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
张凡一溜烟儿跑回去找曹嵩,不容多说,拖着曹嵩进入内屋,然后低眉顺眼道:“老头,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倘若仪叔来与你谈让我尽快完婚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拖住”。
曹嵩眼神闪烁,‘难道小凡不喜欢子仪?他不喜欢干嘛帮黄巾,肯定是另有原因’,他眉毛一挑,严肃道:“乖孙,你也十五了,当是大婚之时”。
如果张凡现在还知道何为冷静的话,一定会发现曹嵩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待价而沽的商贩,可惜他正在慌乱之时,没有太留意,急道:“别瞎扯,结婚最起码也要十八以后,明说吧!你到底帮不帮我?”。
曹嵩见他焦急的样子,知道再“抬价”后者可能要怒了,于是问道:“你必须先告诉我原因”。
‘你妹,告诉你原因,还不吓死丫的’,张凡心中翻个白眼,沉声道:“你到底帮不帮”。
曹嵩见他真的怒了,忙笑道:“呵呵呵,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不帮你呢?”。
张凡的脸色好了许多,曹嵩心中一动,声音有些虚,“乖孙,叫声爷爷我就帮你”。
冷冷的眼神,曹嵩心头一颤,“呵呵呵,不叫也罢”。
一个娇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曹嵩的视野里,一抹笑意爬上他的脸颊,‘眼神好锐利,将来肯定能成大事,嘿嘿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占到了大便宜。
转眼间,几日过去,不知道曹嵩是怎样应对何仪的,反正这几天张凡都没有听到要完婚的消息。糜家也已经来过人,谁都没有通知,直接找的曹嵩,听说还送了曹嵩一份大礼,这些张凡都不是太关心,他最近可是忙的不可开交。
首先,在糜家的帮助下,张凡终于还清了债务,无债一身轻,他不由暗叹傍个大款就是爽。
如今糜家开始全力相助黄巾,糜芳更是活蹦乱跳,到处征兵,光是自己家的仆人、门客就给他凑足了六千人马,算是黄巾各军扩张最快的。
而糜竺上任后,凭借自己的关系网,聚集徐州各大商家,将张凡的意思传达下去。黄巾的面子这些商家可能不会太在意,但是与他们有诸多利益关系的糜家的面子,他们不给都不行,于是,不少难民找到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其次,魏正理招收了不少难民开始着手战功碑以及英灵馆的建造,这老头是个倔脾气,很有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精神,吃住全在施工现场。
而难民同样很卖力,家破人亡之后,存活下来的人还是要过活的,工钱不少,伙食更是有肉,这样的好事他们都是削尖了脑袋踊跃报名,一时之间徐州如同一个“蜜蜂窝”,随处可见辛勤的“小蜜蜂”。
当然其他不能劳动的难民也有最低的生活补助,这是徐州的一项新政策,是为了尽快平息这次灾难给百姓带来的伤痛,也是为了凝聚民心。
再者,徐州城如今最热闹的地方除了魏正理的施工现场,还有一处特别的地方。
此处就是军营内的一个十丈平方的擂台,其上陈列着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挝、镋、棍、槊、棒、拐、流星锤十八般武器,旁树血红大旗,“以武谋身”四个金色大字闪闪发光,其意:“以武力谋取好的出身”,也就是武将的招贤榜。
城墙以及军营门口都贴有告示,讲述此次打擂的详细说明,连胜两场者有十两纹银的奖励,倘若连胜十场既可得到百两纹银还可以选择成为黄巾军中的一位将领。
消息一经传开,整个徐州都城沸腾起来,绝大多数孔武有力之人都是奔着金银来的,至于黄巾军的将领一职,他们并不是太看重,说到底,黄巾这个叛贼的身份确实很难让人在短时间内接受。
可能因为张凡手无缚鸡的缺陷,他对于擂台之事反而格外的感兴趣,擂台开始当天他就兴奋的跑了过去,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咱不能打,还不能意**一下?”,死宅通常都是意**多过实战。
张维作为张凡的学生,听说老师要来观看擂台赛,自然跑来陪同,看着获胜者拿着奖励满脸笑容的离开,他不由摇头暗叹,‘看来身份仍然是阻碍我军发展的最大阻力’。
他想着转头望向张凡,忽见后者一直保持着不温不火的笑容,似乎毫不担心这些事情,于是问道:“老师,学生有一事请教”。
