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清晨的太华山有些微凉,赢琴独自一人行进在前往内宗的小路上。
虽然从小在九华宫长大,但是去外宗还是头一次,跟外宗的人一同共事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以前下山游历也是跟着两位师哥一起的。要知道九华宫内宗和外宗虽然本属一体,但却有着明显的尊卑之分,虽然内宗的人数少,但整个外宗都要听从内宗的,这也使得内宗和外宗的普通弟子交集很少,即使是所谓的交集也是内宗弟子命令外宗办事而已,所以这也让内宗和外宗的关系比较冷淡。
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清脆的鸟鸣声充斥了小路两旁原本寂静的树林,远处的外宗居住地升起了数道炊烟,微风吹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
此时原本打算前往南海的剑舞坪集合完毕,这次总计男男女女二十三人,此次外宗年轻一辈排名前二十的少年高手全部集结于此,另外再加上上官清风,上官清悦和白岩长老三大高手助阵,可以说阵容空前,虽说人数较少但却全部都是精锐,单那白岩长老的实力,就比在外宗中实力仅次于掌门项天的上官清风还要更胜三分。
此时所有人都站在剑舞坪,三大高手站在众弟子的最前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众弟子虽然不明所以但也只好站在师长的身后一同等待。
师尊,我们在等什么人啊?站在上官清悦身旁的一个可爱少女向上官清悦问道,这少女看上去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一对灵动的大眼睛透露出少女所特有的天真烂漫。这少女便是上官清悦众多弟子中最让上官清悦所喜爱的,入门仅五年,武功却已经小有所成,上官清悦自创的霜花七十二式已经能勉强使出前四十六式。
上官清悦又恢复了原本冰冷的模样,淡淡的道:“等一个人。”
不远处的一名英俊潇洒,傲气十足大约十八九岁的白衣少年向上官清风问道:“清风师叔,不知我们所等何人?
这名少年就是当今掌门项天独子,九华宫年轻一辈第一人,项天云,也正因为身上有众多光环,所以自然傲气十足。
上官清风跟妹妹的脾气秉性差不多,也是冷冰冰的道:“不知道。”说起来上官清风并不喜欢这个被誉为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师侄,原因无他只因为他讨厌那种没有多少本事却傲气凌人的人,相比他更喜欢两天前只用一招就击败上官清悦的那个小师叔,至少人家有骄傲的本钱。
众人吃过早饭之后就来这里等着,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除了练剑的弟子,也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陌生的面孔,就在除了白岩长老之外的众人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一道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看到这身影,上官清悦的眼中露出了深深的震惊,还有微微的怒意,毕竟就是此人打伤了她的未婚夫,虽然现在李峰之已无大碍。
远处,已经踏上了剑舞坪的赢琴也看到了真一群身着白色装束的外宗弟子,也很自然的就看到了上官清悦的身影,只不过他的眼神始终都是波澜不惊,原本赢琴就是那种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往往这种人也是最可怕的,至少你不会从他的外表看出他心里的想法。
上官清悦对站在身边的上官清风和白岩长老道:“此人就是那天打伤峰之的小师叔。”上官清风看着向这边缓步走来的赢琴道:“果然是一位少年英才,从外表看就知道功力定然高深莫测。”白岩长老看了身边的上官兄妹道:“不管师弟从前做过什么,我们礼数不能失。”还眼函深意的看了上官清悦一眼,上官兄妹都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上官清悦明显有些心不甘情不愿,要知道上官清悦看似冰冷,实则是外刚内柔,对至亲至爱都会展露出温柔的一面,只不过是外人看上去像是一座千年大冰山罢了。
由于三人用的都是传音入密的功夫,所以身后的一干弟子并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倒是都注意到了那个向他们走来的陌生身影,当看到赢琴的时候,这些自命不凡的年轻高手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升起了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只因为赢琴周身那种若有若无的气势,无形中就给了他们一股压力,就连傲气凌人的项天云也心生一种被比了下去的感觉。
还是那可爱少女,她向上官清悦问道:“师尊,我们等的就是他吗?上官清悦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只见赢琴来到众人身前不足两丈处后,上官清风和上官清悦两兄妹同时向赢琴鞠躬行礼,道:“弟子参见小师叔。”这一举动让身后一干弟子无不错愕万分,这看上去没比自己打上几岁的年轻人竟然是师叔的师叔,也就是他们的师叔祖……
别说是他们,就连赢琴自己也微微有些错愕,不过心理素质极好的他一眨眼就从错愕中恢复了过来,对二人微微皱眉道:“你们两个真的都是二师哥的弟子?
上官清风恭敬道:“弟子乃是师尊坐下七弟子。”拉了拉身边的上官清悦接着道:“这是舍妹上官清悦,是师尊最小的弟子。”
上官清悦对赢琴恭敬的道:“小师叔,前日对您多有不敬,请小师叔莫要怪罪。”虽然上官清悦面色十分诚恳,但任谁都听得出她有些言不由衷,这也使得身后的弟子们暗暗猜测这冷艳的上官师叔是怎样得罪了这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叔祖。”
虽然也知道上官清悦还在怪罪自己打伤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李峰之,不过“大度”的赢琴还是大度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此时白岩长老上前道:“师弟,你可还记得老夫?
赢琴打量了白岩长老一下,觉得跟自己师尊上清真人有几分相像,于是疑惑道:“请问,您是那位师兄?
白岩长老毕竟活的比赢琴要久的多,一眼便看出了赢琴不认得自己,于是道:“老夫白岩,师弟不认识老夫也是正常,十余年了想当初初见你之时你还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想不到当初的孩童已经章程了如今的俊俏少年,我真的是老了。”
原来如此,赢琴在此见过白岩师兄了。赢琴恭敬道。
此时众人才知道眼前这少年叫赢琴,竟然是九华宫赢字辈弟子,项天云等人不由得对赢琴的身份更加迷惑。
白岩长老道:“师弟,不知上清师伯身体如何啊?
