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1、牛刀小试
空也空2015-10-25 09:203,805

  在北方一般都是过了正月十五花灯节才算真正过完年,从农历新年前的腊月二十三小年开始,人们一直都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正月十四的晚上,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一片流光溢彩的灯火世界。在国子监这条古香古色的老街上更是热闹非凡,古朴的街道青砖绿瓦的建筑,映衬着万家灯火如梦似幻。家家店铺门前也都是五颜六色的各式各样的彩灯,在街口的牌楼上和高大树木伸出来的弯弯曲曲枝桠上全都挂满了漂亮的点点霓虹小灯,一闪一亮如同天空中的繁星也来凑这人间的热闹。从街头到街尾,全是挨挨挤挤的人群,踩高跷的、扭秧歌的锣鼓声不断,中间还时不时的夹杂着小贩忽高忽低的各种叫卖声,各种鞭炮声更是不绝于耳,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来跑去甚是高兴。虽然天气依然冷得出奇,但人们的热情却依然红火!秦岭和龙绍康两人也都穿着很喜兴的红色衣服,夹杂在人群中穿来走去。两人渐渐的走向了国子监的街头,在高大的牌楼拐弯处停住脚步上了一辆出租车,径直向另一个方向驶去。

  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宾馆门口,绍康和秦岭下了车转身向宾馆里面的一个包间走去。两人来到包间门前,绍康看了秦岭一眼,伸手就要敲房门。秦岭一下就抓住了绍康的手,轻轻地说道:“何伯说过,遇事要谨慎。咱不存害人的心,可也别让人家给咱下套。”说着话拽着绍康就躲到了房门的一侧,装作在说话的样子,两个人都把耳朵紧紧地贴在了包间房门的缝隙处,隐隐约约还能听到里面不是传出来大笑声,秦岭冲绍康轻轻地点了点头。这时,真好有一个宾馆的服务员走了过来,秦岭忙迎上去,很礼貌的问道:“你好,这个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吗?”服务员把绍康和秦岭两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看着不像歹人,才慢慢地说道:“应该没有,刚刚这个房间的客人还叫外卖送上来呢。”秦岭冲服务员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就是送外卖来收拾餐具的。您先忙,我们在这里等一会。谢谢您!”服务员又仔细看了看绍康和秦岭,这才慢慢的离开。

  等服务员走远了,绍康冲秦岭一挑大拇指,轻轻地说道:“这心思够做间谍了。”秦岭没言语,冲绍康一努嘴,用手指了指房门,绍康这才抬起手,慢慢的敲了几下。两人站在房门前细细的听着,里面一下子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了。秦岭又抬起手使劲敲了敲房门,这才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着房门也“嘎巴”一声打开了。只见开门的这人穿一身浅灰色的西装,细高个显得很是利索、帅气,这人正是:罗华。阿华一看是秦岭和绍康赶紧就往房间里面请。绍康嘴快,问道:“敲了好一阵房门你们也没人开,我和老秦都想回去了。”罗华看了看秦岭和绍康没有说什么。说着话三人就已经近到了房间的客厅里面,真个房间里都开着暖气,胖子郑梅石正穿着一身珊瑚绒的红色睡衣,面带一脸的生硬的慵懒,赶忙迎了上来,连口说道:“对不起啦,今晚好冷好冷的,我还以为你们不能来了,所以我们就先睡了,这是对不住两位的啦。”说着话,很亲热的伸开两条胳膊紧紧地抱了一下绍康和秦岭。但是,两人明明看到在胖子的睡衣下面还穿着一套浅白色的休闲装。

  绍康突然间嘿嘿的笑了起来,笑的郑梅石竟然不知所措,脸色随着也将硬起来。绍康止住笑声,说道:“郑老板好像还有一个名字,是叫做:大熊吧?这名字叫得真贴切,我和老秦想要吃成你这样还真不少费劲。”胖子郑一听绍康说的是这件事,脸色随着又缓和下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龙兄弟不要取笑的啦,我也正为这身赘肉发愁呢,可是又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说着尴尬的笑了起来。秦岭也笑了笑,对郑梅石说道:“郑兄别见怪,我这兄弟就是爱开玩笑。”胖子郑忙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秦岭接着说道:“明天就是正月十五花灯节了,今晚我们必须把明天的事情都敲定下来,不然到时还不一定会出现什么纰漏。”郑梅石点点头,说道:“秦兄弟,考虑的是,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三个人正在说这话,只听一个声音傲慢的“咳”了一声,绍康和秦岭这才睁眼看到,原来在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中年人,这人四五十岁的样子,戴着眼镜,脸型微胖,正拿着一张报纸左看右看。只见这人穿着一身灰色的珊瑚绒睡衣,但是在睡衣的领口处却有一件衬衣的小脚领子不经意的漏了出来。秦岭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胖子郑,说道:“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打扰你们的清梦了。”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胖子郑一下拦住了秦岭,陪笑说道:“秦兄说的哪里话来,我们也只是刚刚睡下。这里的冬天真的好冷我们也不愿多出门活动,就只能睡下了,有怠慢两位的地方还请海涵啦。”秦岭摆了摆手,说道:“好说,好说。”说着话,秦岭和绍康就坐在了另一面的沙发上,正与那个穿灰色睡衣的中年男子相对。罗华正忙着给每个人泡茶。

