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别走,燕儿……,燕儿……”
“师兄,师兄……”,看着趟在床上的谢星痕嘴里地说着梦话,满脸冷汗,头不停左右摇晃着,任飘香心如刀割,拿着手帕,心痛地擦着谢星痕脸上的汗滴道:“阁主……”,看着眼前的谢星痕,沈七也不知所措,甚是着急道:“沈伯,香儿该怎么做,师兄才能醒过来,您告诉香儿,香儿……”,任飘香仿佛已堕落至黑暗的深处,找不到方向,而此时心里的痛,更是无法形容,眼泪忍不住流出,痛哭道:“丫头你……”,沈七看着如此痛苦的任飘香,不知能说什么,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香儿,你别哭了,这样师兄更心痛”,不知是痛哭的任飘香吵醒了谢星痕,还是被恶梦所惊醒,双眼缓缓睁开,看着为自己如此的小师妹,谢星痕不知能做什么,只能用力微笑道:听到方才这句话,任飘香顿时全身僵硬,她不敢确信这是否是自己的心里原渴望,出现的幻觉,所以她缓慢回过头,看着微笑着的谢星痕,她相信这是真实的,自己的师兄醒过来了。
顿时任飘香耳边嗡嗡着响,什么也听不见,也无法再听别的什么,趟下紧紧地抱住谢星痕,大哭道:“师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香儿好担心,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兄你了,香儿……,香儿……”
“傻丫头,师兄这不是醒了吗?”,谢星痕勉强笑道:“嗯,香儿知道,可是……”,任飘雪哭道:“好了,师兄答应香儿一定会回来的,不是吗?所以,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这是对香儿的承诺”,谢星痕用力拍了一下任飘香的头,微笑道:“丫头,你这样阁主的伤……”,沈七见此,甚是庆幸,见任飘香如此,心里不由得一丝喜悦,便笑道:任飘香听此,觉得自己正被四只眼睛注视着,脸旦微红,急忙坐起,擦去脸上的眼泪,微笑道:“师兄,让香儿再看看你的伤”
“没事的,香儿,师兄已经好多了”,谢星痕连声道:“丫头,阁主受的是内伤,怎么看,哈……”,沈七笑道:“是吗?香儿我……”,任飘香顿时哭笑不得,道:“沈伯,我睡了多久?这里是哪里,怎么你也在?”,谢星痕用力坐起,抬头看着沈七,微笑道:“阁主已经晕迷了很久,这里是巨峰岩山脚下,是这位老伯的孙女不惜千里迢迢赶到圣剑阁来告之我们,不然也不知阁主竟身受如此重的伤”,沈七叹息道:听此,谢星痕注视着一旁七十上下,白发苍苍的大伯,甚是感激,但也有很多疑惑,便问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但不知前辈是如何之晚辈救回?”
“那日天降大雪,老朽与小孙女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惊吓,知道一定出了什么大事,就上山去看看,发现你趟在雪地里,一动不动,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四处血迹斑斑,而见你还有一丝气息,便把你带回老朽的家里”,看着醒来的谢星痕,老者也甚是感动,笑道:“那不知前辈是如何知晓晚辈是圣剑阁的人?”,谢星痕又问道:“阁主可能记不得了,在多年前,老朽的孙女被几名无辱之徒欺负,阁主刚好路过,便将那几人打败,救了孙女性命,老朽一直不知如何报答”,老者回答道:“真是老天有眼,哈……”,沈七大笑道:谢星痕缓缓趟下,长叹口气道:“没想到我第一次行走江湖,便如此狼狈,若是父亲知道,一定会责罚星痕。”
“师兄你……”,任飘香看着如此灰心的谢星痕,不由得担心起来,道:“阁主言重了,江湖险恶,阴险小人防不甚防,并非阁主技不如人”,沈七一听,冷笑道:任飘香微笑着急忙点头。
“多谢沈伯,想必为救星痕,沈伯也耗了不少内力吧”,谢星痕感叹道:“只要阁主平安无事,就算是要了老朽的老命,也不算什么”,沈七笑道:谢星痕不知能说什么,只能勉强一笑。
“这些天,倒是辛苦了丫头,每日守在床边,一刻也不忍离开,深怕你醒来看不到她”,沈七微笑道:谢星痕低头,温柔地注视着任飘香,心里感激不尽,也无比心痛道:“香儿,辛苦你了”
“只要师兄醒来,什么都不重要”,任飘香回头端起桌上的一碗药,回头微笑道:“师兄,快把这药喝下,你的伤很快就会恢复”
谢星痕微微一笑,点头喝下药。
“好了,阁主需要休息,老朽就不打扰”,话完,沈七与老者两人转身离去。
“香儿,这些日子你一定累坏了,如今师兄已经醒过来,你也应去休息,不然师兄更是痛不欲绝”,谢星痕看着甚是疲倦的任飘香,关心道:任飘香知道自己说不过,微笑着站起,转身缓缓走出看似简陋的草屋。
看着任飘香缓缓离去,谢星痕抬头望着屋梁,深吸口气,突然眼前出现沈无燕的身影,是如此温柔,如此美丽,笑容是如此的灿烂。想起那天沈无燕被带走的那一刻,自己是那么的无知,那么的无力,那么的无奈。便忍不住自言道:“燕儿,你现在可好?是否在怪谢大哥呢?”
