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琼林宴余味
静好居2015-10-25 09:426,760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一甲进士及第,高头大马,游街检阅的新科状元、榜眼、探花郎,以及进士出身的队伍,随同人员,浩浩荡荡地,列队行宫门前。

  两排朝廷大军,护卫着两个披红戴花的礼部官员,抬着幡龙金榜缓缓而出。这金榜由礼部尚书护送,众进士随行。

  虽然,暂时没有“御街”,也就无从“御街夸官”,但也是从行宫正中而出,在临安街上缓缓行过。一路鼓乐笙箫,爆竹声声。看热闹的人群,夹道翘首、人流如潮,评头品足,噪杂议论,无声不有。

  大街小巷,若不是道路中间,有临安府的兵丁把守,恐怕真要水泄不通了。

  世人爱慕年少,年轻的榜眼、探花郎,尤其引人瞩目。男女老少如痴如狂、尖叫连连。纷纷把篮子里的鲜花瓣,撒向他们。那些花瓣,在不急不徐的风中纷纷扬扬,不断飘洒在大街之上,更映衬三人,仿佛天神下界一般。

  此时,走在最前面的状元郎张九成,触景生情,高声吟诵了大唐诗人孟郊的《游子吟》与《登科后》。用无比深情与昂扬顿挫的不同声调,尽情抒发自己无限感慨的情怀。

  《游子吟》道尽世间,母子之间的情结。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而孟郊的《登科后》,也许,引起共鸣的人就不多了。世人都有母子情素,世间几人金榜题名?

  诗以抒怀,画以写心。孟郊,曾经两次落第,46岁时终于月宫摘桂,颇出意料。一时间,郁结的闷气风吹云散,有说不尽的畅快。这就仿佛象是从苦海中,一下子被超渡出来,登上了欢乐喜悦的峰顶。眼前天宇高远,大道空阔,似乎只待他的座骑四蹄生风了。在这种情境之下,吟写了著名的《登科后》。

  南宋绍兴二年,壬子科,状元及第的张九成,与先贤孟郊的经历何其相似。母亲临终的殷殷期望,报母恩而力夺桂的他,也曾经几度落榜,也年逾不惑,而今,终于可以,有慰母亲在天之灵了,怎么能不,情不自禁、百感交集。

  张九成吟诵完,回想刚刚游街前,行宫大门口已经搭起了一座席棚,棚内悬挂着进士金榜,早有临安府尹与钱塘、临安两县令,分别牵着一匹披红挂彩的高头大马,在榜下恭候。

  临安府尹为张九成,将他头上红花换成金色,再给他身上十字披红。两县令也为榜眼凌景夏、探花吴益一样披挂。装束已毕,府尹亲递马鞭于状元,两县令递鞭于榜眼、探花,各扶三人上马。

  除了三鼎甲外,其余的进士出身头衔的,走了一段路后,便被引去礼部衙门,候等琼林宴。

  状元后面,跟着“状元及第”旗一面。榜眼、探花后面,跟着绿扇一对、红伞一柄,锣鼓乐器排列前行。大吹大擂,行走在临安城,中心大街上,一路喧腾而行。

  一甲及第,返回后,御赐“琼林宴”开席。

  琼林宴,天下读书人最高荣耀的酒宴。琼林宴,新科进士头顶闪烁的光环。

  佳肴罗列,萧瑟齐奏,觥筹交错,百官同贺。进士们,交杯畅饮、吟诗作对,尽享琼林宴之自豪与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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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时分,张九成又打头,跟着一众同科,在礼部恭候,读卷大臣,銮仪卫使、礼部尚书,以及受卷、弥封、收掌、监试、护军、参领、填榜、印卷、供给、鸣赞等等大考相关人员。

  人员基本到齐后,新科进士们,向所有,在进士路上,为他们做事的大小官员们拜谢,拜谢,再拜谢,然后是更的筵席,一直到三更天才散。

  张九成,成了酒宴的众矢之的,自然被灌得烂醉如泥,被人背回他所下榻的客栈。

  客店里,竟然没有人歇息,老板、掌柜、伙计、厨子,还有各房的客人,甚至左右的邻居,都齐聚在大堂里,等待状元郎的归来。

  能有幸下榻过状元的客栈,已经是蓬荜生辉,可以夸耀百年了。

  绍兴朝,临安城,首届科考状元,曾经下榻在他们的客栈里。这份荣耀,足以让客店的人们,幸福得几乎眩晕过去。

  可以想见,从此以后这家客栈,将成为读书人瞻仰的圣地。张九成将使此店,成为永远的金字招牌。店老板的子孙后代,算是得个吃不败的长期金饭碗了。

  所以,店老板兴奋的手舞足蹈,硬是买了百挂炮竹,开流水席大宴宾朋,以示庆贺。临安稍微有点头脸的人们,皆赶来赏钱赴宴。

  这种庆宴,几乎是百姓们最热衷的去处。因为从寒门士子,一跃成为新科状元,本身就是最好的励志故事,素为百姓们所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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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状元酒店,大闹子夜。吴府探花郎,众星捧月。

