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洛阳城灯火通明,街上白茫茫一片。时而,还有人在大街上行走,如今“御剑山庄”嫁女,宾客甚多,全城客店都已被包下,为宾客住宿。
“龙祥客店”,是洛阳城中最有名的客店,也是最大的客店,客店人山人海,一片喧哗,甚是热闹。
“李大哥,还没有休息啊,怎么……孟大哥也在?”,小雪推开房门,见两人正坐在桌边,关门笑道:小孟回头笑道:“三妹,怎么也来了,是来看李大哥,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客房?”
小雪端着热气腾腾的茶,上前放下道:“当然不是,方才见李大哥房里的灯还亮着,就冲了壶茶来。”
李天羽缓缓抬头,道:“夜深了,回房休息去。”
小雪顿时如晴天霹雳,不知所措,低头,甚是紧张,不停地动着小手指,不敢多言。
小孟一见,笑道:“很香呢,一定很好喝,想不到三妹冲茶技术如此高超,孟大哥先喝一杯”。话完,提起茶壶倒上一杯,缓缓地喝下,不停点头道:“真香,真香,我想京城的‘石龙茶居’冲的茶也不过如此,哈……”
小雪一听,甚是高兴,连声笑道:“真的吗?李大哥呢,也要喝一杯吗?”
李天羽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
“很好喝的,李大哥尝尝看”,小雪上前,倒上一杯道:“茶很好,也很香”,李天羽大口饮下,道:小雪很是高兴,虽然有点敷衍,但他喝了,也称赞了,所以她从心里地高兴,见二人似乎有事商谈,道:“那李大哥、孟大哥,你们早些休息,小雪回房了”,话完,转身离去。
“其实,你也可以笑的”,小孟凝神道:李天羽喝了口茶,眼神中有些忧虑,道:“今晚的夜很长”
“你觉得今夜很长?就证明你对明日之战没有必胜之心”,小孟严厉道:“是吗?明日之战胜的一定不会是他”,李天羽冷笑道:“我相信,虽然他也是难得的高手,可是他不是你的对手”小孟坚信地说道:“是吗?”,李天羽冷言道:“正是”
“那谁才是我的对手?”,李天羽好奇地问道:“谢星痕,对剑阁的谢星痕,当今武林,只有他能配做你的对手,今日他也来到”,小孟喝下一杯茶,道:“他来了,那很好”,顿时,李天羽眼神中凝聚着无穷的战意,冷言道:“不仅如此,连少林、武当、等八大门派都已到齐”
“很好,他们的到来,最能证明剑道的不堪一击”,李天羽站起,眼神中有些狂妄,严厉道:“不错,沈南飞乃当今武林剑道资格最老的剑术高手,也最能代表剑道,你的失败不仅是个人的失败,更是整个剑道的失败”,小孟也站起,上前道:李天羽长叹口气道:“你说得正是,可惜你不是我真正的对手”,话音中,有几分失落,更有几分醉意,这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小孟也明白这些,所以,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深夜,风很大,连房里都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阿爹,是你,怎么还没有休息?”,沈无燕见房门被打开,连忙站起道:沈南飞关上门,转身看着自己的女儿即将出嫁,前路芒芒,心中甚是不舍,脸色也难看许多,只见他缓缓上前,含泪道:“爹想再好好地看看燕儿”
沈无燕看着,她知道,自娘亲死后,自已便是父亲唯一的亲人,无论做错什么事,父亲都会护着自己,不忍她被伤害,如今自己要离开了,父亲便孤独一人,想到这些,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沈南飞知道这些,其实,他放不下的不是女儿的出嫁,而是永远见不到自己的女儿。
沈无燕深吸口气,刹那间,觉得眼前的父亲是如此的沧老,脸上的皱纹显而易见,也许父亲,真的老了,只是平时没有留意吧!
沈南飞也看出女儿的心思,苦笑道:“燕儿啊,自你娘死后,一直都是你自己梳头,今晚就让父亲为你梳吧,也许以后不会在有机会了”
沈无燕坐下,看着镜中的父亲,是如此的无奈和不舍,便微笑道:“爹,怎么会?女儿以后会经常回来看您的,除非您不想让女儿回家”
沈南飞勉强一笑,自言道:“燕儿,你以后不会再回来”
虽然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沈无燕听见,连声道:“爹,您说什么?”
沈南飞回过神来,苦笑道:“爹是说,恐怕你会忘记我这个爹”
“燕儿,怎么会,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会忘记爹的”,沈无燕转身站起,笑道:沈南飞并没有感到一丝高兴,而是更加忧虑,苦笑一声,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非常精致的红色木盒,叹息道:“燕儿,爹,以后不能在照顾你了,这盒子里装的是家传的《无相剑谱》,你可要收好”
接过木盒,看着父亲的眼神,沈无燕总觉得有些不祥,但又无从说起,只能轻轻地微笑,转身坐下。
看着镜中沈无燕的笑容,脑中不断出现往日的种种,想到这些,沈南飞便后悔不矣,忍不住闭上眼睛,仿佛间,眼眶有些湿润。
沈无燕连忙问道:“爹,您怎么了?”
沈南飞转身笑道:“爹,没事,燕儿,爹有些困了,先回房休息,你也早点息着吧”。话完,便快步离去。
沈无燕打开盒子,拿出剑谱。思索道:“这是家传的剑谱,爹怎么会给我?”
窗外的风更大了,能清楚地听见“呼……”的寒风声,沈无燕放回剑谱,走到床前,微笑道:“希望明日不会有风”
明日会不会有风,谁会知道;正如明日的决战,又有谁能他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