张凡撇他一眼,淡笑道:“呵呵,人类的贪心是永无止境的,他们已经发现自己的才能,当他们不再满足于金钱时,我军将是他们一展宏图的大好机会”。
张维想了想觉得张凡的话颇有道理,抱拳一礼,“学生受教了”。
“告示是你贴的?”张凡突然直勾勾的看着张维道,眼中满是怨念。
张维被张凡看的心里直突突,汗毛都炸了起来,还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忙道:“老师可是觉得有不妥之处?”。
张凡摇摇头,“没什么不对,不过给的奖励太高,看着那帮混蛋拿走咱们的钱很不爽罢了,切”,他们现在很缺钱,而且将来的一年还没有税收,张维给出的奖励简直就是在败家。
张维目瞪口呆的望着张凡,‘竟然是因为这个,可是不出重金,根本就招揽不到如此众多的义士呀!’,他心中委屈,弱弱道:“学生知错了”。
“算了,以后注意就行,要知道咱们现在的钱都是我卖身换来的,那可都是血汗钱,要懂得节俭”,张凡眼睛望着擂台,似乎很伤心的架势道。
“是”,张维翻个白眼恭敬的应道,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得了娇娘还卖乖,忒是无耻’。
突然,张凡猛的拍一下手,兴奋的喊道:“快,快去把我那个未来大舅哥找来,我想到一个生财之道”。
张维见张凡如此激动,不敢怠慢,立刻快步离去。
片刻功夫,糜竺与张维跑到张凡面前。
糜竺上气不接下气的看着张凡道:“军……军师,您找我何事?”。
张凡忙递给糜竺一杯茶,“大舅哥,先喘口气再说”。
糜竺接过茶水,灌一口,再喘几口气,“到底什么事情?我那边还忙着呢”。
他最近正忙着与那些商家扯牛皮,分配利益的问题对于这些商人来说最是要讲详细,否则将来麻烦不断,恐怕整个黄巾军也就只有糜竺懂得其中的弯弯绕。
张凡笑着道:“呵呵,大舅哥受累了,其实叫你来也没什么,主要是我想到一个发财的好办法”,他的脸上挂起个得意的笑容。
“发财的办法?说说?”。
糜竺到底是出身商家,说到“发财”二字,瞬间兴奋起来,两只小眼闪耀着精光。
张凡看两人一眼,压低声音道:“你们说咱们徐州城有何娱乐项目?”。
‘娱乐项目?’。
糜竺很快就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疑惑道:“有青楼、酒肆,还有赌场”,他很奇怪张凡为何要问这些问题。
‘还有青楼?我怎么不知道,看来以后要多去街上逛逛了’。
张凡想到“青楼”二字就兴奋起来,作为男人就算是柳下惠听到这两个字,心跳可能也要加快几分吧!
“其实我觉得徐州城的娱乐项目太少了,想与大舅哥合伙,咱们再添几项如何?”。
糜竺听到此话,兴奋起来,“青楼与赌场都能获得暴利,酒肆也不错,军师想添些什么项目?”,他作为商人深知娱乐项目都有很大的利润,如果张凡真能提出好的想法,说不定真能赚了盆满钵圆。
张凡见他来了兴趣,伸手指着擂台道:“就是这个,可以放百姓们进来观看,但是每人都要交十文钱门票,对于无聊的百姓来说应该很有吸引力,而且还可以赌博哦!”。
糜竺眼睛一亮,“赌什么?”。
“能赌的实在是太多了,例如谁会获胜,能连胜几场,会在几个回合决出胜负等等”,张凡突然想起前世赌球的经历,他也赢过但是远远比不上输的钱,再说还可以暗地里*作一下,作为庄家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事情。
糜竺出神的望着正在打斗的擂台,张凡知道他是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也不打扰,挂着淡淡的笑容等待着。
“好,不过还需要军师暗中控制”。
糜竺显然已经想到暗地里作弊的事情,商人的头脑总能让他抓住其中的重点。
张凡笑道:“给我一些时间,我给你一个合理的方案,然后交予先晓配合你将咱们的擂台赛给搞起来”。
糜竺点点头,犹犹豫豫道:“具体的分成如何算?”。
“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你来出钱,我们五五分成好了”。
“好,就这样决定了”。
两人击掌为盟,相视而笑,此事就这样定下。
张维在旁边静静的听了许久,心中也有些想法,“老师,您一直讲要仁德爱民,如此所为与诓骗百姓钱财有何区别?”。
张凡和糜竺二人听到此话都愣住了,糜竺脸上有些尴尬,而张凡却坦然笑道:“哈哈哈,先晓,你可以换一种思维方式,我们就如同青楼的婆娘一般,为百姓带去了欢笑,他们不应该给我们些赏钱吗?”。
另两人皆是一头大汗,‘这个比喻真是太……唉,咱能不作践自己吗?’,他们真的很好奇张凡脑子里成天到底在想些什么,着实怪诞不经,与一般人的想法差距当真有十万八千里不成?
