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大厅,随着刘正风一行人的出现而安静下来。只见刘正风站在大厅上首,做了个四方揖“感谢诸位师兄师姐、武林同道光临鄙舍,能得各位大驾前来,刘正风感激不尽!”
“刘师弟客气了,今日是你金盆洗手的大日子,我等怎能不来?”天门道长大声道。“不错,天门师弟说的是!”定逸师太也站起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同是一门中人,刘师弟太见外了!”岳不群也道。那费彬只是扯出一丝生硬的笑意,极不自然的点点头。
“好!难得各位师兄师姐如此赏光,小弟就却之不恭了!容小弟引见一下,这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张辉张大人,师承崆峒派,一手七伤拳出神入化,如果在江湖行走的话可谓是绝顶高手!今天承蒙张大人看得起,亲自来宣旨,小弟可是受宠若惊啊!不瞒各位,小弟蒙旧友引荐,已然入了官门,所以才有今天这金盆洗手之事,万望诸位海涵,日后若再相见,可不要冷了这份交情!”
刘正风话音一落,大厅之上一下炸了窝。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休;只有几位掌门还稳坐在那里,不见动容。“刘兄过奖了!在下只是崆峒派一名普通弟子,机缘巧合才有了这一身艺业前程,当不得刘兄谬赞!今天来参加刘兄的金盆洗手大会在下也是荣幸万分;不过在下听到风声,有些许江湖宵小欲对刘兄不利,望诸位念在与刘兄同门的份上可得帮衬帮衬!”那张辉上前一步,隐晦的扫了费彬一眼,朗声说道。这张辉虽然说的客气,可这官威一放也让不少人心下一凛,尤其那费彬,瘦削的脸上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哪里哪里,张大人说的是!同门守望相助自是应该,若是真有人敢对刘师弟出手,我等自不会袖手旁观!”其余几派纷纷表态道。“如此最好!时辰也快到了,在下也不好耽误刘兄的吉时,不若现在就宣读圣旨吧!”张辉接着道。
“如此有劳张大人了!”刘正风道。“无妨!刘正风接旨!”张辉忽的大声道。“臣刘正风接旨!”刘正风一撩下摆,跪下道。“传皇上谕旨: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锦衣卫客卿之职,官同三品,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兄起来吧,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小弟也就不在这里碍眼了!刘兄请!”张辉将主位让出来,退到一旁。“张大人客气了!”刘正风向张辉施了一礼后,这才走到前面,朗声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常言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江湖上行事讲究义气;国家公事,却须奉公守法,以报君恩。这两者如有冲突,叫刘正风不免为难。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
刘正风又转身向外,朗声说道:“弟子刘正风蒙恩师收录门下,授以武艺,未能张大衡山派门楣,十分惭愧。好在本门有莫师哥主持,刘正风庸庸碌碌,多刘某一人不多,少刘某一人不少。从今而后,刘某人金盆洗手,专心仕宦,却也决计不用师传武艺,以求升官进爵,死于江湖上的恩怨是非,门派争执,刘正风更加决不过问。若违是言,有如此剑。”右手一翻,从袍底抽出长剑,双手一扳,拍的一声,将剑锋扳得断成两截,他折断长剑,顺手让两截断剑堕下,嗤嗤两声轻响,断剑插入了青砖之中。
群雄一见,皆尽骇异,自这两截断剑插入青砖的声音中听来,这口剑显是砍金断玉的利器,以手劲折断一口寻常钢剑,以刘正风这等人物,自是毫不希奇,但如此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折断一口宝剑,则手指上功夫之纯,实是武林中一流高手的造诣。闻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可惜,可惜!”也不知是他可惜这口宝剑,还是可惜刘正风这样一位高手,竟然甘心去投靠官府。刘正风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慢慢放入金盆。没有嵩山派的捣乱,刘正风顺利的完成了金盆洗手的仪式。那费彬只能脸色阴郁的眼睁睁看着,使得这一次铲除刘正风的良机白白溜走!
