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是缺口。
羽墨看着手中长剑上的一个缺口怔怔出神，怎么可能？这柄剑可不是一般的剑呐，怎么会被……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羽墨口中不停呢喃，神色略显癫狂，浑身洋溢着一股诡异而又令人心悸的力量。
“嗯？”盖聂此刻也是发现了羽墨的异状，心中大震。“不愧是魂境，好强大的气息波动。”盖聂握紧手中长剑，疾步而出，瞬间就到达了羽墨的身后。
狡动腾兔赴云雨。盖聂深吸一口气，平稳心神，长剑再度出鞘。
惊天十八剑，第二式，兔腾。
狡者，虚虚实实，虚而实之，实而虚之，时虚时实，时实时虚；兔者，鹘落凫举，狡而灵动者也。腾兔，奔驰飞跃之狡，升云踏雾之灵动也。
盖聂长剑轻点，漫天的剑影瞬间就把羽墨的身影覆盖。
“乒乒乒乒——”空气中不断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
“聂，小心……”炎静嬛忍不住出言。
还没等话音落地，一道幽蓝色的剑气就摧枯拉朽的撕裂漫天的剑影，直袭盖聂的额头。
“来得好……”盖聂眼瞳猛然一缩。加快了手中长剑舞动的频率，突然间剑势一收，剑招悄然改变。
追影逐风破重浪。
惊天十八剑，第三式，影逐。
“歁——”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那道幽蓝色的光芒烟消云散。
“怎么会……”羽墨呀然。
负剑而立，盖聂眼中满是不屑，“你的心境跟你的实力也不能同步，身为斩魂境，居然如此轻易就触动心魔，难道你不觉得丢脸吗？”
羽墨无言。他其实是不知道如何作答，是啊，自己如今已是斩魂境，却这般轻易的就被心魔左右，这简直就是耻辱，要是传出去的话，恐怕自己马上就会成为天枫大陆上最大的笑柄吧。
但是如果说……
要是把盖聂跟炎静嬛杀了的话，今天的事就不会传出去了吧。
“哼。”盖聂眼神微寒。盖聂也算得上是阅人无数，羽墨现在打的那点小心思又怎么能瞒得过他的法眼。
紊乱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杀气……分明就已经是动了杀念的征兆。只不过，羽墨现在还在进行着最后的心理斗争。
“快决定吧，如果你到最后真的动了那份心思，那么盖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这魂境天才饮恨当场。”盖聂心中不禁暗想。
突然，盖聂眼中精光大盛，眼神炽热的望向羽墨。
“总算是决定了吗？可惜，没想到却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盖聂的嘴角挂起一抹嘲讽。
“盖聂，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算命的说我的命太硬，想死也死不了。”
“哼。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废物。”
“静嬛，赶紧离开这儿。还有，我要提醒你，我最讨厌别人当着我的面叫我废物。炎静嬛，你怎么还不走？”
“走？呵呵，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羽墨缓缓迈出一步，身影顿然消失。
“混帐东西。”盖聂暗骂一声，电光神行步踏出，身形也是在眨眼间消失在原地。
“唰——”雪白的剑影在虚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
幻月星散逆阴阳。
惊天十八剑，第四式，月星幻。
剑入游龙，白光缠绕，好比满月。
“你的对手是我，可别殃及无辜。”盖聂寒声说道，手中的长剑在一瞬间就脱手而去。
月落星沉。只见银白色的长剑化为一道长长的银白流光，向半空中飞去。虚幻而不真实，让人有一种身处梦境的感觉。
“炎静嬛，快离开这儿。”盖聂高声喝道。
“可……可是”炎静嬛语无伦次，担忧的望着盖聂。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快走，不然我会分心的。”
“我说了，你们今天谁都走不了。”羽墨的身形突然出现在盖聂的面前，怒火滔天。
“这你可说了不算。”盖聂耸耸肩。
“你说什么……”
羽墨的眼前突然升起一轮皎洁的明月，紧接着就是一道洁白无痕的银色匹练。这突然出现的一幕让羽墨顿时有点惊愕，哦，不对，应该说是措手不及。
“很美丽的景致呢，是吧？”盖聂很满意羽墨现在的表情，嘴角勉强的出现一抹罕见的微笑。
盖聂紧盯着羽墨的双眼，一字一句的继续说道。
“想当年我也是被惊呆了呢，当时我的表情甚至比你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很完美的一招，不是吗？”盖聂的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口中不停地喃喃道。似是在自言，又似在跟羽墨交谈。
“啾——”血红的鲜花绽放，荡漾在羽墨的胸口。
“你输了。”盖聂似是有所感，冷冷的撂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额……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怎么可能会输，你那是什么剑法？”羽墨单膝跪在地上，用一只手强撑着身体不倒下，胸口上的华丽银剑在阳光的照射下耀耀生辉，夺目绚丽。
盖聂顿住脚步，似笑非笑的转过头。
“惊天十八剑。”
“惊天十八剑，惊、天、十八、剑？呵呵，果真能称得上惊天二字，盖氏虎子，果真名不虚传。”羽墨终是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
“剑还给你了，虽然华丽，但是的确不失为一柄好剑，也许当光芒敛去的时候，它会成为一把真正的绝世青锋吧。”
“什么……？”羽墨猛地抬头，却发现早已没有了盖聂的踪迹。回想着盖聂临走时的那句好似有所指的话，羽墨诧异万分。
“敛尽华光吗？呵呵，说的易，可是要做到，恐怕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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