张维挤出个尴尬的笑脸,拜道:“学生受教了”。
“嘿嘿嘿,你还嫩着呢,以后多学多想一定能赶上为师的”,张凡越来越喜欢当老师的感觉了。
“是,是”,张维连忙答道,心中暗叹:‘还是不要像老师一般的好’,他可不想也学的张凡那般怪异。
“其实我现在还想与马市的几位马主谈谈合作”,张凡又道。既然要当庄家,何不连着赌马一起搞,如果办的好,还能为徐州城弄来不少的好马。
张维灵机一动,猜出了张凡的想法,“老师也想弄个赌马不成?”。
张凡很喜欢张维这股聪明劲儿,笑道:“然也”。
糜竺立刻道:“军师,赌马一事我们糜家完全可以胜任”,心中暗道:‘马可是个好东西,比之青楼那些婆娘来的利润更大……为什么我会想到与婆娘作比较呢?……而且获胜的马肯定备受追捧,说不定还能卖出万金的价格’。
张凡瞧他一眼,问道:“大舅哥,你们糜家也有马场?”。
“没有,不过只要军师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能建起一座马场”。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军现在真的很缺钱,等不得三个月”。
话说到此处,糜竺已经听出张凡的意思,不过他不想放弃即将到口的肥肉,一咬牙道:“我们糜家愿送上一千万,望军师能等待三个月”。
张凡“呵呵”轻笑起来,“要不这样吧!我不要糜家的一千万,在这三个月内,糜家第一天给我一文钱,第二天两文……”。
糜竺立刻打断张凡的话道:“行了,糜家愿意放弃”,‘你妹的,又来,你以为你将一两换成一文我就会上当吗?这次可是三个月呀!’。
张凡得意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大舅哥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就好”。
‘狗屎的良苦用心,还说什么一家人,我看你就喜欢坑骗自己人’,糜竺有些恼火,愤愤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大舅哥走好”,张凡贱笑着起身相送。
糜竺走后,张维低声问道:“老师,为何不将赌马交予糜家来做?”。
他想不明白,既然张凡是糜家的姑爷,也就是一家人,为何有了赚大钱的机会却不帮自己人。
张凡摇摇头,“这种发大财的事情是应该给自家人做,但是恐怕会给其他商人很不好的影响,他们会以为徐州就是糜家的天下。如此这般,他们谁敢来徐州发展?最终的结果只能是糜家垄断整个徐州的一切经济,恐怕我们黄巾也要看他们的脸色了,百花齐鸣才是促进经济发展最正确的方式”。
张维恍然大悟,‘原来老师想的如此深远呀!我还是太嫩了’,心中止不住的涌现出钦佩之感,突然又疑惑道:“老师,何为垄断?”。
张凡寻思了一下,贱笑道:“例如一家青楼里全是徐州最漂亮的婆娘,然后客人都去这家,而其他的青楼无以维生,只能关门大吉,当整个徐州只剩下一个青楼的时候,这家青楼随意定价,客人也只能接受,因为再无他家可去了”。
张维听了一脑门子汗,不过也深刻的理解了“垄断”二字的可怕之处,‘原来青楼也有如此多的学问,今晚我倒要去见识一番’,对着张凡恭敬一拜,“学生受教了”。
“嘿嘿嘿,如果想去青楼记好叫上为师,为师教你一些女人的学问”,张凡说着口水似乎都要流下来了。
张维大惊,‘老师看穿了我的心思!’,再拜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