浓厚的回忆。司空真放好车子，来到河沿边，躺倒在草坪上，双目望着凝重的夜空——没有一丝的星光，只有黑夜漫漫。
喵！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声，司空真不由得转头望去……
此章完。呃，这只猫很重要，请记住它。今天是哥哥张国荣死忌十周年，默哀三分钟，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