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正气堂!岳不群负手站在那块牌匾下,满面阴沉的望着墙上悬挂的历代前辈祖师的佩剑。执掌华山派已有二十余载,岳不群整日里为了华山派殚精竭虑,生怕一个不慎就万劫不复!之前与宁中则感情尚好的时候还不觉得,那时候二人和睦相互扶持,什么样的困难都觉得不在话下。自与宁中则决裂后,岳不群只觉压力越来越大,除了江湖上的事务,自己门下的这群扶不上墙的烂泥也是让他伤透了脑筋。
让他欣慰的是,大徒弟令狐冲好似终于懂事了,每日里练功勤勉,积极协助自己处理门派事务,再也不整天混日子胡混了,这多少让他觉得自己教徒弟的本事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虽然冲儿勉强也算独当一面了,可华山派的处境依然危机四伏啊!”岳不群暗自喟叹,嵩山派的图谋他也不是毫无所觉,身边就有嵩山的探子,再加上前些日子剑宗的人在嵩山的怂恿下上演了一出篡位的戏码,要不是宁中则,自家的脸皮虽然不会彻底的丢在地上,但像宁中则那样赢得风光却是不可能。
“师妹怎能如此不识大体,置我华山安危于不顾?”想到宁中则,岳不群不由切齿,心中对宁中则愈发的痛恨,恨她绝情至斯,多年的夫妻情分说断就断;恨她对自己藏私,诸多奇功绝艺竟不对自己透露半点。越想,岳不群就越觉不顺,心火难止之下,岳不群面上掠过一丝狰狞“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华山脚下的华阴县城,宁中则、岳灵珊与小龙女正与陆尘相遇,叙说着多日未见的情思。“这么说,是恒山派的小师太看上你了,所以你就被小师太她爹强行掳去成亲?”岳灵珊脸色有些难看,本以为是强敌入侵,却原来是情敌入侵,这让她一下子变得烦躁起来。
“好在仪琳师妹知道轻重,才没让大和尚得逞!”陆尘笑着揉了揉岳灵珊的头发“别想些有的没的,我跟仪琳师妹什么事也没有!”“哼!六师兄说的轻巧,你觉得没事,人家仪琳师妹可不会这么想!”岳灵珊撅着小嘴,不高兴的道。
“好了珊儿!好不容易找到你六师兄,这些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回莲花峰!在山上隐居久了,对江湖中刀头舔血的生活越发觉得不适,如无必要以后再也不想下山了!”宁中则皱眉道。
“姐姐说的不错!这几日四处奔波,益发的厌恶江湖中那些庸俗浊人,以后我们就老老实实呆在山上好了!”小龙女清冷的表情里也夹杂着些许的厌恶。“是啊六师兄,我也觉得闯荡江湖有些无聊,我再也不想当女侠了!”岳灵珊也嘟囔着道。
“好吧,就听你们的!”陆尘一下子就明白了,三个人这是玩够了江湖这个游戏了。“嗯,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岳灵珊高兴起来,牵着陆尘的手想小鸟一般欢快的向华山行去。宁中则、小龙女见状就跟在两人身后,默默的看着前面二人,心中溢满了那就要流淌出来的安宁祥和之情。
才回到莲花峰别院,有说有笑的四个人突然面色一肃,有人进来过!看了一下房间内的摆设,宁中则隐约明了几分“应该是你师父来过,他终于忍不住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萧索。“就凭爹的心态,给他神功秘籍他也练不到精深,总想着一步登天,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岳灵珊话中颇有些恨爹不成钢的意味。
“别说了,你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复兴华山的绝佳时机已经被他浪费,以后只能靠你和尘儿了!”宁中则道。“不说这些了,反正他什么也找不到!赶紧打扫一下屋子吧!”陆尘也不愿多言。小龙女则依旧古井无波,除了自己亲近之人,别人她懒得理会。
陆尘他们收拾房间的功夫,岳不群却躲在自己卧房里大发雷霆。“可恶!我就知道那贱人一直防着我,她果然一直在觊觎华山掌门之位!”岳不群双目充血,脸上表情扭曲的可怕,君子剑的风度荡然无存“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华山派的掌门只能是我!”低低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岳不群咬牙道“别以为这样就能搬到我,咱们走着瞧!”
翌日,岳不群将令狐冲唤入正气堂。“冲儿,为师要下山几日,着你总领门中事务,不可怠慢;少则七日,多则月旬,为师必回;期间一应事务酌情处置,无法做主的待为师回山后处置,明白吗?”“弟子领命!”令狐冲躬身施礼道。“下去吧!”岳不群挥退徒儿,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飘然下山。
七日后,福州城外。“林总镖头安好,岳某这厢有礼了!”一儒生打扮随身佩剑的中年男子对面前身着大红袍服浑身媚气袭人的怪异男子拱手道。“不必多礼!不知岳先生约林某到此荒郊野外有何指教?”怪异男子的嗓音尖细阴柔,让人听着很不舒服。
“今日约林总镖头到此处,却是有桩买卖要与林总镖头分说!”儒生男子、岳不群微笑道。“是吗?岳先生请讲!”怪异男子淡然道。“那岳某就唐突了!不知林总镖头家的辟邪剑法作价几何?”“什么?”怪异男子、也就是林震南大怒,愠怒之色跃然脸上。“想要我林家的辟邪剑法?也不是不行!”林震南好似想到了什么,语气中的怒意迅速消散。
“林总镖头请讲,不管什么条件,岳某必竭力完成!”岳不群镇静的脸上染上了几丝潮红。“对岳先生来说很容易,我想让小儿平之拜入华山门墙!”林震南道。岳不群有些意外,诧异的看着林震南。
“岳先生不必惊讶,这是为了小儿的未来、林家的未来,辟邪剑法终归不是传家之法!”林震南叹气道。“如此岳某答应了,岳某可以起誓,华山派的功夫必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岳不群正色道。“这是辟邪剑谱,练与不练全凭岳先生自决!林某这就回去准备一下,择日带小儿上华山!想来以岳先生的为人,还做不出出尔反尔的事来!”
待林震南离开,岳不群脸上止不住的狂喜激动,心中必得之物居然这么容易就到手了。回到投宿的客栈,岳不群强自压下不受控的情绪,双手有些颤抖的将记载着辟邪剑法的袈裟平摊在桌子上,就着灯光看起来。
“怎么会这样?”看着开头那八个字,岳不群如遭雷噬!“原来如此,怪不得林震南会变成那个样子!”心念急转,关于林震南的种种怪异总算有了解答“难怪林震南会说辟邪剑法不足以传家,将儿子送入华山派也是个明智之举!”想通了关窍,岳不群又开始纠结“这辟邪剑法,练还是不练?”
想了许久,岳不群越发的烦躁!当宁中则的身影不经意间划过岳不群脑海时,他的表情骤然一冷“呵呵,我还在犹豫什么?要这物事还有什么用?师妹,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岳不群眼中流出一抹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