  郑梅石回过脸对一直坐在那里一动没动的中年男子,说道:“汤兄,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龙绍康和秦岭两位兄弟。”接着又对绍康和秦岭笑嘻嘻的介绍到:“这位也是我们同道中人,只不过他用的手段是现代的科学仪器,并且在台湾也是很有名气的。这位仁兄姓:汤,叫:汤乔。”秦岭和绍康看着那个叫汤乔的人对自己一脸不屑的表情,没说什么。倒是那中年男子汤乔,自个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嘟囔着:“海水圆汤,攒儿亮卦儿响的并肩子。且是,井满勺小的海穿芽合字。(挖坟掘墓行话:原以为是个经历过江湖风浪受人敬重的朋友,却没想到竟是蹩脚的小匪徒。)”

  龙绍康和秦岭两人打小就在古董店长大,什么人没见过,什么行话没听过,一听这老小子用行话骂自己,绍康只感觉火上顶门,忿忿的和秦岭说了一句:“玄浮子,郎不正。(行话:这个王八蛋,真他妈讨厌。)”汤乔显然不会想到,这两个年纪轻轻的娃娃竟然能听得懂盗墓行话,自己先臊了个大红脸。伸手取过罗华刚沏好的茶水,慢慢的喝了起来。郑梅石也没想到这俩小子还真不好惹,幸亏自己没说什么过头的话。郑梅石想到这里忙起来打圆场,说道:“哈哈,大家都是朋友,开个玩笑而已啦,都不要当真。”说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汤乔看了一眼郑梅石没再理他,直看着秦岭和绍康,问道:“祖上元良道个万。吃的哪家饭,穿的哪家衣?手有多大?(行话:你们的师父是谁,在撬财这一行里是干哪个行当的?对同道中人在好处方面是怎么分成的?)”绍康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汤乔,说道:“九江八蔓是元良,天给的盘,地给的攒。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朋友衣。(行话:我们师傅姓何,专攻星象寻穴。走南闯北八方到,只要有才朋友一起发。)”汤乔一听这两人的师傅姓何,忙问道:“北京有个:何三叔,不知跟两位是什么关系?”绍康撇撇嘴都没理汤乔,秦岭也端起茶杯没说什么。郑梅石忙对汤乔说道:“何三叔是看着他们两位长大的,你想还能错的了吗?”汤乔听郑梅石这么一解释,忙毕恭毕敬的笑着对秦岭和绍康说道:“原来是何三叔何老先生的高徒,恕我有眼不识泰山。何老先生那在本行里可是声名显赫的高人,俗话说:不服高人有罪啊。刚才有言语不到之处,还请两位包含。”说着冲绍康和秦岭一拱手。秦岭放下了茶杯,微微笑了一下,说道:“好说,好说。”龙啸天看了一眼汤乔,说道:“今晚我们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想对各位说明白,明天就是花灯节了,一切按原计划行动。到时候你们弄辆车去接我们,我们也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准备一下。”郑梅石一听绍康这么说,激动的两眼直放光,就像色狼看到漂亮姑娘一样,贪婪的眼神让人多看了都会感觉到恶心。胖子郑脸上的肥肉也随着他那献媚一样的笑容,不自觉地一跳一跳的,郑梅石忙迭声说道:“那是自然,两位兄弟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秦岭摆了摆手,说道:“其他什么要求,我们也没有。只是到时候你们到我家去要悄悄的去悄悄的走,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产生。”胖子郑都一一答应下来。办完这些事情,绍康和秦岭两人又都出了宾馆,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国子监街。

  坐在车里秦岭很严肃地看着绍康,说道:“这一趟看出什么不对吗?”绍康将头仰在车椅的后背上,说道:“是感觉他们不对劲,但是又实在说不出他们哪里不对劲,你是怎么看的?”秦岭慢慢地说道:“其实我们敲门的时候是听到他们有说话的声音,但是我们第一次敲门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再后来我们敲门他们才都出着睡衣出来。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有睡觉,而是也在商量明天的计划。但是他们好像压根就不相信我们,不然他们没必要躲躲闪闪。”绍康一下子就做直了身体,说道:“我说嘛,那郑胖子搂着我们的时候我还纳闷,谁家会吧休闲服穿在睡衣里面啊,特别是那个什么:汤乔,明明正正经经的衣服也非要弄一件睡衣遮住,遮还遮不全还非得弄个衣服领子露出来。倒是罗华没那么麻烦,还是原来那样子。”秦岭笑了笑说道:“你看得够仔细的,郑胖子老奸巨猾办事说话都是滴水不漏,但是那个汤乔就太自以为是,有点目空一切的狂傲。倒是罗华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再说,郑梅石之所以给我们下这迷魂药,主要就是不信任我们,或者是他们还有什么更毒辣的阴谋,只是我们猜不透。”绍康一下子也来了精神,问道:“既然他们不相信我们,干嘛还要找咱们?”秦岭趴在绍康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道:“财宝一个人独吞总比分给外人要强得多。”绍康听到这里不禁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时才明白何三叔给他们说过的:江湖险恶并不是只说着玩玩的。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姜还是老的辣啊!”秦岭也应和道:“这一趟无论如何我们都要万分小心,更何况何三叔还给我们三个纸袋呢,料想应该没事。虽然我们不是为了金银财宝,但是我们总也不能毁在这帮小人的手里。”绍康略略点了点头。说着话,出租车已经停在了国子监街的牌楼旁边。两人又挤在人群里回了家,准备一切应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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