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杯酒啊,电视上男人和女人不都这样吗?”方天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唉”,方雪心里叹息,弟弟在闭塞落后的农村长大,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却啥都不懂,今后看来得需要多开导他,“傻弟弟,你只有和自己的媳妇才能喝交杯酒,和姐姐不可以这样的。”
“哦!”方天点头,“那,姐姐你可以教教我啊,否则,以后我不会怎么办啊,还不得让未来的老婆笑话我?”
“这个……别瞎闹了!”
“是不是这个样子?”方天边说,边端起酒杯交叉到方雪的胳膊里,另一手拿起她的玉手。
方雪被*的没办法,只好半推半就,抿嘴喝了一小口红酒,方天也喝了一口,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挽着她的胳膊。
方雪瞪了他一眼:“快放开我,好好吃饭,你不是没吃过西餐吗,尝一尝味道,还习惯吗?”
谁知,方天用手一指邻桌,低声问:“姐,他们在干什么呀?”
方雪一看,顿时羞红了脸,邻桌一男一女正在接吻,男的四十多岁,手指上套了一只大戒指,女的是个年轻性感女子,男的一手抚摸对方的饱满,另一手紧紧搂住对方,厚大的嘴唇贴住女子的小红嘴唇,吧唧吧唧作响。
“别看,快吃饭!”方雪嗔道。这种场景在大城市里司空见惯,但是方天指着激情的场面,询问自己,让她大为尴尬。
方天知道不能太过分,于是,转过脸,松开方雪的胳膊,帮方雪把餐巾放上,手指顺便滑过她的脖子,当真是又嫩又软。
“咦!你好像很熟练!以前吃过西餐吗?”方雪有些奇怪。
“没有啊,农村里不是有电视吗?我在电视上学的,男人这样做……叫绅士,是吧?”
方雪点头一笑:“是啊,弟弟很聪明嘛,看来你从电视上学到了许多东西啊!”
轻柔的音乐声淡淡响起,西餐馆内,气氛变得浪漫温馨而暧昧,方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烛光下美得好像梦幻的方雪,竟然呆住了。
“弟弟,别看姐姐呀,快吃!”
“姐姐,如果你真是我女朋友该多好啊,吃完饭,咱们就可以去开房了!”,方天大大方方地说。
玉手一抖,方雪手里的叉子差点掉在地上,她狠狠瞪了方天一眼:“又在胡说了,你从哪里看的下流电视,以后不许看这个了,知道吗?”
方天却依然大咧咧地说:“姐姐,开放有什么不对吗?反正晚上也没事,跟电视上学学呗!”
“越说越不像话了!”方雪有些气恼,“弟弟,我是你姐姐,不许开这种玩笑!”
“好吧,我听姐姐的话……只是,我弄不明白,电视上演的都是一男一女开房后,两个人就搂在一起,先是把嘴对在一起,然后一起倒在床上,男的骑在女的身上,开始脱女的衣服,每当这时候,电视里就换了镜头,姐姐,你能告诉我,接下来他们都干什么了吗?”
方天一脸认真,求知欲很强的样子,仿佛课堂上,一个小学生积极举手得到许可后,站起来向老师提出疑问,然后眼巴巴地望着老师,希望得到解答。
唰!方雪的脸红了,本来要生气的,但看着方天懵懂天真无邪的脸庞,却又没法生气,看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能对啥都不懂的弟弟生气?但这个问题,方雪实在没法给他解释啊。
看着方雪羞窘的样子,方天暗自得意,心里一阵窃喜,正在考虑如何再**她,忽然,眼角的余光看到身体一侧的临桌上坐着一人,顿时,他脸色大变,吃到嘴里的一块牛排差点噎在嗓子里。
竟然是严晓,看来刚进来不久,陪她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服务生正把菜单递给她,让她点菜。
方天赶紧低下头,又偷偷瞄了一眼,不错,确实是严晓,模特般身材高挑,气质冷艳,眼眸明亮略带寒意,穿着淡蓝色的吊带衫,白色短裙,虽然早就改练格斗,但是举手投足依然优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修养很好的千金小姐……只有方天知道,这女人暴力着呢,他虽然对付七八个壮汉没问题,但在严晓面前都是小儿科,为了提高自我保卫能力,所以他才拜白洁为师苦练!
