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派,陆尘的院子里。“娘,六师兄怎么还不回来啊?”岳灵珊趴在石桌上,百无聊赖的瞪着眼前的茶杯。“这么快就想你六师兄了?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整天缠着你六师兄像什么样子?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宁中则笑骂道。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大不了以后嫁给六师兄!”岳灵珊小嘴一瘪,满不在乎的道。不知怎的,宁中则心中一窒,满心的酸涩之意忽的窜了上来“不知羞!小小年纪就想着嫁人了?你六师兄会娶一个疯疯癫癫的野丫头?”强自驱散了心中涩意,宁中则借言语从那莫名的情绪中转移出来。
“人家才不是野丫头呢?六师兄教人家读了好多书!”岳灵珊不乐意的辩道。“也不知你这些书都读到什么地方去了,每天下午都和你大师兄漫山遍野的瞎窜,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也就你六师兄宠你,要是换了你爹……”
一说到令狐冲,宁中则心里是不住的皱眉。这个华山派的掌门大弟子也有十九岁了,不知是不是没有人生阅历的缘故,快要二十岁的令狐冲只长个不长脑,每天里和师兄弟们嬉闹玩耍,要不就带着岳灵珊疯玩,而且最近又染上了酗酒的坏毛病,一点也没有替华山派分忧解难的意识。现在华山派真正能用的人除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外,只有带艺投师的劳德诺和一些外围弟子了,而令狐冲这个掌门大弟子根本就没有身为大弟子的觉悟,反而是劳德诺,为了华山派出了不少力。
除了这些外,令狐冲在练武方面也让宁中则很不满意。自从研究出虎豹雷音等一系列的国术修炼法后,宁中则在征得陆尘的意见后本打算将此开来以提升华山派弟子的练功速度的,如此宁中则先把令狐冲找来,先教会他,让他再教其他弟子。
令狐冲性子洒脱,怎会对这种苦功夫感兴趣?尤其是要他重新扎马的时候,令狐冲对这功夫更加的兴趣缺缺了。教导了几次后,宁中则见他心不在焉,每次都敷衍了事,就挥挥手把他放了。这样一来宁中则打算把国术修炼法开来的心思也淡了下来。华山弟子是个什么状态宁中则很清楚,令狐冲就是他们的一个缩影。令狐冲尚且如此畏难怕苦,其他的弟子也就可想而知了。后来宁中则也想明白了,只要以后陆尘广收弟子,华山派的风气迟早会纠正过来,到时华山大兴也就指日可待了。现在想想华山派的现状,宁中则不得不承认,以岳不群这样的做派和这些不上进的弟子,华山派能够完好的传承下去就算烧高香了。
而这些事情在华山派的总瓢把子岳不群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在岳不群眼中,自己的这群弟子还算勤勉,每天按时练功,至于私下里的表现怎样,岳不群是不会管的。在他来说,弟子在外面就是练剑法,在房间就是练内功,整个华山派在他的领导下正欣欣向荣的向前发展,哪有什么问题?
在岳不群的意识里,练功就是吐纳打坐和练剑,所以自己这群弟子的表现也没什么不对。可这看似正常的现象在宁中则和陆尘眼里就不一样了。身为穿越者的陆尘先不说,观念早已改变的宁中则就对岳不群这种能把人教成笨蛋的练功方法感到十分的不满。
早就把身体和武功的主次关系搞明白的宁中则心里清楚,身体是一个人的根本,身体灵活协调了,学招式自然就快;体内血气充足了,内功进境自然就一日千里。武功招式暂且不说,单说这个内功的修炼。
从客观上说内力是由身体摄入的能量转化而来的,而身体摄入能量的主要途径自然就是进食了。吃的多,体内的能量就多,血气相对来说也就越旺盛,血气旺修炼内功自然就快。吃的少,身体摄入的能量就少,内功的修炼自然就慢。
通常来说,内功初期的进境相对来说较快,而且青少年时比中老年时快,一些高手到了老年内功多年不得寸进,只能在精纯方面下功夫了。详细的说,就是早年身体条件好,体内能量充足,身体把摄入的食物转化成能量的效率也快,内力自然增长迅速;到了老年则相反,身体衰败,脏腑机能退化,没有足够的能量来支持内功的修炼,能够保证功力不退步那也很不容易了;要是到了身体机能完全衰败,身体细胞再也榨不出一丝能量了,这辛辛苦苦修炼出来的内功就成了支持生命的唯一稻草,等这些内力消耗完了,人也就死了。
明白这其中关窍的宁中则自然对岳不群那套“唯练气论”不敢苟同。虽然岳不群明白练气的重要性,却从不思考这气的根源是什么,为了练气而练气,这也是岳不群进步不大的根本原因。
宁中则国术修炼法的根本目的就是要以国术专修气血的特性给众弟子打下良好的内功基础。奈何他们受岳不群的影响太深,看不上这些东西。这真如风清扬评价岳不群时讲的,就是一块良材美玉,在岳不群手里也会变成蠢驴木马。
