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帐中众人听了无不咬牙切齿,原来他们是完全被冤枉的,都一个个对村长叫嚣着杀卡萨。卡萨却一脸坦然。拓邦村的村长也气得不行,但他作为一村之主不能莽撞,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林夏的态度,只好问道:“林大师,你的态度是?”
“我希望你们拓邦村不计前嫌,帮助卡格村共度难关。”林夏开门见山。
这次众人听了,再也没忍住,一致表示不行,拓邦村的村长也说道:“林大师,我敬你是武术大师,但你不觉得这个条件对我们村子来说太过苛刻么?人家冤枉我们,无故侵略我们的土地,我们不报复他们就已经不错了,你现在还要我们管人家死活?”
林夏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他们也是为生计所迫,活不下去才想到侵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的么,人家也不是故意找你麻烦,你就权当做做善事帮帮他们嘛。”
拓邦村村长却坚决的摇了摇头。林夏只好无奈道:“我给你们算笔帐吧,如果你们分粮食给卡格村,那么他们你们村的粮食可以支撑两个村的人口大概一个月。但是如果你不分粮,那么他们肯定死战,死伤就不去计算了,假如我到时候心情不好,和他们一块儿打你们,你觉得有多少胜算?你们能守几天?你们这破关门,我一拳就能打开。”
众人一听林夏可能会来打他们,顿时吓的心惊胆战,但还是有人提出来:“就算我们答应借粮,那一个月以后怎么办?”
“我去借,保证用不了一个月就把粮食带回来。”林夏淡然答道。
“口说无凭。”
“我师父图玛可以在你们在这里做客,一个月不回来,你们看着办好了。”众人看向图玛,图玛点了点头。
林夏这可不是陷害图玛,刚刚早就耳语征求过图玛的意见了。反正这事是他非要调停的,总得做一些事。
众人顿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片刻后,拓邦村村长说道:“分粮也不是不可以,但除了你去求粮外,我们还有第二个要求,卡格村必须对我们做出相应的补偿。不然我们誓死不从。”
林夏又看了看卡萨,询问他的意见。卡萨一听不动刀兵就可以得到一个月的粮食,很想点头,但他必须询问他父亲的意见。恰在这个时候,关外马声嘶鸣,众人出关一看,原来是卡格村村长因为丢了儿子亲自带队过来要人了。
林夏于是带着卡萨将事情尽数告知卡格村村长,对方点头称谢,也表示同意。
第二天,林夏就带着一队人马去另一个村子求粮了。路上遇到几波山贼,尽数被林夏解决,毫不费力。不到十天林夏众人就来到了此行求粮的村子,村长一听是来求粮的,忙摇头准备让村卫赶走。林夏也不废话,只是两下把村卫击昏,像拎小鸡一样提着吓破胆的村长来到了他们村子的粮仓。村长无奈,只好将粮食借给了林夏。林夏一看还是不够,又往别的村子去了。
这样重复了五六次,林夏终于凑够了粮食,而距离出发到现在,还不到半月。
又过了十天,林夏带着粮食赶回了拓邦村和卡格村,众人看到带回了这么多粮食,都大喜,庆功宴排的满满当当,林夏却摇头不语,俱不参与。只说在这边耽误的时间太久,打算和图玛启程了。众人挽留不住,只好领着他们两人向前去了。
走着走着众人领着林夏来到一块地上,林夏却闻到了一股血腥气,问道:“这是哪?”卡格村村长为他介绍道:“这就是我们那片收成不好的耕地了。说来也奇怪,庄稼长的都挺好,就是颗粒不结。春收的时候我们还当是秧苗的问题,换了一批后还是一样。现在我们已经打算换一块耕地重新种粮了。”
“你们闻到了一股血腥气么?”林夏又问。
众人都说没有,图玛也摇了摇头。林夏觉得奇怪:“你们颗粒不结是从今年春收开始的?那之前在这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没什么事啊。”卡格村村长摇了摇头,而后又想了想,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还真是发生了一件挺反常的事,大概是在去年十月,一个道士路过我们这里,说我们村子煞气太重,可能有至凶之物出世,恐有大难,让我们赶紧搬走。我们只当他是骗钱的,把他赶走了,然后也没在意。过了两个月,都是平平安安的,我们就把这事忘记了,不过后来倒是有天晚上,风刮得很大,除了风声其中好像还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声音。第二天一早我们来这里一看,却看见死了很多青蛙、蚂蚱。但庄稼的颜色却变的更好看了。”
林夏点点头:“后来你们追查过么?”