陆尘在一旁看得分明,这刘正风还真是好魄力,查知嵩山派的图谋后迅速搭上了锦衣卫这条线,用朝廷的威慑力来保护自己和家人!原著中刘正风只是得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参将闲职(明朝的官制之中没有参将这个官衔,这里遵照原著,望各位原谅一下),这个职位在朝廷里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可是现在,为了家人的安危,刘正风真正踏入了大明朝的官场,虽然客卿依旧是个闲职,可这个闲职的含金量一点也不比其他实权位置差多少。以后就算嵩山派再搞什么小动作刘正风也能调用锦衣卫的力量来解决,更进一步的说,刘正风在锦衣卫任职也相当于给衡山派找了一个大靠山,以后左冷禅想搞五岳并派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衡山了。
下面的流程就简单了,洗手完毕后众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酒席,就在刘正风的道别语中风流云散了。从刘府出来,陆尘绷了多日的神经终于松下来了。这刘正风一家顺利的保了下来,不枉陆尘多日筹划。幸好那曲洋没有蹦出来添堵,要不然又有一场波澜了。
出了衡山城,华山派一行人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岳不群和以令狐冲为首的众弟子是一拨,宁中则母女和陆尘是一拨,两拨人就这么默默地赶路,谁也没吱声。令狐冲等人早就隐隐察觉师父师娘之间有些问题,相处的不太融洽。尤其是从几年前的华山大比之后就更明显了,两个人之间形同陌路,真如陌生人一般。这次出行是两人这些年首次联袂外出,在人前他们还是如以前一般,是众人眼中的神仙眷侣;私底下,两人从不多说一句话,平时见面连点头都省了,在两人眼中真当对方如空气一般。所以只要他们呆在一起,弟子们都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惹怒了他们。
岳不群一边走着,眼睛不时地瞟向宁中则这边。宁中则自然知道岳不群的动作,也知道他意欲为何,不过宁中则懒得理他,也不会给他任何搭话头的机会。岳不群无从开口,心中越发的气闷,袍袖一挥径直走到前面去了,脸色阴沉无比。
众弟子见状,赶紧跟了上去,不敢有丝毫怠慢。宁中则三人则悠闲无比,一路说说笑笑,这与岳不群等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正行走间,前面的异动吸引了一行人的注意力。
“余沧海,还我福威镖局一干人等性命来!”一声暴喝在众人耳边炸响。循声望去,只见以余沧海为首的青城派众人被一名中年男子给拦住了。陆尘仔细看去,那中年男子正是一别经日的林震南!
多日不见,这林震南的变化可是十分巨大。以前林震南看上去就是一个粗豪汉子,很有男子汉气概;现在的林震南身上早已没有了那股豪气,整个人看上去秀气了不少。古铜微黑的皮肤变得白皙光泽,满面的胡须也已褪尽,和现在的林平之看上去十分神似。而且林震南有越来越年轻的趋势,陆尘可以肯定,林家向阳巷老宅里的东西十有八九是取出来了。
“余沧海,你不是贪图我们林家的辟邪剑谱吗?今天就让你死在这套剑法之下!”说完,林震南化作一道残影,合身扑向余沧海!一段时间不见,林震南的武功进步极为神速,和以前比可谓天壤之别。以前他连青城派的一名弟子都对付不了,现在他却能和余沧海斗个旗鼓相当,而且还是他占着进攻的先手。
陆尘也是暗自惊讶,这辟邪剑谱、或者说葵花宝典真有这么神奇?能让一个武功平平的人短时间内变成高手?怪不得这么多武林高手对此趋之若鹜,就算要自宫也要得到手,实在是这种提升速度太骇人了,谁没有天下第一的梦想?葵花辟邪这种速成神功谁能受得住诱惑?
可惜林震南毕竟练剑时日太短,现在还是逊余沧海一筹,缠斗这段时间后已然后继乏力。林震南见不能取胜,虚晃一招脱离了战团“余沧海,你这颗人头暂且寄存在你的脖子上,林某日后再来取!”话音一落,林震南已不见了踪影,这辟邪剑法对轻身功夫的提升也是显著异常。
见没了热闹看,陆尘三人继续上路。岳不群则停下来和余沧海寒暄起来,身为一派之长可不像陆尘他们那样随意。走在路上,陆尘不由心想,这金盆洗手的剧情*算是结束了,接下来,该为华山派做点贡献了。陆尘的心思,飘向了华山思过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