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江山!你快点搞一张空白卡给我契约,我要偷光他!!!”白玉汤终于忍出郑府之后咆哮着,就像一只蚊子一般嗡嗡喳喳闹个不停。
“够了!你刚才在里面你怎么不说?”易江山板着脸从郑府出来,看起来就连单冰冰也不敢多说话,现在他的气质可谓是从根本上的改变,至少他的身边人也不敢在面对他暴怒的场景。
“我不说就是了……凶什么凶嘛……”
“现在我们可如何是好……”
“咳咳!”正在易江山三人感觉头痛之时,却听见不远出的拐角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好奇心驱使易江山拉住单冰冰的手,慢慢的走向拐角处。
视野慢慢的放大,却看见一个老人正在推着小车不停的咳嗽着,老人看起来疲惫不堪,而且好像还被疾病缠身,但是在易江山眼里,怎么看这个老人都是在高兴。
什么事能够让这个处理粪的老人这么高兴?哪怕是身上遭了长这么多罪也没有露出苦色。
“老人家,我来帮你!”
“哎!江山……”单冰冰没想到易江山突然间丢开自己的手,跑向这个老人,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暖暖的,自己的心上人能够有这样的好心肠,说明他不是个坏人。
“老人家,有什么事能让你开心的?”
“开心?呵呵,人生本来就是苦中作乐!”老人哑然失笑。
“你们几个小娃就是今天在城内大破山贼的孩子吧,老夫我全都看在眼里,你们啊,是年轻人,以后的人生还长着咧,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是这样有冲劲,有一颗侠骨柔肠的心!哈哈哈”老人家开怀大笑起来,本来就瘦小的身体更加显得飘摇,看起来就像只要吹一道风,老人家就会跌倒。
接着老人紧紧跟着易江山的步伐,再看看白玉汤沮丧的表情,说道:“怎么?被赶出来了?”
“嗯……”
“唉,为富不仁,为富不仁,你们来我老汉家,前些日子我还偷偷藏了一些食物,我好好招待你们。”
“万岁!”单冰冰高兴得跳了起来,就连板着脸不说话的白玉汤也露出了笑脸。
夕阳西下,处处人家炊烟起,唯独郑家第一大,但是易江山们虽然在郑家碰了壁,却又在韩老汉家受到了招待。
韩老汉单身一人,老伴在宇文家的扫荡那年病逝,并无儿女,只一个人承包了郑府上上下下的废弃物排泄,所以他一个人也并不是过不下去,要说到山贼来打劫,最配合的就是他,倒不是他谄媚,而是按照他的话说:我本来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反正也饿不死,想要多少就拿多少呗。
不过老韩头还是留了个心眼,十几年的陈年药酒他藏着呢,这可是他的宝贝,就像是易江山的《九阳天罡神算》一样的宝贝。
酒过三巡。单冰冰嫌恶的看着饭桌上几个还在侃大山的男人,特别是盗圣白玉汤,他的酒量……那绝对是能干一杯绝对不喝小口。
你说你喝不了酒喝不了,被老头一激还非得一口干,现在不省人事,以为易江山是他的启蒙老师,正在像小时候一样给他的老师反省过错。
“我有一次去偷花婶家的鸡,然后看见花婶在洗澡,你别说,花婶的身材还真不错……”
“还有一次我去太尉府里执行任务,看见太尉的小妾十分漂亮,忍不住出言调戏,结果被抓起来吊着打了三天三夜……
“还有……”
易江山现在是饭也不吃了,酒也喝不下去了,呆呆的望着盗圣大爷,感情您也干过这等屌丝的事情呐……
“大哥!你去外边对着墙说吧,不嫌丢人呐?!”单冰冰拉着白玉汤,却怎么也堵不住他的嘴,本来他只是叙事,但是后来却越说越细,越说越细,最后直接开始描述做那事的感觉和章法……
单冰冰只是一个女孩子,哪里听得这些东西,一下子就闹了个大红脸。
“出去出去!”佳人发火易江山也不好不表示自然是连带着赶他出去。
“好,我去外面说!”白玉汤一摇三晃推开了木门,一口气蹲在门外的墙角,此时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他却仿佛没有察觉,指着天开始大大咧咧的开始述说着自己这几年来的“光荣事迹”,小到偷小朋友的糖葫芦,大到偷隔壁老王家的老母猪。
“好了,老伯,烦人的家伙走了,我们来谈点心事……”
“好啊,少侠,别看老夫现在是红脸扑扑,但是我没醉……我还能再喝!哈哈哈,给洒家倒酒!”老韩头挥舞着双手,活似征战沙场的将军。
“呃,老韩头啊,我听说这个郑家是薛王造反之后才来薛城的?”