方天不自觉地揉了揉自己饱受委屈的屁股,曾经被她数次摔倒在地,狠狠踩了几脚,一看到严晓,方天的屁股就隐隐有些疼。
她的到来分自然引起了四周男人们的主意,投去了一片热辣辣的目光,方天却有些生气。
靠!这女人昨天还到自己家里和自己相亲,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今天就和男人出来约会了,动作够迅速的……幸亏没搭理她,否则,这个绿帽子戴定了。
方天装作有东西掉在地上,俯下身子,冲服务生隐蔽地招招手。
“先生,您丢了什么东西?”服务生走过来,也俯身往地上看。
“给我拿份今天的报纸!”方天压低声音,就像一个地下工作者在和服务生接头。
不得不隐蔽啊,严晓就和他临桌,只要抬头注意这边,必然会看到自己,这个小魔女冤家,招惹不起啊。
服务生一脸奇怪,要份报纸搞的这么神秘?晕!报纸很快送来了。
方雪还以为真的有东西掉在地上哪,见方天才吃了几口就放下叉子,看开了报纸,感到奇怪,说道:“弟弟,别看报纸了,吃完饭再看!”
“你先吃,我看完这条新闻就吃!”
“什么要紧的新闻?连吃饭都不顾了!”
“哦,报纸上说,有个老婆打老公……姐姐,你以后会打我吗?”
扑哧一声,方雪笑了,“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弟弟,油嘴滑舌的,不知道你的性格随谁,爸爸可不是这种性格!”
她的笑声并不大,但引起了临桌的注意,严晓抬起头,朝这边扫了一眼,本要低下头继续点菜,忽然猛地又抬起头来,两眼紧盯着看报纸那个男人的手腕,那手腕上有一道显眼的牙痕。
严晓清楚地记得,十六岁的时候,她和方天打过一架,那次虽打败了方天,但胜得不是很顺利,方天从后面抱住她的时候,她顺手抓起对方的手,狠狠咬了一口,疼得方天呲牙咧嘴,从此,方天的手腕上就留下了牙痕。以后严晓每次见到方天,总是习惯性地看一眼他的手腕,这道压痕是她留在这个男人身上永恒的印记,她很得意,因为可以让方天时刻牢记曾经受过的教训。
这压痕是如此的熟悉,难道看报纸的这家伙就是逃走的方天?
昨天和母亲离开方家之后,很快得到方天从家里出走的事情,听说方宇为儿子不辞而别大为光火,相亲一事,应该是男方去女方家里,都是自己吵着闹着,才让父母放下脸面,主动到方家商量婚事,结果这个混蛋刚相完亲就跑了,分明是对自己不满意,弄得好没有面子,难道躲到这里来了?
严晓咬咬牙,把菜单朝桌上用力一扔,起身向方天走来。
方天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心脏乱跳,把脑袋直接埋进了报纸里面。
高跟鞋的声音在他面前停住,严晓身上的香气对方天来说太熟悉了,完了,方天暗暗叫苦,这丫头怎么认出自己来的?
“方天,是你吧?”严晓冷笑着问。
方天赶紧咳嗽一声,粗着嗓子说:“对不起,这位小姐,你可能找错人了!我是位大叔!”
“大叔?哼!你怎么知道我找的不是位大叔呢?”严晓秀眉一挑,猛地伸手一把掀掉报纸,一下子就看到了一脸干笑的方天,“臭混蛋,原来真的是你!害我找得好苦!”
方雪叉起一块牛排刚要往嘴里放,见状,很奇怪地看着方天:“弟弟,你认识她?她是谁呀?”
方天眼珠一转,猛地起身,一下抱住严晓的大腿,做哀求状:“大姐,我错了!你念在我是初犯上,就原谅我吧!我实在不该抢你的六百块钱,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吧!”
严晓被方天弄糊涂了,稍微一愣神之后,猛地推开方天,一张俏脸变得冰冷:“我刚去了你家一次,你就跑了,你这个混蛋!我有这么可怕吗?”
“什么?你去了我家?”方天满脸惊恐的样子,“我的家在乡下,你去的是我姐姐家,为了六百元钱,值得你这样做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六百元钱?”严晓知道平日里这家伙喜欢胡搅蛮缠。
方天不接她的话,却大义凛然地说:“好汉做事好汉当,你不要找我姐姐的麻烦,罪过由我一个人承担!”
他绝对不能让严晓在方雪面前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这个混蛋……”
“你说的很对,我是混蛋,我是超级大混蛋!”方天不迭地点头,“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抢你这么漂亮小姐的钱,你骂的太对了!”
严晓被说得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在乱说什么?我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