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立道与立威
“师傅！我要报仇！”原来的清虚现在的薛小玉猛然以头触地，伏地大哭，泣不成声。“报仇？向谁报仇？佛宗？还是天庭妖神族？傻孩子啊……。”王重阳轻叹一声。“难道真就没有天理了吗？”秦武愤然道。“天理？天理是由实力决定的，你以为只靠讲道理就可以报仇？那我们修道之人又练道术又练剑法是为了什么？想报仇，就要练成绝顶神通，到那时天地间任你逍遥，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也不会有人敢说半个不字。现在么，把仇恨放在心里，好好的修炼吧。”
啜泣良久，薛小玉擦干了泪水，娇媚的面容上神情坚毅，缓缓带上幻神玉牌，又变成了那个古板的清虚。
“从今往后，我只是清虚，家仇一日不报，我一日不复女儿身。”薛小玉郑重立誓。王重阳和秦武为之动容。“我本天地一蝼蚁，一向只想苟且偷生，从不敢逆天而行，但我现在要亲口问上一句，何谓天、何为地、何谓道、何谓人……天若无道，地若无理，那我就自己立一个道理，天有天道，地有地道，人自然也该有人道，既然神佛的天不是人的天，神佛的地不是人的地，那我就以人道替天道，以人道替地道，我今世既生为人，就要依足做人的规矩，我秦武也在此发誓，师妹的仇既是我的仇，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秦武三指并拢向天昂然说到。两世为人，秦武看惯生死，只余一腔热血依旧。
“师兄！”薛小玉热泪盈眶，只唤了一声，就哽咽难言。王重阳听到秦武如此言语不由得须发皆动，连声说道：“好，好，好，只此一言你当为我师，总算我没收错你这个弟子。你既有这样的勇气，为师也不能落于人后，我今生当与你共同秉持人族之道，虽刀山火海我亦当蹈之。”
师徒三人相对而立，慷慨之气回荡胸间。
就在秦武发誓以人道替天道的时候，天空忽然彤云密布，雷声滚滚，闪电交织如獠牙。天地间除了闪电再无一丝的光亮。世间生灵摄于天地之威惶惶然如末日来临。
纯阳峰纯阳祠中供奉着蓬莱派祖师神像，此时神像手中所捧着的蓬莱派至高法典《道德金经》忽然金光大作，把整个九峰秘境笼罩其中，强烈的光芒直冲霄际，转瞬间云消雾散，雷电消隐，天地一片晴朗。在此同时秦武的识海中出现了一篇闪着金光的经文在昊天镜所发出的银白光芒中不停的闪烁——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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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峰正中央高台上是纯阳祠，今日祠前香烟缭绕，格外的旺盛。蓬莱派的掌门玉阳真人正衣正冠站在中央，各峰长老排成一排横列，身后远处台阶下是各峰真传弟子，再次是一干内门弟子，各安顺序分列，三跪九叩，行诸般大礼参拜祖师神像。
自从那日道德金经突发威能，驱除天地异象后，那无匹的威势令天下震惊，这使蓬莱派在天下修真门派中的地位又升高了一截，但同时也引起了不少宿耆老怪对道德金经的觊觎。
玉阳真人有鉴于此，与派中诸位长老商议过后，把这次的内门弟子大比规模扩大，改为修真门派之间的切磋。遍洒请柬邀请各修真门派弟子前来参加此次盛会，胜者给予重奖。以此来加强蓬莱派与各门派之间的联系，并欲借此彰显蓬莱派的实力，威慑众宵小。
秦武头一次参加此等仪式，混迹于众弟子之间一脸的正色，偷眼看着周围弟子的举动，有样学样，只是动作总慢半拍，在整齐的队列中显得十分突兀，惹得周围的弟子不住的斜视过来。秦武一一回瞪过去，心说老子这是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了。清虚在身后强忍笑意，趁人不注意用手推了推他。
