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满天,大雪纷飞,寒风拂啸而过,但似乎比清晨更大,四周白茫茫一片。
大典房顶,两人寂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站立着。
“爹,燕儿永远相信您”,沈无燕在人群里挤到最前面,抬头望着即将生死未知的父亲,眼泪不停地流出。
沈无燕知道,虽然见过父亲无数次决斗,父亲也从未畏惧过。可是,今日的他心里多了许多的牵挂和不舍,这样的他如何能取胜。想到这些,便大声叫道:“爹,您永远是燕儿心中的英雄,一定会取胜,燕儿知道,一定会这样,一定会这样的,一定会……”,说话间,语音慢慢地低了下来,夹杂在哭泣声似起。
“燕儿,燕儿”,周天阳见沈无燕神情晃乎,四肢无力,正在倒下,连忙扶起道:“有意思”,小孟靠在一棵大树下,嘴里不停地吃着蚕豆,听到方才沈无燕的话,笑了,回头望着屋顶。
突然,小孟的笑容消失了,脸上没有了方才的得意之色,露出了恐惧之色。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停地问着自己;没有答案,也不会有答案。
“孟大哥,看什么呢,李大哥呢?”说话之人正是小雪,只见她手里提着一壶酒,拍了小孟臂膀一下,笑道:沿着小孟看着的方向望去,顿时,小雪大惊失色,也没有方才的笑容,急忙道:“李……,李大哥怎么在上面,难道……”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小孟站起,转身笑道:“我……”,小雪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便是他叫你去卖酒的意思,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可是你……”,小孟叹息道:“可是我提前回来了,是吗?”,小雪紧握酒壶,顿时,心如刀绞,缓缓上前几步,双眼紧紧地注视着在房顶上的李天羽,忍不住说道:“李大哥,你可一定要胜啊”
看着眼前的小雪,小孟用力地碰了一下鼻梁,深吸口气,转身专注定盯着李天羽,紧握宝剑,双眼丝毫没有离开过,更为他胜利感到几分担心。
这是为何?因为李天羽的脸上没有了以往的傲气与自信,这不仅让小孟担心,也更令他期待。
“你的女儿很爱你”,李天羽看了沈无燕一眼,回头道:“不错。所以,沈某定会全力以赴”,沈南飞严厉道:“很好”。顿时,李天羽心中战意焀火燃烧,双眼凝聚,眼神中战意似起,但脸上没有一丝变化,只有冰冷的脸庞,嘴角边露出一丝寒意,冷言道:“为女一战,这就是你的战意。今日之战,无论胜负,想必定会轰动武林”
沈南飞冷笑道:“阁下的‘无名战帖’早已令整个武林闻风尚胆,无人不知,今日之举,恐……”
听此,李天羽打断道:“沈庄主乃中原武林剑道的泰山北斗,自林海一战后,沈庄主更是武林上公认的‘剑术之父’,能与之一战,在下荣幸之至”
“林海一战,你是谁?”,沈南飞大惊,问道:李天羽没有回答,长叹口气,严厉道:“不必多言,今日之战,不可避免,沈庄主,请吧”
突然,狂风吹过,雪花乱舞,风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只见两人没有了方才的说话声,双眼凝聚,眼神充满足无穷的战意,彼此对视着,雪花不停地吹落在大衣上。
小孟咳嗽一下,感觉手心湿润,回头一看,笑道:“汗,是汗,这样的天居然有汗,也许是我太紧张了吧!”
小孟回头,见众人正专注着房顶二人,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一个动作。
风吹动,眼前长发随风飘动。沈南飞紧握宝剑,双眼凝神,没有丝毫的放松。因为他知道,决战之际,胜负就在一念之间;放松,就等于自杀,经历过无数次决战的他,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他一直专注着对方的每个动作,即使并没有动作。
看着如此的他,李天羽冷冷一笑,双手缓缓向上,抓住衣领,抖动了几下道:“沈庄主,你太紧张了”
突然,就在话声刚落的瞬间,李天羽动了,以电光火石之势*近,用力击出一掌。
沈南飞睁大双眼,闪出,回头见身后一处瓦片飞起,见此之势,右手握剑,拔出。
就在拔剑之时,沈南飞感觉有一只手正按住自己的右手上,极强的内力传遍全身。
怎么回事,不错。这只手正是李天羽的左手。
沈南飞乃剑术之父,当然需拔剑,这也是他的一次机会,李天羽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因为机会是靠实力争取得来的,所以,他珍惜每一次机会。
见此情境,沈南飞甚是着急,他知道如此下去,必定会一败涂地,连忙运走全身真气,惯于右手,希望能摆脱这只左手,这也就够了。
顿时,李天羽只觉手心发热,他也知道有股很强的内力正在袭来,但他没有松开左手,而是挥起右肘,用力击出一掌。
沈南飞睁大双眼,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很惊讶!此时,他也知道,李天羽已经识破了他的一切,见正在袭来的一肘,没有太多的时间岛国给他去思索,只能抬起右肘,拼命挡住这惊人的一击。
两人双手缠绕,内力不断提升,眼神彼此对视着,无穷的战意,至死的杀气,正正而起。
内力交触,只见两人被一道白色真气包围,缓缓飞起。顿时,衣服上的雪花,已溶化成水珠,从衣缝一角流出。
两人咬紧牙根,不断提升体内真气,经身体散发体外,弥漫在空气中。
顿时,众人目登口呆,如此强的内力,如此的阵势,这样的两人,世间能有几个。
小孟用力喝下一口酒,心如刀绞,自言道:“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一直渴望看到他真正的实力吗,为何会如此不安呢?”