赢琴看向远处斩妖台的方向道:“师尊他老人家身体很好,近日正准备闭关,相信闭关之后师尊他老人家的功力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上官清风面相身后的一干弟子,为赢琴介绍道:“这位就是你们师祖唯一的师弟赢琴,也就是你们的师叔祖,我们得师叔……
参见师叔祖!众弟子恭敬的行礼道。虽然都很恭敬,但却并不尊敬,因为看赢琴的样子并没有比他们打上几岁,又没有见识过赢琴的实力,刚才的行礼也只不过是趋于礼貌而已,项天云甚至在心中暗道:什么小师叔,只不过是辈分大一点而已……这些弟子都是太华九剑的得意门徒,在师尊的宠爱之下自然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内宗的事情,想一想对于赢琴的身份也就释然了,但是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会被尊重,虽然嘴上对赢琴甚是恭敬,不过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赢琴当然也知道这些,不过也懒得说什么,向白岩长老问道:“白岩师兄,我们何时启程前往南海?
白岩长老道:“现在就走吧,尽早到达南海,以免夜长梦多。”
上官清悦突然对赢琴道:“要想尽早到达南海,御剑而飞是最好的办法,不知小师叔用的是何等灵剑?上官清悦的一番话听得众人云里雾里,不知道此言何意,但赢琴却听明白了,上官清悦是在笑他不会御剑术,想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丑。要知道御剑术是修真之人的必须课,御剑而飞日行万里并非难事,但赢琴却从来没有学过御剑飞行术,原因无二,赢琴不想将被自己视若生命的佩剑踩在脚下,那样与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又有何区别?所以赢琴学习了难度更高的九华宫不传之秘“御风之术”,御风之术虽然难度更高,但速度却没比御剑术快上多少,属于费力不讨好,但赢琴却依然没有学习御剑术,而是花费了大量精力练就御风之术,显然那日与上官清悦交手,在离开的时候赢琴使用了御风之术,自然被见多识广且冰雪聪明的上官清悦猜出真相,才会有今日之局面。
面对这个被自己得罪惨了的师侄,赢琴坦然对之,只听赢琴正色道:“在下并不会御剑术,不知师侄可愿载在下一程?
赢琴的直白出乎上官清悦意料,她原以为赢琴会打肿脸充胖子,却没想到赢琴又将球踢给了自己,顿时有些慌了手脚。
当然赢琴这一语的威力远不及于此,他说他不会御剑术的更让他的形象在这些年轻弟子的心中大打折扣,到头来这个所谓的师叔祖也只不过是“绣花枕头”而已,就在这些弟子纷纷小声议论的时候,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威压笼罩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强如上官兄妹和白岩长老都感觉到一阵胸闷,他们身后的这一干弟子更是个个闷哼一声,忍受着强烈的不适感,豆大的汗珠从他们的二头留下,此时他们才发现,就是这个自称自己不会御剑术的师叔祖发出的威压,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强大,就连站在他们身前的三位师长也再师叔祖的威压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刚刚被扣上的绣花枕头大帽子,又被摘了下去。
此时赢琴在此发言,不过语气平淡至极,他对上官清悦道:“不知道,上官师侄愿不愿意在我一程呢?虽然在别人的耳中赢琴的语气平淡,但在上官清悦这里却完全不是这个样子,因为在赢琴说话的时候,那犹如实质般的威压完全笼罩了上官清悦,让她十分难受,面对赢琴的问话,上官清悦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可是点完头后就后悔了。上官清风和白岩长老也注意到了二人的异样,不过并没有出声。
……
御剑而飞,日行万里,可见御剑术的速度,可是就以御剑术的速度也需要七日才可到达南海之滨,可以想见南海的遥远。
此时迎亲一行二十三人御剑飞行与万丈高空之中,上官清风和白岩长老肥仔最前面,其他弟子紧随其后,至于上官清悦载着赢琴也不落于人,飞在众人正上方百丈处。
霜花剑本就不宽,再加上本身也就只有三尺左右长,站上一个人正正好好,可是站上两个人就显得拥挤不堪了,就像现在一样上官清悦站在前面,赢琴的身体整个贴在上官清悦的背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上官清悦整个人就像被赢琴抱在怀里一样,弄的上官清悦又羞又恼,却又发作不得。至于赢琴,则是惬意至极,嗅着上官清悦发间的清香,赢琴显得十分的享受。
你到底要我载你到什么时候?上官清悦恼怒道。赢琴将脑袋凑到上官清悦的耳朵旁,呼出的热气烫的上官清悦耳根发红,赢琴道:“把我载到南海,再把我载回来我就放过你。”
上官清悦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赢琴流氓道:“要不……你嫁给我,我就不要你载我道南海了。”
你,你,你该死……上官清悦已经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上官清悦突然加速前进,甚至还在空中上蹿下跳的飞了好几个圈想将赢琴从霜花剑上摔下去,就这样差不多持续了一刻钟,累的上官清悦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可是再看赢琴,满脸的惬意,脚下就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霜花剑的速度又慢了下来。
就在上官清悦极度郁闷恼怒的时候,平端于腹间,青葱一般白皙滑嫩的右手突然被赢琴握住,刚想怒斥这个喜欢占自己便宜的师叔,却突然发现一股纯正且浩瀚如海般的功力从右手注入自己的丹田,恢复着刚才那一刻钟的急速飞行所消耗的大量功力与体力,原本苍白的面庞也开始红润起来。
上官清悦突然发现:原来他也不是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