旁晚,晚风吹过,一阵花香迎面飘来,谢星痕忍不住闭上眼睛,感受着淡淡的气息。
“阁主,你怎么出来了,你的身体……”,沈七看着屋外站着的谢星痕,便上前道:谢星痕回头看了一眼,问道:“沈伯,星痕是否很没用?”
“阁主怎会如此想?”,沈七微微一笑道:“这次下山,本是为了阻止‘无名战帖’危害武林,可是沈庄主还是被杀,而我却无能为力。如今与华山派结下恩怨,更是不知如何化解”,谢星痕叹息道:“关于这些事,老朽已有所耳闻。江湖本是是非之地,恩怨又且是轻易能够化解,阁主应随遇而安才是”,沈七严厉道:“是啊,如今燕儿生死未知,更不知如何是好”,谢星痕又道:“燕儿是谁?难道就是师兄在晕迷时,不停叫着的姑娘?”,任飘香上前问道:谢星痕转身,微笑道:“香儿,你怎么也出来了?”
“每当闭上眼睛,就想起伤痕累累的师兄,香儿便无法入睡”,任飘香低声道:“香儿,师兄已经没事了,快回去休息”,谢星痕微笑道:想到方才谢星痕嘴里的所说的‘燕儿’,任飘香的心便无法平静,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知道每次谢星痕说别的姑娘如何,如何之时,心里便心如刀割。如今他如此牵挂这位叫燕儿的姑娘,更是痛彻心扉,严厉地问道:“师兄还没有回答香儿,这位燕儿姑娘是谁?”
看着眼前的任飘香,谢星痕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嘻笑道:“怎么,丫头吃醋了?”
“我……,只是怕师兄你被那些姑娘给骗了”,任飘香甚是慌张,急忙道:“哈……,是吗?”,谢星痕大笑,转身看着远方,叹息道:“她是沈庄主之女,星痕曾答应沈庄主保护沈无燕的安全,如今她生死未卜,我愧对沈庄主的信任”
“师兄……”,任飘香只觉得自己错怪了师兄,但又不知能说什么,急忙道:“阁主信守诚诺,本是甚好,只是如今有更重要的事等着阁主,所以阁主应……”,沈七严厉道:“更重要的事?”,谢星痕双眼凝聚,问道:“不错,武当已发出武林帖,将在三月十五那天在武当召开除魔大会,商讨‘无名战帖’之事”,沈七拿出请帖道:谢星痕看完内容后,冷笑道:“真是可笑,难道他们想贻笑江湖吗?”
“这不是他们一惯的作风吗?”任飘香想到以前的事,便甚是气愤道:“丫头”,沈七回头,严厉道:任飘香低下头,不再多语,静静地站在一旁。
“此事与我何干?”,谢星痕冷笑道:“阁主不去?”,沈七不解问道:谢星痕转身,双眼冷冷地注视着沈七,严厉道:“沈伯觉得星痕应该去?”
沈七顿时无地自容,结巴道:“这……,这……”
“当年他们如何对我,星痕永远难忘,虽然我可以不再追究,但并不表示我不在乎”,谢星痕转身冷言道:“阁主说得有理,只是如此,恐怕……”,沈七苦笑道:“沈伯之意,星痕明白,但我圣剑阁本就乃辟世之所,不问江湖,有何必去理会他们的看法”,谢星痕严厉道:“那阁主眼下何去何从?”,沈七听此,无语可话,便问道:“虽然诚诺甚是重要,但比起‘无名战帖’,我不能令圣剑阁蒙羞”,谢星痕眼露凶光,冷言道:“师兄你这是……,你方才不是说不去,怎么现在又……”,任飘香不解,问道:“哈……,我没有说要去,想必他也不会去,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伤回去,等他的到来”,顿时,谢星痕眼神战意似起,莫名的兴奋,冷笑道:“他会到圣剑阁?”,沈七甚是不解,急忙问道:“不错,他一定会去”,谢星痕得意满满,脸上露出笑容,自信道:看着如此自信的谢星痕,沈七无法不相信,所以他没有再说话。
任飘香听此,也耳闻“无名战帖”之主是何等的厉害,虽然她相信师兄的实力,不过她还是担心了。回头看着谢星痕,见他是如此的自信,如此的相信自己。
顿时,任飘香脸上也出现了笑容,她是为了谢星痕而笑,为了他的自信而笑。
突然,心里再次出现沈无燕的身影,谢星痕收起脸上的笑容,忍不住缓缓闭上眼睛,低声道:“燕儿,你要等我”
晚上的风很大,仿佛能带走一切,但绝不能带走思念的人和温柔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