“我们调查了好几次,但是这情况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我们就没理会了。”
林夏没有再问,他们继续前进,越往里走,林夏闻到的血腥味越浓,再看左右,面色如常。他越发奇怪,就决定先不走,调查清楚再说,于是谎称自己头晕,可能是因为旅途疲惫,需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众人当然没有意见,留了一个上好的房间给林夏休息。
夜晚,林夏独自一人来到这块田里,稻田显示出一股奇异的平静,连一丝蛙叫声,虫鸣声也听不到。白天的血腥气依然在,在稻田外还没多大的感觉,一走进稻田立马浓郁起来。林夏循着血腥气浓郁的方向走,走了没多久,那气息一浪接着一浪,都快把林夏熏晕过去了,好在林夏意志坚定。片刻后林夏循着血腥气来到了稻田的中心。
刚到中心处他却发现血腥气不在了,林夏以为自己走错,就向四面八方各走一步,依然是浓郁无比。他才确定这里是风暴的源头。
他偶然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发现天上有两轮月亮,一轮是黄橙橙的光芒,一轮却是血红色的,他走出中心的圈子,又发现天上只有一轮黄橙橙的月亮。正当他疑惑不解的时候,圈子中心的泥土中,发出了微微的红光,他冥冥中感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钻出来,就像一个钻出地狱的混世魔王。 不作他想,林夏拔腿便跑。
但似乎晚了一步,从稻田中心的土中突然窜出一块红玉,划破长空直射林夏,林夏的缩地成寸在它面前就像是婴儿爬行,只是一晃的功夫,红玉就结结实实的撞入了林夏的后脑,一闪而没,而后林夏额头顿时射出一道红光直奔天际。再看林夏背后,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幕图像,遮挡了半个天空,图内尽是宫殿山峰,金光闪闪、仙乐齐鸣,龙凤呈祥,一派仙家神府的模样,照的半个天空亮堂堂。
片刻后,林夏眉心的红光又像是长虹吸水,将遮挡了半个天空的图像一寸一寸尽数吸进里面,异象持续了片刻,终于消失不见,林夏也一头昏了过去。
再说众人,面对如此之大的异象,却毫无反应,睡觉的睡觉,散步的散步,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一夜就在这种玄而又玄的情境中度过。
第二天一早众人来找他的时候林夏已经醒来,他感到浑身不自在,总有一种行动受限的感觉,不过好在这种感觉只持续了没多久,就一切回复正常了。
林夏查看自己的全身,没有发现异样,再伸展着自己的拳脚,也没有任何不妥,难道昨晚上是幻觉?他怎么查都理不出头绪,林夏无奈,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林夏,图玛两人和诸人道别,便向清波门进发了,这里离清波门已经不远,翻过几个山头便到了。他们日夜兼程,终于在半月后,抵达了清波门。
没有想象中的云雾缭绕,仙气飘飘。也没有雄奇的宫殿,壮丽的景园。在林夏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平凡至极的洞口,除了上面写着苍劲有力的“清波门”三字外,一无是处。他怀疑图玛带错了地方,便问道:“这里就是清波门?”图玛看出他的怀疑,笑道:“这是障眼法,你进去就知道了。”说完率先进洞。
林夏也紧随而入。依然是山洞,图玛道:“这边布了阵法,要用特定步法才能过去,这个步法你还不能看,我要帮你蒙上头巾,没关系吧。”
林夏点头,图玛为他蒙上头巾。
图玛开始左三步右三步的走起来,林夏自然是看不到的,他只能感觉到外面的光亮越来越足,等到图玛让他解下头巾时。林夏一看,他已经置身于一个道观门口了,大门紧闭着,高三米,宽两米,古迹斑斑,颇有沧桑之意。大门正中摆着一个八卦镜,八卦镜往上写着三个大字:清波门。门口左右各摆着一个石狮,张牙舞爪,威势十足。
图玛上前叩门,没过多久出来一个年轻的道人,看见图玛也不见他如何称呼,只说道:“你回来了?”
图玛却一脸恭敬道:“是的,师兄。”
林夏大感震撼,这道人也不过是20几岁的年纪,竟然让图玛一个七老八十的叫他师兄?
而对方却只是点了点头,道“这就是你说的天生灵体?”
“没错,师兄,你看他体内常有灵力隐现,但丹田处却无一丝灵力的迹象。与天生灵体的表现特征一般无二。”
那师兄观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确实像是天生灵体,你下去吧,几位师尊都在大堂等候多时了。”
“恩,好的。”图玛恭敬的说道,还不忘提醒林夏一句,“到了大堂,要注意礼貌。”说完就走了。
那年轻道人,挥了挥浮尘:“跟我来。”林夏依言跟了过去。
这里离议事大堂不过百步远,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进入大堂,只见两人坐于上位,一个较胖,一个较瘦。均是道士打扮,一派仙风道骨的摸样。
年轻道人施了礼,道:“两位师尊,图玛所言之人,已带到。”
“你下去吧,在门口等着。”那位身材较瘦的道人说道,待年轻道士出去后,他问道:“你叫什么?”
林夏觉得周围似乎被人施加了莫大的压力,有些伸不开手脚,不过历经了山洞那位古怪老人的威压后,这只能算是小儿科了。他坦然答道:“林夏。”
那身材偏瘦的道士道:“你过来。”林夏依言,那道士看了看林夏的眉心和丹田处,大喜:“果然是天生灵体。”边上那胖道人也射出灼灼目光。
那瘦道士接着道:“我是清波门的掌门清远道长。”他指了指胖道人说道,“这位是我的师弟清风道长。相信图玛也告诉过你,我派清波门是神仙门派,专授人以长生仙术,降魔神通。不过他由于体质原因只能学习一些小道医术,所以应该没有给你示范过。你看好了。”说完他对着大堂中央的大鼎默念了几句,只见那鼎一飞而起,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后方才落地。这鼎少说也有几千公斤,却被对方随意摆弄,林夏自问凭借现在的力量无法做到,大概必须去天灵池,枯骨荒野,炎火之山,土神府,剑冢这五地中的一地才能有这份力气,因此对仙术越发的好奇。
“看到了么?这不过只是仙术里面的雕虫小技。学习道术还能延年益寿,你猜猜我现在几岁了?”
林夏摇头不知。
“我已经四百多岁了。”清远道长面露慈祥之色,“你是天生灵体,若入我门派要赶超我不过是几年的功夫,到时候学成我派仙术云游天下岂不逍遥自在。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