  吴近,于大考前日,就从明州府衙,赶回临安。吴益,在谢恩宴行至将半,就被家里派来的专车,接走了。

  吴府,就象当年汴京吴府,为吴央举行及笄礼一样,隆重为探花郎大摆家宴。

  赵鼎、吕颐浩,是吴央为弟弟请来的上宾。

  吴益,理所当然的吕颐浩弟子,赵鼎门生。晚宴还没有开席,客人们被安排在大客厅就座、品茶。两位师尊,自然被安排并列首位,上首就座。

  令人意外的是,秦桧成了不速之客,跟随赵鼎马车,一起来了。

  来者皆是客。吴府,自然不能棒打笑脸人。

  然而,吴央自然郁闷。必须请的李清照,没有能够迎来,倒是来了,让她十分忌讳的礼部尚书秦桧。自然,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待一应礼数,都周到后,她悄悄叫上大弟探花郎,小弟盖哥儿,先躲到芍瑞轩再说。

  礼宾上,父亲吴近是一家之主,她吴央在不在,无可厚非。至于吴益,开席再露面,也可以的。

  姐弟坐下后,吴央遣走了下人,问“盖哥儿,怎么回事,大师怎么了?”

  “姐,大事不好,我师傅被张如舟那个王八蛋,给打了,鼻青脸肿的。那天,会试结果出来,中式进士名单张榜后,张如州依然落榜。据说,这是他第三次落榜了。宣和年间,他曾经两度落榜,这次又落榜。恼羞成怒,拿我师傅出气……”

  “停!等会再细说。眼下,有更急迫的事情要说。”

  吴央叫停,吴盖嘎然而止。

  她对大弟“吴益,你想一想,娘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小娘子,可称你表妹的?要没有南迁临安的,才行。”

  “这,我哪里想得起来啊!”

  “快,盖哥儿,把娘叫来,马上来!”吴盖赶紧快步出去。

  “吴益,是这样。秦桧有适龄的孙女,正当归嫁。按我推算,他今天不请自来,一定怀有目的。见你探花及第,探口气来了。你与爹娘,一定要想个合情合理说法,客气推辞。他眼下是礼部尚书,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高升。我吴家,犯不着公开得罪人。”

  “我知道了。无论姐说什么,我都会照办的。如果不是有可能带来,十分不好的严重后果,姐也不会这么郑重其事。”

  “是的,相当不好。至于什么不好,你将来自会清楚。反正,我绝对不允许,你们哥儿俩,取秦桧家女子。如果有一天,实在推不了,就从你堂兄弟中,挑选一个。不就想要吴家子孙,做孙女婿吗?那也绝对不能是你与吴盖,请你谨记!”

  “我对他并不熟悉,倒是听李师傅与李迒谈到过。师傅,好象很厌恶那一家子似的。姐姐与师傅,何等大才,会一致地不看好他们,自然是此家人有问题了。我会知道,怎么对付的。姐,你放心。”

  “央央,怎么啦?出什么严重的事了?”母亲来了,一脸紧张。

  “娘,没啥大事,但也不是小事。你先坐下,我们好好商议一下。”

  等母亲坐下,便一起商量着,定下了对策。

  “好,爹爹那边,最关键。娘你找个合适的人,将爹爹引出来,在爹娘屋里,你吩咐片刻就行了。爹爹处理问题的能力,我还是很放心的。等今晚客人散后,我们一家子,再行商议,以后怎么办。娘,你马上去吩咐爹爹,要赶在秦桧开口之前,让爹爹心里有数。”

  “我清楚了,这就安排去。”

  母亲要走,吴央要吴益随去,一起招呼客人,要吴盖留下。

  吴盖,便向姐姐,陈述了李师傅近半年来的情况……

  “……”

  “二位小主子,老爷吩咐,开席了,应当出去应酬了。”

  管家来催,姐弟只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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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餐厅主桌,留了两个空位。吴央、吴盖就座。

  酒过三巡,赵鼎开腔“吕相公,你瞧你的这两位弟子,皆是一表人才啊。吴家老大,更是名噪朝野了。原来就名满汴京的富豪世家,如今怕是要名冠天下了。看吴家老三,还是弱冠之年,不知吴大、吴二公子婚配否。尤其吴益,是你得意门生,你应当知道一二吧。”

  “吴益是我门生,更是你门生啊,是吗?要不,你我也不会一起坐这,不是吗?”

  “那是,那是。然而,你与吴益之间,才是真正的名师高徒关系嘛。而我,因了主考原因,才恬为所有壬子科进士师尊啊。因此,那就也是也不是啦!”