小孟深吸口气,上前紧紧地拉住小雪的右手,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孟大哥……”,小雪回头看了一眼小孟,微笑道:小孟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静静地注视着房顶。
小雪缓缓回头,她不想再看,但也不能不看,因为那是自已的李大哥。
小孟呼吸杂乱,无法平息内心的不安,也无法再看屋顶的战斗,缓慢地把视线转移到场上的每个人身上,见众人都惊叹不矣,便不由得冷冷一笑,只有一人,一名青年人,虽然他的脸上有些惊讶,但是,他的心却很平静,因为我的气息很均匀,在小孟的记忆里,也只有李天羽才是如此。
小孟不觉地多看了几眼,他开始为李天羽担心了,不是屋顶的战斗,而是眼前的危险。
“此人的功力,实属不凡,在如此的对战之中,气息依然平静如常,既使是自己,恐怕也很难做到”,谢星痕知道,若沈南飞不幸战败,下一个便是自己,所以,观察他的一切,是必要的。
见李天羽的动作如此完美,毫无缺点,谢星痕感觉到前所为有的畏惧,忐忑不安。
但对于一个真正的高手来说,这样的心理是很短暂的,所以,他还是兴然地笑了。
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出,内力交触的余力,在两人之间袭出,两人顿时振退数步。
李天羽低着头,双手下放,急忙运气,站住。而自己退出的屋顶已划出一道漆黑的痕迹。
退出的沈南飞,嘴角处露出一丝鬼异的笑容。他知道,这是一个决好的机会。
沈南飞眼神凝聚,杀意似起。一脚跪地,剑插屋顶,紧紧握住长剑,运起全身真气,拔剑,仰面辟出一剑,再次提升真气,足以毁灭天地之势刺出。
剑气*近,李天羽没有慌张,运起左手向外一挥,剑气随势飞出,打在一侧的大树上,树枝振碎,大雪随风飞起。
见李天羽如此轻松地化解了方才的剑气,沈南飞心里想了许多,但想到即将一击,他自信地微微一笑。
剑已至身前,见他仍无动作,众人不由得在想,莫非他方才挡下那剑气,已使出全力,更无法运气,难道他已无法闪躲这一剑了吗?
可是,众人的这种想法很快就被打消,因为就在剑即将靠近李天羽身体之时,沈南飞被一道无形的真气挡开,振退出数步。
沈南飞喘息,运气站住,右手下放,剑不停地摇晃,发生呻吟的剑声。见此景,他百思不得其解,急忙道:“怎么回事?”
李天羽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
突然,沈南飞的嘴边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为何?因为他隐越间看见李天羽四周笼罩着一道暗白色真气护住一,正是这道真气,将他振开,连忙说道:“‘先天护体罡气’,沈某佩服不矣。”
李天羽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
沈南飞脸上的笑意很快消失了,因为李天羽的眼睛,无时无刻不透着杀意,似乎越来越强,而想到他还未亮出兵器,沈南飞畏惧了。
沈南飞深吸口气,回头看了一眼沈无燕,见她是如此的着急,如此的无奈,便有不敢再看,身怕自己的心又软下来,回头仇视着李天羽,没有多言,飞身朝“御剑山庄”后面的树林飞去。
李天羽眼神凝聚,上前几步,飞身而去。
“走”,小孟见此,用力抓住小雪,飞身跟去。
“爹,爹,周伯伯,快救我爹”,沈无燕见此,仿佛自己掉入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用力地拉着周化的衣袖,眼泪不停地流出,哭叫道:其实,她的眼泪从未停过,没有人比她更担心,也没有比她更痛苦。
周天阳安慰道:“燕儿,爹不会有事的,我们这就去”
话完,众人纷纷朝树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