就连初习内力的岳灵珊也对自己的这些师兄弟们看不上眼,岳灵珊相信,如果他们还是这样的话,再过两年,自己绝对可以超过他们。虽然岳灵珊跟令狐冲玩的很好,可岳灵珊还是要把令狐冲算到“他们”的范畴中去。平时与令狐冲玩的时候岳灵珊不止一次的提到过让令狐冲和自己一起练功,多听听六师兄的教导。可惜岳灵珊不明白男人的心理,让令狐冲这掌门大弟子听自己师弟的教导,这让令狐冲的面子往哪搁?岳灵珊这好心的提议让令狐冲与陆尘的隔阂更大了,原著中这两个关系要好的死党如今虽说算不得形同陌路,可也离这不远了。
书归正传,宁中则见这些弟子烂泥扶不上墙,尤其是寄予很大期望的令狐冲,让她彻底的失望了。恰逢这些弟子的基本功已经打好,不需要宁中则教导了,宁中则也就顺水推舟,把他们一股脑的丢给岳不群,只留下了陆尘和岳灵珊。既然以前的路走错了,她可不希望岳灵珊再走这条错路。
就这样,宁中则每日里和陆尘说说话,讨论一下武功,没事切磋一下,关注一下岳灵珊的教育情况,日子过得倒也惬意。可惜岳不群对宁中则这种“不作为”的教育方式颇有微词,而宁中则一句“我心中自有分寸”就把岳不群顶回去了。管不了宁中则这边,岳不群就把闷气发在令狐冲这帮弟子身上了,每天白天不练剑四个时辰绝不罢休。闲散惯了的众弟子如何受得了这高强度的锻炼?每日里叫苦不迭,可又不敢在岳不群面前表现出来,没法可想之下他们自然是能偷懒就偷懒了。白天里有岳不群监督还好点,到了晚上他们直接就散了,连内功都不练了,吃完饭就睡觉。
这些情况宁中则都清楚,但她却没有说什么。这批弟子注定是挑不起华山派的大梁的,所以他们表现怎么样对宁中则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陆尘在,以他的悟性和进境,华山派迟早会在他手里发扬光大,在这之前只要保住华山派这块牌子和传承就行了。在宁中则看来,岳不群这种教徒弟的方式只会适得其反,就像现在,如果他不改的话,这群弟子一定会走上剑术尚可、内功平平的道路。堂堂华山气宗掌门却教出一群剑宗弟子,绝对让人笑掉大牙。
闲话少叙,在宁中则母女争论岳灵珊是不是野丫头时,陆尘也一路飞驰,进入了华山山区地界,离华山派的驻地也不远了。“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姐姐和小师妹在干什么?”陆尘身形一顿,稍稍休息了片刻,又纵身向华山而去。
“姐姐,我回来了!”小半个时辰后,陆尘风尘仆仆的进入了自己的小院,向坐在石桌旁的宁中则高声打招呼。“六师兄,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正和茶杯瞪眼的岳灵珊闻声抬头,向陆尘埋怨道。
“师兄不对,向小师妹赔礼!呐,这是师兄给师妹带的礼物!”陆尘把在华阴县买的玩物全掏出来,堆在石桌上。“真的吗?谢谢六师兄!”岳灵珊两眼放光,满脸喜色的把这些小玩意抱在怀里,跑回房间去了。
“尘儿,给灵珊买什么东西,别把她惯坏了。”宁中则轻责道。“难得下山一趟,怎么没着也得带点东西,姐姐,你也有份的!”说罢陆尘又掏出几件金银首饰、几锭纹银和十几片金叶子。
“尘儿,这也是给我的礼物?”宁中则指指银锭和金叶子“我记得你下山的时候没有这么多钱吧?”“哦,这个啊?这是从几个毛贼身上得来的……”陆尘大略讲了一下下山遇贼的经过。
“原来如此!看来我们也要不定期的在华山周围清剿一番,幸好这次是被你遇到了,要是传开的话对华山派的声誉不好。”宁中则听后,思索道。“对了,尘儿见过那个掌柜了吗?”宁中则回过神来,问道。
“没有,掌柜的一年前搬走了。”陆尘遗憾道。“对了,这次下山有大收获啊!”陆尘把肩上的包袱一放,满脸喜色的道。“大收获?”“就是这个!”陆尘把包袱解开,几本书籍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宁中则随手拿起一本。“姐姐,这可是传说中的绝学啊!”陆尘激动的把得到秘籍的经过手舞足蹈的比划了一遍,并把自己的猜测也讲了出来。宁中则在一旁听得呆了,素手不自觉的掩上了红唇,心里着实震的不轻。当她回过神来鉴定过这些秘籍的真实性后,宁中则心里也平静了。
“尘儿,我发现你的运气实在是好的离谱,幼年时捡到全真心法,随便下山一次就买到了失传上百年的武林绝学。托你的福,姐姐也占了你不少便宜,这次……”“我的也就是姐姐的,我们之间谁跟谁啊,又不是外人。”陆尘嬉笑着打断了宁中则的话。
“不是外人?那是什么人?”宁中则贝齿微露,唇边漾起一丝笑意。“那自然是内人了!”陆尘话一出口,随即收声,眼睛偷瞄了宁中则一眼,马上移向别处。
“臭小子,谁是你内人!”宁中则笑骂一声,起身站起“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过段时间咱在钻研这几本秘籍!”宁中则粉面泛红,眼角微微上翘,心情好似十分愉快,带起一阵香风离开了小院。望着那丰润的背影,陆尘不由失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