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我拽到了他的身后。我跟着他的脚步的频率跑了起来——几次之后,我明白了,他是要我跑“S”行路线——可以躲避后方的枪弹袭击。
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居然被打得如此的被动!于是,我一边跑,一边举起来手中的M4A1突击卡宾枪——
“啪啪啪——啪啪啪——”消音子弹从枪口前端飞了出去。但面对对方的三挺重火力机枪以及他们车上厚厚的装甲,区区一只M4A1突击卡宾枪怎会起到效果呢?
对方的子弹倾泻的越来越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他们的枪法不好,也有可能他们在玩弄我们——子弹始终无法伤到我们,只又给了我左臂上两处擦伤而已。或许是“S”行路线起了作用吧。
有一颗子弹擦过了维克多的左肩,维克多丝毫未有疼痛的那种表情,反而是十分狰狞的样子——
这时候,“乒——乒——乒——”三声十分清脆的声响,后面没了枪声。
我知道,他们子弹都用尽了。
“就是现在!”维克多大喊着,将狙击步枪背在身后,从桶包里拽出那把M79榴弹发射器以及数枚榴弹——
悍马车还在向我们开来,可维克多居然站稳了脚步,面冲这些准军事化的武装人员——我也就和他一起站住了——
他看起来十分的冷静,将榴弹发射器的弹筒打开,将一发榴弹装了进去——关闭弹筒,打开标尺——瞄准目标——动作极其的连贯——像是摆弄过上千次似的。
“轰——”榴弹将离我们最近的悍马车掀了个底朝天。
另外两辆悍马车也就因此被堵住了,维克多继续刚才的动作——
“轰——轰——”两阵爆炸声——
一辆武装悍马车侧翻在地,另一辆被榴弹爆了胎,栽在了那前面的被掀翻的悍马车上——
我被维克多那熟练的动作所惊叹不已。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到过枪战,更没有看到过有人能在半分钟内消灭三辆武装悍马车。
维克多倒好像没觉得什么,很冷静的走到每一辆悍马车前,去查看里面的人——我也跟在他身后,去查看那些人——
地面上尽是大口径子弹所留下的弹孔,两百米的路面成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平面”的马蜂窝。再看看第一辆车——榴弹的冲击力将它掀翻在地,流下了不少的汽油,还未等我们靠近,它就爆炸了。所幸,因为武装悍马车外层包有装甲,所以爆炸得并不剧烈。
毫无疑问,第一辆车里的人都死光了——
再看看第二辆车——它侧翻在路边,顶层的机枪手由于撞击的缘故,拦腰截成了两段。车内也到处都是血迹,根本不可能有人生还。
但是第三辆则不同了——它只是爆了一个胎,撞到了前面的那辆车上。虽然前面的车爆炸了,但是像我看到的那样,爆炸并不大,所以第三辆车只是被冲击波弹开了,几乎没有太大的损失。
我把M4A1突击卡宾枪背到身后,从桶包里取出莫桑伯格M590散弹枪——这样便于一枪毙敌。巧的是,维克多也是如此,他把M79榴弹发射器塞回到桶包里,换上了雷明顿M870散弹枪。也许我们的想法都一样吧。
我和他分别站到了悍马车的两侧,同一时间打开了它的后车门——
7
我和他分别站到了悍马车的两侧,同一时间打开了它的后车门——
车里面有五个人,上面还有一名机枪手。他们都紧闭双目,后面的几个人的头上还有不少的血迹。而开车的竟是一名女性——我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
“维克多先生!这个女的还活着!”我大喊道。
但我话音未落,她竟然醒了!她见我站在她的面前,很快的反应了过来,拔出一柄短刃,向我劈了过来——
“砰——”一团血雾笼罩在我眼前——
我扣了扳机,但是我敢保证,我是下意识的。可这又能如何呢——散弹内的几百颗铅径弹毫无例外的都打入了她的胸口里——她瞪着双眼,滚了下来——
维克多走了过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也很惋惜,但还是安慰我:“别伤心,我们现在都是不得已才杀人的。”
说完,他把其他车上的成员都搬了下来——这些人毫无例外的都死了。
维克多知道,我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于是就自己去搜刮了这些人的装备——
他把第二辆车上的轮胎都卸了下来,连同备胎一起装进了第三辆车的后备箱里,只用了一个用来替换这辆车的爆胎。
维克多又从后备箱里抻出一根软管,一端插进第二辆车的油箱里,一端含在嘴里,嘬了两口。待汽油涌了出来后,将这端插进了第三辆车的油箱里——油箱很快就满了。
他把第二辆车上面的车载M2HB重机枪的螺栓拧了几下,把重机枪从车上拆了下来,也塞进后备箱里了。
一切准备好后,维克多把我推上了武装悍马车,我这才反应了过来——
“我们要开这辆车回去吗?”