  赵鼎,边说边无奈地摇摇头。

  “主考,就是荣幸啊,几人能得主考位?赵相公理所当然吴益师尊哪。说起婚配,据我所知,吴监军,早已婚配。至于吴益嘛,好象听说在汴京时,就早已经定下娃娃亲的。只是,吴益立志先立业后成家,故而尚未举行婚礼罢了。是吧,吴知州?”吴益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吕师傅扶起,借口说要师傅亲自吩咐厨子,喜欢吃那道菜。一离开众人,吴益便拜托师傅,相机圆场。

  “然也!吴益她娘,与其远房堂表妹,闺房感情甚笃。表姐妹前后归嫁,又前后我浑家生老二吴益,其堂表妹也生老二,却赶巧乃一女。于是,吴益在他娘的主意下,定下了娃娃亲。准备,这一两年,筹备迎娶。”

  “唉呀,娃娃亲,也算好事,亲上加亲。遗憾的是我这媒人喜酒,算是喝不上了。本来,在座的礼部上书秦相公,家有孙女,乃二八靓丽才女。吴益跨马游街时,秦家小娘子,化装前往看热闹,一眼就相中文儒俊雅、风流倜傥的探花郎了。便急匆匆回家,央求她爷爷成全。于是,秦相公认为,吴益乃我门生,吴老爷定然会给薄面。我这才邀请秦相公同来,亲临亲历,免得怀疑我,努力不够。这样,吴家老三,尚乃弱冠,自然是不行。吴府台,不知你吴家族人,还有没有尚未婚配的好儿郎?如果有,我给出个折中主意,你们吴、秦两家,便依然可以结为秦晋之好。”

  言罢,看向秦桧。秦桧,很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个嘛,那我得先问问我那掌上明珠啊。我孙女相中的,乃探花郎吴益,不知换人愿不愿意。我这个孙啊,被我给宠坏了。别说她亲娘的话听不进去,就是身为其祖父我的话,也未必肯听哪。好几家上门提亲的,都被她拒绝了。说是她的夫君,必须她自己相中,否则坚决不从。老夫便说,婚嫁大事,自古父母作主,几时轮到做子女的,自己作主了?你当她怎么回答?她说,不是意中人,宁可终身不嫁。要是嫌她在家碍事,她就女扮男装,游历天下去,永不回家。还说要我们放心,她不会遁入空门,不会去做尼姑。言之倘若青灯黄卷,便是辜负了今生。她奶奶,她娘一听她这么决绝的话,也敢说,也跟着对我哭闹了好几天哪。唉,孔夫子诚然不蒙人,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赵鼎,询问的目光,看向吴近。吴近也无奈地说:“嗯,听秦相公这么说,秦家孙女,倒是个很有主见的小娘子。遗憾我家老二订了亲,可惜了一桩好姻缘哪。这样吧,吴家族人,倒是有几个不错的适婚儿郎,待我了解看看,都定亲了没有。自打南下后这许多年来,太忙了,无暇顾及族人。因此,他们的好多事,我也都不清楚了。等我了解清楚后,自当禀报赵相公。但愿,有此幸运。我吴家,能够娶到秦相公,掌上明珠之孙女,那吴家,真真三生有幸了。如此,赵相公,也就依然能够喝上媒人酒了。”

  吴近言罢起身,亲自为吕、赵、秦三位大人斟酒。

  “各位大人,容我十天半月时间,我一准回话。这样,可行?”

  赵鼎道“那就有劳吴府台了。来,我先谢你一杯。”

  “不敢!当我敬赵相公,我先干为敬。”

  吴近言罢,仰脖杯尽。接着,再一一敬过吕、秦。然后吩咐:“吴益,好好敬敬各位大人,对你的抬爱啊!你小子可算是好福气,能够有幸得到三位大人,都抬举你。你今后,一定要好好做事,要给三位大人长脸才是。不然,为父我,可饶不了你。别以为,你如今一甲及第了,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今后,如果没有陛下栽培、信任,没有在座三位大人,给予你鼎力教导与扶持,你便什么事也做不了,做不好,你懂了么?”

  吴益一听父亲点他名,当即起身,立而恭敬受训。

  见父亲说完,赶紧向父亲深深鞠躬“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孩儿谨遵爹爹嘱咐。”

  秦桧,摸着他还不是很长的胡须,眼睛盯着吴益,越看越顺眼,心叹自己的孙女有眼光,不时颔首。心想,不就定亲吗?只要没有过门,孙女就有机会。回家,与女儿好好商量,看看,如何可以拿下吴益,孙女倒是志在必得,她祖父我,岂能不出点子?

