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不好了,出大事了”,一身黑袍的老张快步走进大典,行礼道:宝座上的周化双目无神,显得似乎很是疲倦,长叹口气,缓慢坐起道:“老张,什么事大惊小怪,难道还有比老夫失去儿子的事更大?”
不错,能有什么事会比他失去儿子还大呢?在这十来天里,周化经历的似乎比他以前所有时间还要漫长,仿佛这就是他的一生,他疲倦了,也后悔了,而心中的伤更是痛苦不堪。
看着眼前的周化,老张不想多话,但又不得不说,紧锁眉头,凝神道:“掌门,你的……”
“好了,老张,老夫疲倦了,退下吧!”,周化心中甚是烦闷,打断道:“可是……”
“老张……”,周化顿时双眼杀意似起,严厉道:见此,老张不敢多言,正退步离去。
“师父,大……,大师兄死了”,华山四杰大步走进大典,神情大惊失色,更是惊慌失措,行礼打断道:“在说什么呢,你们的大师兄不是……”,周化端起一杯茶,苦笑道:“师父,不是天阳师兄,而是以前的大师兄剑灵儿师兄”,一身黄袍的弟子上前行礼道:“剑……”,突然,手中的茶杯掉落地上,摔得粉碎。顿时,周化脸色苍白,眼神呆板,双手颤抖着,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缓缓站起,慢步走下宝座,身形摇晃,仿佛酒醉般。
老张上前扶住,缓慢向上行走,心中甚是担心,苦笑道:“掌门你……”
“怎么会这样,怎么……,老天怎么可以……”,周化心中如火烧般巨烈疼痛,痛哭道:“掌门,你不要太过悲伤,这样……”,老张关心道:“老张,你知道灵儿对老夫来说,是什么吗?这么多年来,无论发生何事,老夫从未怪罪于他,更将必生的剑术传授于他,这样的恩惠,连阳儿都未曾有过”,周化极度悲伤,悲愤道:“掌门……”,老张怎会不知,不觉间眼泪已填满眼眶,低声道:“师父……”,华山四杰看着眼前的师父如此肝肠寸断,心里自责不矣,上前关心道:周化深吸口气,苦笑道:“为师没事”,扫视大典,又道:“灵儿呢?”
顿时,四名弟子脸色沉重,神情肃然,抬着担架,担架上趟着的正是用白布裹着的剑灵儿尸体,走进大典,放下,行礼道:“师父,这是……”
“你们下去吧”,周化看着尸体,仿佛天崩地裂,不既无助,更是悲痛欲绝,用力挥手道:四名弟子退后两步,转身离去。
“掌门……”,看着如此的周化,老张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缓慢跟在身后,朝剑灵儿的尸体处走去。
“师父……”,华山四杰看着眼前的周化,摇摇晃晃地朝尸体处走去。这样的打击,不仅是心中的痛苦,更多的在于精神上的刺击。试问又有谁能承受呢?不由得齐声叫道:“灵儿……,灵儿……你怎么了,你跟为师起来,若上次你能认个错,为师怎么会舍得将你遂出师门呢,灵儿啊,灵儿……”,周化走到剑灵儿尸体前,突然摇晃一下身体,坐在一旁,痛哭道:“掌门……”
“师父……”,华山四杰上前道:“灵儿,告诉师父,谁能杀得了你,到底是谁杀了你”,周化缓缓伸出手将尸体上的白布拉开,剑灵儿的上半身出现在眼前,此时,周化的心绝望了。
华山四杰也缓慢上前,仔细打量着尸体,突然,身穿青衣的弟子双目凝聚,惊讶道:“这剑伤……,师父”
众人看着剑灵儿尸体的颈脖处,一道很短的剑伤,看似很平凡,但这道剑伤很深,深得则好割断血管,一分不差,一分也不多,不由得睁大双眼,顿时惊慌失措。
周化忍住心中的悲伤,看着剑灵儿的剑伤,大惊失色,眉头紧锁思索道:“灵儿是何等的人物,能与他匹敌的定是剑术甚高的高手,但没想到是如此之高的高手,这样的剑术,如今江湖上不出几人,会是谁呢?”,话完,站起转身朝宝座缓缓走去。
“师父……”,看着周化的神情如此不振,华山四杰急忙上前叫道:“灵儿之死,可有什么传闻?”,周化叹息问道:“江湖传闻,大师兄死在一个小镇,名叫月水镇,那里人很少,如此大雪天,更是没有几人上街,所以……”,黄衣弟子上前道:“月水镇,灵儿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有这样的高手?”,周化百思不得其见,思索道:“师父,我们是否……”,黄衣弟子又道:“不用,江湖决斗每日都会发生,这也只能怪灵儿技不如人”,周化深吸口气,眼神中的悲愤之色已经消失,熊熊的战意凝聚在眼里,缓慢走着严厉道:“谢星痕到哪里了”
华山四杰中青衣弟子上前道:“已经到巨峰岩”
“什么?”,周化停下脚步,大怒。他知道,过了巨峰岩,便离九夷山不远,若到了那里,也就等于到了圣剑阁,便无法报仇。所以甚是愤怒。
“师父,不必着急,不知为何,近日巨峰岩处出现了一名疯子,此疯子武功甚高,无人能通过,已经有十几名武林高手相继遇害”,黄衣弟子冷笑道:“可他是谢星痕,你能肯定那疯子能拦住他?”,青衣弟子思索问道:“我虽无法确定,但如今的谢星痕长途赶路,身心疲惫不堪,你觉得他还能通过?”,黄衣弟子回头看着青衣弟子,问道:青衣弟子思索道:“师兄说得正是,纵然他剑术出神入化,可如今他……”
“不错,如今他身受老夫剑气所伤未愈,而且如此疲惫,谢星痕,你真的能过去吗?”,周化嘴角处隐约间露出一丝笑意,一种冰冷刺骨的笑容。
顿时,大典内众人都笑了,那是一种期待的笑;一种盼望的笑;一种希望的笑。而他们的笑,都只为一个人,那便是谢星痕。
“师父,那我们是否……”,黄衣弟子思索道:“要,你们也马上启程,谢星痕一定不能通过巨峰岩”,周化打断,严厉道:“是,师父”,话完,四人转身,快步离去。
“掌门……”,老张不解,问道:“老张,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灵儿与人决斗,不敌,老夫无话可说;但阳儿却是被那丫头所杀,而谢星痕身为剑道之首,却包庇杀手,老夫且能腋下这口气”,周化脸色严肃,杀气似起,严厉道:“是,掌门”,老张点头道:周化长叹口气,转身看着老张,苦笑道:“老张,你下去准备灵儿的丧事吧,老夫只想一人静静。”
“可是……”,老张担心周化的身体,便关心道:周化微微一笑道:“没事,去吧”
“是”,老张叹息口气,行礼后,转身走出大典。
周化走到宝座前,缓缓坐下,看着空荡的大典,一种孤独之意深入内心,他无法承受心的痛苦,闭上眼睛,缓慢靠在宝座上,不由得回忆起剑灵儿、周天阳幼时的景象,那或许是他最美好的记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