时至正午，诸般礼仪已近尾声，玉阳真人转身面对众人，把宽大的袍袖轻轻一拂，“自从纯阳祖师立派至今，本派历经千年风雨而威名不坠。如今本派人才辈出，这全赖祖师爷神威庇佑，以致今日之兴盛。十日后将举行内门大比，这一届不同往日，天下各派均有弟子前来比试切磋，还望众子弟深体先辈之余烈，扬蓬莱今日之威名。”一众弟子齐声山呼：“必当克尽全力，不负掌门之厚望。”玉阳真人满意的一笑；“好！好！好！众弟子如此豪情，我蓬莱派必当千秋万代！”
笑罢话锋一转，“诸位长老，此次大比各门派势必派出精英子弟以挣胜负，要想力压群雄，我们就必须派出最好的弟子来应对。本派内门弟子虽然优秀，尚不足以应付各派精英。我意欲从九峰真传弟子中各选一人参加此次比试，现今每峰真传弟子少则五七人，多则十几人，其中玄溟峰最多，真传弟子有十五人，但翠微峰只有一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玉阳子转头看看王重阳，王重阳见掌门望过来，微微一笑也不言语。玉阳子继续说到：“考虑到翠微峰的状况，本不想让重阳长老为难。不过据重阳长老所说，此次新收的弟子天资卓越，入门时间虽短，但已修炼至灵动期，足堪大任，本掌门相信重阳长老，本待应允，但于万等几位长老老成持重，心有疑虑，为了本派的威名考虑，趁今日诸位长老齐聚，请重阳长老把该弟子召来，让大家看一看，以安众长老之心。”王重阳听到玉阳子如此言语，微一颔首，招手传音道：“秦武，你且上前来。”被这繁琐的礼仪搞得一头汗的秦武听到召唤，莫名其妙的走出队列，来到近前躬身一礼，“师傅，您叫我？”王重阳一笑，“徒弟，快来拜见玉阳掌门及诸位长老。”秦武听命，先冲玉阳真人一躬身，“秦武拜见掌门。”又团团一揖，“见过各位长老。”还未抬起头，只听一声冷哼，一股重如山岳的威势当头压来。这股威压蕴含一种深沉死寂的味道，秦武体内本来充满生机的真元变得僵硬无比，让人不由的兴起想要放弃一切抵抗，束手待毙的念头。
秦武闷哼一声，以星力真元做基础的万木逢春功在体内加速运转，同时身形如和风摆柳，左右轻轻一晃，那股突如其来的威压猛然落空，噗的一声闷响，把秦武脚下的玄武钢岩地面压得塌陷下去。“咦？”“哈？”“嗯？”几人几乎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于长老使出如此手段来对付一个新进弟子是不是有失身份？”随着话音，一股柔和淳厚的真元把那股莫名的威压*了回去。“哼哼，我只不过是试试这个弟子是否真像你说的那样天资卓绝。”玄溟峰主于万长老阴沉的说到。“就算是测试，于长老也用不着使出这般阴狠毒辣的手段，玄溟煞气，嘿嘿，好厉害，万一失手，秦武岂不是神识全无，修为全废？”王重阳冷笑。“哼！我只不过使出两成的功力罢了，连我两成功力都抗不住，如何可以参加比试？”于万接口反驳。“两成？我看五成都不止吧？”青莲峰长老李慕白冷言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伤了和气。”七星峰长老白殿山一脸和气的劝到。“一丘之貉。”月华真人步红英一脸不屑的轻哼。“你……！”白殿山憋得脸色发紫。
“师妹慎言！”玉阳真人看场面有点混乱开口说到，“好了好了，说来说去大家都是为了本门考虑，都听我一言吧。”掌门既然发话，大家暂时安静下来。玉阳真人伸手拍了拍秦武的肩膀，“你很好，不愧是重阳长老看重的弟子，刚才这拂柳穿花已经深得万木逢春的真意，如果在同等弟子比试中，只此一手身法，已先立于不败之地。就这样决定了吧，秦武有资格参加这次比试。”说着手中凭空出现一个古拙的木匣，递到秦武面前，“这是我早年云游四方时，偶得的一件翼状法宝，名唤千殛。今天就送给你做礼物，此宝由九百九十九片鲲鹏钢羽炼制而成，不但飞行迅疾，而且可以幻化无数把翎羽飞刀用以攻敌，算得上一件攻守兼备的法宝。”
秦武拿到礼物自然是兴高采烈，一旁的于万长老脸色更加的阴沉，王重阳施礼代秦武致谢掌门礼物。一时间众人无语，商定好诸般细节后，各归自家选拔参试人手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