  想到这,开口道:“探花郎,好教养,好才学,好志向,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如今,几人立志先立业,后成家?吴益,年轻人楷模也!既然定了亲,的确不用急着婚娶。身无家庭拖累,历练几年再说,也不晚。吴府台,你说然否?”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秦相公说得对,吴益先历练再说。”

  秦桧,看向吴央“吴大公子,吴监军,你以为呢?”

  吴央举杯,抿一口。看着自己手里酒盏,悠悠道:“我吴家开明,爹爹不会强行干预儿女婚事,以及该如何做人做事。每个人,应当得到,或者能够得到,一份怎样的生活,一种怎样的人生,都要靠自己打拼出来。作为吴益,自然要掂掂自己几斤几两,高攀不起的人家,仰之弥高也难做人。我们吴家祖宗八代,皆是低调做人,绝不允许子孙颐指气使、骄横跋扈。同时,也崇尚有骨气,讲气节的做人原则。所以,吴益的婚事、婚期,我无权过问,也用不着干预。”

  说到这,看向秦桧道“尚书大人,你说我这种态度,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秦某不才,受教了。”

  “秦大人客气了,是吴央受教了,谢过!”话落,一抱拳,表示谦让。

  吕颐浩发话“喝酒,喝酒,今天咱们是庆贺来了,喝酒来了。其他话题,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言罢举杯,伸手巡一遍,表示敬大家。

  吴央乘此机会,起立,连倒三盏于一碗,举碗道:

  “各位前辈,我是吴家晚辈之老大,我谨代表爹娘,也代表我自己,恭敬各位一碗。大恩不言谢,千恩万谢,尽在酒中,我干了为敬。”

  话落,举碗酒干“各位前辈,吴央不胜酒力,先告退一步,各位大人海涵。吴益,你当好好侍奉前辈们,吃好、喝好。爹爹,孩儿这就要赶回行宫,望爹爹体谅。”

  “该当的,皇上身边无小事,你放心去吧。吴益,先去安排好马车,送完老大再回来。”

  “是,爹爹。各位大人,慢用,我这就回来。”

  吴益,快步追上吴央,将她扶上马车“一切如你所预,弟弟我知道怎么做了,你放心。”

  吴央挥挥手,要他回去。她放下帘子,闭目养神,任由马蹄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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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书房,“还好,还知道早点回来。”

  吴央一回行宫,赶紧先到他那报到。刚刚跨进门,就听到这句含有埋怨的话。

  “君上,我已经是硬着头皮,提前告辞了呢。”她微笑地讨好道。

  “谁叫你不准我去?我要喝茶。”又笑容可掬地讨了。

  吴央一边准备,一边想,真应了能者多劳啊,谁叫你表现茶艺来着?

  “怎么样,秦桧也去了吧?有结果了么?”他诡异地笑笑。

  原来如此,秦桧竟然在皇上这,也报备了。

  她于是插上外间门,牵着他的手,要他到里间去说话。

  待坐下后,她装傻“你刚刚问的,啥有结果了?”她收敛了笑容。

  “秦桧倒是提了一下,他的孙女相中吴益了。”

  “他求你指婚了?”

  “那倒是没有。我知道你这一关就过不了,所以建议他不妨去了解一下,没准早就定亲了也不一定。他说吴家没有请他赴宴。我说,吴家请了师尊,别人都没有请,这不很正常吗?然后,建议他与赵鼎同去。”

  “真的啊,谢谢!吴益定了娃娃亲的。”

  “真的定亲了?没有吧?”他似笑非笑。

  “当然没有。就算吴益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秦家女。”

  “我说,秦桧怎么得罪你了?他重返朝廷后,好象没有得罪你什么吧?怎么一提起他,你就来气?”

  “人品高贵,就算得罪我,我依然敬重。反之,就算对我百般逢迎,我依然厌恶。他在陛下面前,当然表现好。他们夫妇私下里的阴暗算计,你知道多少?你的宰相范宗尹,虽然算不上能臣,也无大错吧?你的御笔綦崇礼,官声极好吧?我不再说其他人了。怎么朝堂有秦桧,他们一个个,就都呆不下去了?”

  说到这,她笑了“君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啊!所谓,近臣往往会对皇帝形成一定影响,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所以,我大宋自太祖、太宗起,就严禁宦官干政,为的就是不让皇上身边的人钻营。这一点,可是比之汉唐优越了好多呢。当然,我也是近臣,所以我也会影响到你。嗯,我的话仅供参考啊,我的君上。至于吴益娶谁,那是我的家事,我有权干预。就算他的孙女不坏,那她自叹投错了娘胎吧。再说,天下好男儿多的是,除了吴益,她就找不到好儿郎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秦桧去了,会是这种结局。知妻莫若夫也,是吧?”

  她不回答,直接坐他腿上,搂着他脖子,脸贴脸,厮磨一番。

继续阅读:87、易安沦汝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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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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