“啊!没错,这个我倒是要好好和你说道说道,这个郑家啊,那是来得正是时候,本来这座薛城在薛王薛丁山的治理之下,可以说是雄霸一方,兵多将广,光是在这薛城的郊外,就屯兵十万,粮草更是数十万石,可以说哪一个国家薛城也能够一搏……”
“这么强的兵力最后还被灭了?”不光是易江山不明白,就连脑海里诸葛亮也是一脸的茫然,莫说这点兵力了,就是那几十万石的粮食也不可能被打败啊,就算是拖也能拖死一方人呐。
“嘿嘿,那薛王薛丁山宅心仁厚,爱民如子,薛城有处于大隋于大唐的交界处,大隋在左大唐在右,唐不管隋来剿,宇文化及放出二十万逃荒的饥民进入薛城,八十万石粮食,短短几个月,居然十室九空!十万将士们面对宇文化及的进攻,毫无胜算,薛丁山将军本来与那天宝将军宇文成都打得难舍难分,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宇文化及却又射杀民众,放出瘟疫,接着将腐烂的尸体投放到河流之中,接下来薛城里陷入了瘟疫横行,民不聊生,加上逃难来的十几万荒民,整个薛城里的瘟疫是一发不可收拾,接下来,宇文化及的军队摧枯拉朽般冲将进来,进行了惨绝人寰的大扫荡,却在此时得到了一个消息,薛王早就在薛城的附近埋下了自己的宝藏,贪婪的他,并没有放弃这个机会,所以,活下来的就是我们这些捡到一条命的农民,还有薛王的后代。”
“薛王的后代?现在在哪?”易江山抬眼问道。
“不知道,当年薛王的孩子趁乱逃掉,据说是有一个功夫高强的人抱着满月的公子混入人群之中,现在不知身在何方。”
“呵呵,薛丁山是薛仁贵之子,自然吉人天相!”易江山酒醒了几分,看起来现在面部略微红润,单冰冰不由自主的往他的肩膀靠了靠。
“那是!薛将军可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当年手下薛家三大将,在那一战之后也是化整为零消失不见。”老韩头好似说评书一般,一下又一下扔出这些堪称秘辛的重磅炸弹。
“这个薛家三大将是……”
“薛家三大将有一个是薛丁山大人在山上学艺之时的大师兄,武艺高超,加上待人热忱,乃是一名众人皆知的悍将,另外两个乃是薛将军从小的玩伴,在薛将军上山学艺的几年里,这两人就拜在薛王爷的门下,薛王爷薛仁贵人中龙凤,自然是浑身解数一一传教,所以这两人的武功虽不相上下,但是却也是英勇盖世。”老韩头停顿一下,眼中略微的闪过一抹怀念的神色。
“噢……老韩头……我还有一个问题问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秘辛的?”
“秘辛?嘿嘿,在你看来是秘辛,在我老韩头看来,可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呢,今天总算是有人让我倾诉……”
“您难道是……”
“嘿嘿,说不得,说不得,我就是一个在没落的薛城里苟延残喘的老人!”
“嗯……好酒啊!老人家,喝酒!”
月色无限好,只是不近人,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古人以此表仕心,今我以此表梦望。
慢慢的月亮落下西方,东方的鱼肚白缓缓浮现,白玉汤对着天空述说了一夜自己的“英雄史”。
易江山与老韩头两人相互枕着陷入了睡眠之中,单冰冰一个人靠在靠椅上打着瞌睡,身上盖着易江山脱下的袍子。
这一夜就这么安静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