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咽喉,已有鲜血流下,将军的身体在颤抖,不沾道士手握灵剑,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无比冷漠。
面部抽动着,将军艰难地说道,“我,输了!你,赢了!”,现在,对他而言,最为重要的,并不是面子了,而是自己的性命。
他能看得出不沾道士眼中的怒火,倘若自己此刻再激怒他的话,难保他会一剑刺破自己的咽喉,让自己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要让他离开自己,拿下指在咽喉上的剑,那么,不沾的性命,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他不信,不沾能在千军万马中逃跑,他更不信,武功即便再厉害的不沾,会逃过千军万马的追杀。
不沾闭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现在,主动权在他这,他有着太多的选择。
可以挟持将军,成为自己逃跑的资本,只要将军在自己手中,那么没有人敢去追杀他,逃脱出随行武士的包围圈,那么想要逃跑,想要走出他们的包围,将会简单得多。
可以一剑刺死他,以解心头的压抑,只不过,他死,自己必然也会被愤怒的士兵所杀,虽然武功卓绝,但想要在上百人的追杀中走出,他没有把握。况且,让一位将军死在了示恩大典的现场,碧云观必然逃脱不了干系,会不会被朝廷派兵剿灭,还是两说的问题。
他在挣扎,他在犹豫,他在彷徨,愤怒让他冲动,可在胜利的那一刻,他的心在滴血,无论如何,他的举动,让整个碧云观受到了牵连,此刻的他,已然不再是碧云观的道士,而是忤逆朝廷,刺杀将军的刺客,虽然,这仅仅是场比试而已。
陈福在密切注意着将军的举动,丹田处的元气缓缓地提起,氤氲在手掌间,蓄势待发。
此刻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不沾道士的脸上读出他的犹豫,这个时候,犹豫,便是破绽,只要稍有机会,便会被人反制,那被剑指咽喉的将军,也正是在等待着这个机会,陈福,也在等待着这个机会,稍有异动,他便会出手,救下不沾。
没有人出声,陈福也不例外,节外生枝,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就这么僵持着…………
碧云观观主,目视了这一切,现在,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师弟们,等着这位观主说话,也许只有观主,才能和解这场冲突。
“不沾,住手吧!”终于,向来软弱的观主还是喊出了让不沾屈服的话,不沾强忍着,没有回头,缓缓地拿回了指在将军咽喉上的剑,剑尖的一滴鲜血在阳关照耀下,鲜红、闪亮、晶莹。
“啪嗒”,微不可闻的一声,鲜血落地,在地上印了一个小红点。
“你输了!”不沾道士对着将军说道,又重复了一遍这个大家都已知道,看在眼里的事实。
已然起身的观主,携带着两位师弟上前来,陪着笑脸道,“师弟脾性火爆,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将军原谅,圣旨已接,不日便将真武剑奉上,以飨朝廷使用,用来除暴安良,铲除奸佞,还望将军不要计较今日之事,放过不懂事的师弟。”说这话,他身旁的两位真人赶紧往后拉不沾道士,害怕对面的将军在盛怒之下暴起发难,再伤到不沾,此刻,即便将不沾杀死,也没人能说什么。
“哼!忤逆朝廷,违抗圣旨,这是死罪,来人,将他拿下,留待日后处置。”已经脱离生命危险的将军此刻的怒火终于发泄了出来,能屈能伸,既然伸了,那么绝对不允许有人冒犯自己的威严,所有冒犯了自己自尊的人,都要死!
下了命令,他又后退了两步,对不沾道士诡异的剑法,他还是心有余悸,那惊天一刺,那超凡脱俗的速度,让他不敢直视,不敢靠近。
“你!”不沾身旁的两位师兄,都恨恨地质问道。
“怎么?连你们也想违抗圣旨?要不要一起拿下?”将军轻蔑地说道,只要脱离了危险,他依然是那个骄傲的将军,那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将军!
陈福被冷落在一旁,没有人理会他,也没有人在意他。
“将军,通融一下,师弟年幼,确实不懂事,做事莽撞冲动,回去以后我们好好教训他,让他给您负荆请罪。”观主的话中都带着谄媚了,只希望能保师弟一命而已。
“哼!三十多岁了还年幼!不会是白痴吧!”将军愤愤地说道,不加修饰地侮辱着不沾,连一旁的将士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上来那人的将士们站在将军身旁,只要道士们不放人,他们是绝不敢随意上前的,先前不沾的剑法他们也都看到了,将军都抵不过,他们上去,倘若不沾反抗的话,也不过是死路一条而已,只是,军令难为,只好僵持着了。
“将军,您难道不想要真武剑了吗?”无路可退了,观主只能拿出真武剑来要挟他了,这也是最后的办法了,要顺利拿到真武剑,必须得经过他们的同意,倘若执意要不沾死的话,那么真武剑,就不会那么轻易地交出去了,如果他懂得衡量轻重的话,会做出明智的抉择的。
“哼!”又是一声冷哼,将军没有答话,但看其样子,是答应暂时放过不沾了,不过,以后会不会报复,这就很难说了,或者说,以后,肯定会报复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而已。
……………………
深夜,不沾和陈福所居住的房间莫名其妙起了大火,旁边围了几百武士救火,可火却越救越大,最终,相连的房屋俱被烧为了灰烬。
深夜,碧云观后山内,四真人、陈福五人。
“哼,那将军果然气量狭窄,竟真做出这等龌龊之事。”一旁不沾的一个师兄说道。
“意料之中罢了。”观主淡淡说道,他早就知道,今晚必然会有事情发生,原以为会派人暗杀或者用下毒的方式害死不沾和陈福,没想到竟然明目张胆地用这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