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命笔有事,提前更新。
黄天军与霸天军两军一路狂奔,直到进入徐州城,裴元绍和周仓才舒口气,这一刻他们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抹一把被熏黑的面颊,两人相顾而笑。
“吓死我了”,裴元绍心有余悸道。
周仓飞快的甩去头发上的黑灰,憨笑一声,“嘿嘿,真以为回不来了,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火,徐州军这次倒大霉了。”
“你傻呀?不是火大是风大,咱们军师似乎早就算到有东风一样,神了。”裴元绍咂咂嘴,眼中全是一种叫做崇拜的光芒。
周仓面色严肃起来,“你说咱们军师是不是会仙术,就像大贤良师那样的?”。
裴元绍翻个白眼,‘大贤良师也不会仙术,那是为了笼络部众才造的假。厄,话说如果黄巾众当年都像老周一样傻,说不定就不会失败了’,想着这里,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这东风来的也太巧了,而且军师老早就派人准备了火油,难道……’,他迷惑了。
当年张角装神弄鬼以迷信的宗教信仰笼络人心,可以说在古代是再合适不过的。可是当他病死去后,这种信仰瞬间崩塌。他扬言自己是黄天的代言人,可是却病死了,黄巾众不得不猜忌他所谓的黄天是否存在,心不坚则志不明,最终逃不过被官军剿灭的命运。
“走吧,军师肯定等着咱们呢。”
二人往城墙上爬去。
张凡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就知道周仓和裴元绍来复命了,笑着转头,“伤亡情况如何?”。
二人见礼,裴元绍答道:“战死十七人,轻伤五百三十二人,无重伤。”
当时都急着逃命,如果受了重伤肯定难逃被火烧死的命运,所以这次行动除了轻伤就是阵亡。
“还好,你们回军营休息吧!”,张凡很满意这样的战果,每一个黄巾士兵都是他花钱武装起来的,损失太多心疼呀,当然是心疼人命。
二人退下,张子仪望着火海,眼中满是彷徨,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要烧死多少人呢”。
她说话声音不大,还是被张凡全部听到,张凡不自觉的露出微笑,淡淡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其实他也不喜欢死人,如果可以大家坐一起扯扯蛋,谈谈理想多好,可惜这些只能是梦中才会出现的事情。有句十分通俗却满含深意的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争斗”。
刘备一直低眉顺眼的站在张凡身后,如果有人贴近其身边一定能听到他此时正在念叨着:“一剑功成万骨枯”这句话,眼中纠结不断。
也许历史上他颠沛流离半生才能悟出的哲理,在张凡身边不久后的现在似要觉悟了。
张子仪深深的看一眼张凡,没有言语,转头继续盯着火海,眼眸中的情感已然隐去。
“子布,说不定我就要胜了。”张凡也望着火海平静道。
张昭自然知道张凡在说赌约的事情,淡淡一笑,“现在就下结论未免太早了一些,徐州军还有机会。”
他表面上是这样说,心中却是另一番波澜,‘他肯定早就知道今天会有飓风,怎么可能?’,但是先前种种迹象表明,今天就是张凡等待的时机。
“哈哈哈,这只是开始而已,走了。”
张凡说完潇洒转身离去。
‘他到底在谋划什么?放火,占小沛,飓风……’张昭望着张凡远去的背影,皱眉深思。
--------------------------------------我分---------------------------------亥时,老天像是失去了继续同凡人游戏的耐心,风骤然增大,誓要吹飞一切。如果说刚才还是六级强风,现在就是八级大风。
正如风力等级歌谣所唱:“风到六级电线响,风中撑伞难前行。八级树枝多折断,迎风差点走不动。”
行军途中的徐州士兵不少被掀出去几个跟头,马车上的辎重全数被吹飞,翻滚着消失在夜色中。此刻他们根本没有心情去寻找,都低头压低身体机械般的前行,如果稍抬头很可能被灌入鼻孔的风给闷死。
再走半个时辰,终于望见小沛,曹豹等人都暗自松一口气,这一路的艰辛不可用言语表达,只看全军的人数就知道遭老罪了,途中不知丢失士兵几何。
“快……”萧建朝着小沛刚喊出一个字,就被狂风灌满口腔,剩下的话直接被堵了回去。
虽然他的话未喊出,但是小沛城墙上却做出了反应。满城墙的箭矢足以看出小沛的态度。
曹豹大惊,连忙止住脚步,对身旁裨将低语几句,裨将独自上前,高呼:“陈大人可在”。
“哈哈哈,陈珪睡觉去了,有什么事和你龚爷爷说。”
“哈哈哈……”
城上传出爆笑声。
裨将大怒,喝道:“我乃曹豹将军裨将曹甲,速叫陈珪出来说话。”天色昏暗,他没有看清城墙上的旗帜,以为是陈珪的手下要难为自己,怒火让他没有注意到龚都调侃的语气。
“哈哈哈……”
城上再次响起爆笑声,比之上次更甚。
“好,你等着”。
“嗖”
一声箭鸣,曹甲捂着胸口惊呼,“你们是黄巾……”,后面的话他只能去和阎王说了。
曹豹刚才就觉得小沛显得很诡异,现在见曹甲坠马身死,瞬间明白过来,‘小沛什么时候被黄巾贼给占了?’。
徐州军顿时慌乱起来,他们一路坚持终于赶到小沛,眼看就可以美美的睡一觉的时候,突然杀出了黄巾贼,美梦瞬间破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容忍的。
“袁绥何在?”曹豹冷喝一声。
袁绥回道:“曹将军有何吩咐?”。
曹豹横他一眼,“你可知小沛何时被黄巾贼所占?”。
袁绥沉吟片刻,“先前路过小沛未见黄巾贼,可能是刚占下不久吧?”。
袁绥的话也不是太肯定,他带着人马去徐州城时曾路过小沛,他不是陶谦的部下,与陈珪也不熟所以没有去打招呼,但是当时他清晰的看见城墙上还是徐州的旗帜。
‘刚刚占下小沛吗,黄巾贼是什么时候突破我军防线的?’。
不容曹豹多想,风的呼啸声愈加响亮,士兵们的抱怨声也越来越高。
“回下邳”。
现下刮的是东风,黄巾贼的箭矢绝对能射出相当远的距离,天时、地利、人和,徐州军一样都不占,这种情况下攻城实属不智,曹豹明智的选择了撤退。
龚都目送徐州军离开后,四下观望,发现士兵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禁莞尔,“呵呵,行了,你们这帮小崽子别装可伶,这么大的风徐州军还在城外转悠,你们有什么好可怜的?”。
“龚都统,您就别开玩笑了,他们是傻,咱们又不傻。”
“就是,您看这种天气肯定不会有人来偷袭,咱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回去睡觉”、“回去睡觉”
……这是要哗变的节奏。
龚都面露苦笑,对部下太好也不是件好事,刚想黑着脸爆发一次,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人能爬上城墙,于是大笑道:“哈哈哈,今天就饶过你们一次,走,回去睡觉”。
“龚都统圣明”。
士兵们欢呼着跑下城去。
不久的将来,龚都要为他的仁慈而付出代价,孙子曰:“厚而不能使,爱而不能令,乱而不能治,譬若骄子,不可用也”,此乃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