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在狱中自杀身亡的消息传出,听到这个消息成蟜匆匆赶到廷尉府。来到廷尉府大牢,就见嬴政带着人也是刚刚赶到。成蟜见了嬴政拜道:“臣弟拜见王兄!”嬴政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你也知道这事了?”成蟜起来说道:“是,臣弟也是刚刚知道。”嬴政点点头对他招了招手说道:“既然来了,就和寡人一起进去吧。”成蟜点了点头随嬴政走了进去。
“怎么回事?韩先生怎么会死在牢里?”愤怒的秦王看着韩非的尸体冷冷的责问李斯。李斯连忙跪下道:“臣有亏职守,恳请大王降罪!”李斯偷偷看了一眼嬴政的表情,见其表情有所缓和,继续说道:“臣想韩兄可能是自觉身为韩国细作有愧大王知遇之恩,再加上已经入狱,便自行了断了吧。”李斯说完装出一副哀伤模样,看得站在一旁的成蟜一阵冷笑!
嬴政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显然怒气渐消。既然人是畏罪自杀,那也没有必要追究其他人的责任了。嬴政长叹一声说道:“你起来吧,此事怪不得你,韩先生既要寻死,谁能防得住!”嬴政也是悲伤糊涂了,他也没有想到韩非在狱中,他的毒药从何而来?如果韩非身上带着毒药,入狱前不可能搜不出来。成蟜心道既然你自己想不到,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吧!
李斯正要谢恩,突然听到成蟜说道,“王兄,臣弟有一事不明,还要请教李大人。”李斯一句谢恩的话噎在嘴里出不来。嬴政正要带人出去,听到成蟜如此说话,便停住脚步说道:“哦?王弟有什么疑问?说来给寡人听听。”成蟜点了点头说道:“王兄,臣弟想不明白韩先生手里会有毒药,难道现在廷尉府大牢的管理如此松懈吗?”李斯听到成蟜这话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嬴政也不是傻子,听到成蟜这话的话,也马上想到了自己疏忽了什么。于是板起脸来看着李斯问道:“李斯,你给寡人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廷尉府在你的手里还不如往昔了吗?那寡人要你何用?”李斯吓了一跳不住的磕头说道:“大王,此事臣委实不知啊!”嬴政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你不知道有人知道!赵高!”赵高正在为自己的盟友捏了一把汗,听到嬴政唤他,急忙站出来说道:“奴婢在。”
“去把这廷尉府大牢里所有的狱卒还有狱长统统给寡人带到这里来!”嬴政说道。赵高愣了一下应道:“喏”。嬴政冷冷的看着不断叩头的李斯,一句话也不说。这狱中的温度一时间像是降到了零下,除了成蟜所有人的背后都冒冷汗。看着这些人的样子,成蟜不由的感慨:这就是天子一怒的威势啊,自己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过了不大一会儿,赵高带着狱长和众狱卒回来。成蟜知道赵高必定已经“教导”过这些人怎么说了,但成蟜并不担心,因为这里面可是有他的人。嬴政冷冷的看着众狱卒说道:“韩先生在狱中服毒自杀,他的毒药是从哪里来的?”众人冷汗直冒急忙跪在嬴政面前道:“大王,小人不知啊!”嬴政冷哼一声说道:“真的不知道吗?”嬴政转身看着李斯说道:“李斯,告诉他们在狱中玩忽职守应处何罪?”
李斯听到嬴政问话,不敢说谎道:“禀大王,廷尉府大牢乃重要职司,玩忽职守者,杀无赦。”嬴政冷冷一笑,看着众狱卒说道:“现在尔等知道了嘛?”众狱卒不由得冷汗直冒,终于一个狱卒再也顶不住嬴政的威势,说道:“大王饶命!小人不敢欺瞒大王,今日只有李大人来过大牢。”李斯听到这话,头不由得低得更低了。
嬴政看着李斯的样子冷冷一笑道:“说清楚,李大人跟韩非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给韩非毒药?”那狱长急忙跪下说道:“大王,李大人来时,小人正在与韩先生饮酒。李大人和韩先生叙了同窗之情。”嬴政冷哼一声道:“仅此而已嘛?”狱长急忙接着说道:“李、李大人还说了我廷尉府对付外国细作的酷刑,然后就、就把小人赶了出去,剩下的事小人就不知道了,大王饶命啊!”
众人顿时听明白了:这是李斯在韩非身前说秦王认为韩非铁定是奸细,要派人严刑拷问他,然后又给了韩非毒药让韩非免刑而死。这是摆明的陷害!赢政的脸色立即铁青得吓人,李斯双腿打颤,却是说不出话来。嬴政狠狠地踢了李斯一脚怒骂道:“好你个李斯,竟敢视寡人如无物,假传寡人旨意来陷害他人!你可知罪!”
李斯不住叩头,涕泪横流道:“大王饶命啊!罪臣知罪!”嬴政看着他的样子,怒气更盛。吼道:“传寡人旨意,免去李斯一切职司,打入廷尉府大牢听侯发落!”“遵命!”从外面进来侍卫,将仍在哭喊的李斯拖了下去。赢政气得来回踱步,猛地停下说道:“传旨,命廷尉左丞冯劫代廷尉一职,专门负责李斯一案,务必查清此案!”
成蟜一直在冷眼旁观,看到李斯的丑态不由得心中一阵冷笑。成蟜看着已经缓和的嬴政说道:“王兄,为今之事是该如何处理韩先生之事。”嬴政想了想说道:“就说韩非是韩国细作,被寡人发现下狱,后畏罪自杀。”成蟜疑惑道:“王兄,韩先生明明是被李斯陷害的,为何还要说他是细作?”嬴政冷冷一笑道:“不然如何,若照实说出去,寡人威严何在?大秦威严何在?!”
成蟜点了点头说道:“臣弟明白了,如此还请王兄允臣弟安葬韩先生。”嬴政想了想说道:“韩先生背负骂名,是应该给他安排好后事。王弟,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成蟜拜道:“臣弟遵旨。”
成蟜拜别嬴政,带着韩非的“尸体”离开廷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