“当然,你看看,这辆车有多棒。”
说的也是,比起那辆“牧羊人”,这辆武装悍马车性能更好。
我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我已经受了三处伤。所以,维克多坐在驾驶座上,当起了司机。
我们按原路返回,也许是刚才枪战的枪声,周围出现了丧尸的身影。我们迅速的发动了车子,驶离了这里——
8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依然为了刚才射杀那个女人的事情而感到羞愧——
维克多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问我道——
“还在想刚才的事吗?”
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别这么惆怅——”他说话的语气很是意味深长——“把这事想开点。”
“怎么想开呢?”我反问道。
“如果刚才你不开枪的话,死的人肯定就是你!”
“我明白这道理,但是我毕竟亲手杀死了一个女人。不是吗!?”
说到这,维克多叹了口气——
“大叔——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我问他道。
他看了看我,表情变得很凝重——对我道——
我是海军陆战队出身,准确的说是在陆战第一师服役——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十年前——当时,我被派往阿富汗战场——
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我是担任狙击手的——偶尔还要承担一下反坦克手,但那只是偶尔。
有一天,我和我的观察员——也就是我昨天和你们提到的那个叫格雷格的人——我们两人组成一个战术狙击组。
我们身穿OCP的特种复合迷彩服,外套沙丘色的吉利服——悄悄的隐蔽在一处“基地”组织的要塞外的沙丘上——
那天我们的任务与以往不同,我们处于实战状态。我们的具体任务是在光天化日的情况下,掩护一组三角洲特别突击队进入要塞,消灭里面的恐怖分子——
任务如期执行,12人所组成的三角洲特别突击队的战斗小组突入要塞中。我们只是在他们进入之前,悄悄地狙击掉要塞附近,包括敌方哨兵在内的一切危险人员——而如同我们最先计划的,我们成功的消灭了那附近的危险元素。三角洲特别突击队的突击队员冲入了要塞内,对要塞内的恐怖分子实行了致命性打击。
任务完成的很顺利,可以说是近乎于完美。但是——
就在三角洲特别突击队完成任务后,重新集结在要塞的中央的空地上,等待直升机将他们接走,撤出战场时——
我的巴雷特M82A1半自动反器材狙击步枪的瞄准镜里又出现了一个人影——她从头到脚穿着一套黑袍——阿拉伯式的那种,甚至连脸部都蒙上,只留了两个窟窿。
这是典型的阿拉伯世界的女人的装束。她手里拿着一把突击步枪,从要塞的一处角落里冲了出来——我想,她应该是躲在某个地方的。但是,她就那样的冲了出来,向三角洲队员们靠近,而三角洲队员竟没有发现那女人——
没错,我开了枪。瞄准镜里是一大团的血雾,0.50英寸的反器材狙击子弹穿透了她的胸口,将她的身体撕成了两半。
事后确认,那确实是个女人。
那一天我永远不会忘记——它成了我脑海中的一段可怕的回忆。我知道我那么做是对的,我救了那些三角洲队员,可是这段回忆始终是我心中的梦魇——我无法自拔。
9
“我知道那种感受——但是你要试着去克服。否则,你会是和我一样,永远活在梦魇中。”维克多对我警诫道。
听完维克多的叙述后,我觉得我刚才所遇到的和他所遇到的简直是无法比拟的。维克多说的没错,我应该试着去释然——我刚才杀了那个女人虽然违背了我的原则,但我救了自己,还有维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