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孙存仁见得自己的凌霜寒气被破心中十分愤怒,大叫一声:“莫要得意,且看我“飞雪”,说罢头顶那片乌云旋转急剧加速,整个擂场的温度瞬间降到令人颤抖的程度。场下那些修为较低的外门弟子已是抱做一团,浑身抖动的厉害,王道远的大地回春曲嘎声而止,原来在空中欢跳的乐符一个个职气泡般暴裂而散。片刻,孙存仁头顶乌云激射出片片雪花直奔王道远而去。王道远闪挪身形躲了过去,那些雪花去势不减,全部射进擂台的石柱里,只听见声声脆响,原本坚硬的石柱竟承受不住雪花中蕴藏的寒意如枯腐的朽木一般碎裂开来。王道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冷汗瞬间冒出。”
场下的林不愁站在青云真人身后担心的说疲乏:“师傅,孙师兄的这招“凌霜飞雪”太过霸道,似乎有些违背点到即止的原则。”青云真人笑道:“怎么,对你师兄没有信心吗?”林不愁挠了挠后脑道:“那倒不是。”青云真人端走茶盏悠然的泯了一口却是没再言语。此时,玄黄印突然道:“奇怪,我似乎感到这周围有丝丝魔戾之气。”林不愁心中回道:“什么是魔戾之气?”玄黄印道:“魔戾之气是修魔之人身上特有的一种外发气息,因其中隐约带有戾气,所以称之为魔戾之气,修道之人身上也有这种外放气息,不过这种波动中带有些许自然,因此称之为玄门气息,修为高深之人可凭灵觉轻易察觉到这二气的存在,从而进行定位跟踪。”林不愁问道:“我怎么感受不到?”玄黄印道:“你目前修为只是混沌期,若是能达到衍生期,你的灵觉便可察觉到这二气的存在。”林不愁又问道:“你可是能判断出这些魔戾之气的具体方位?”玄黄印道:“我的能力全由你的修为决定,我只是瞬间感受到那一丝魔戾之气的的波动,但不敢肯定。”林不愁见九玄真人及各司长老包括自己的师傅均是一幅怡然的神色便道:“那只怕是你感觉有误吧,掌教师叔已是衍生的修为却不见他有半点察觉。”玄黄印道:“希望如此。”林不愁也不再言语把目光投向擂台。
擂台上,王道远已是狼狈至极,孙存仁头顶的乌云不断激射而来的雪花使他疲于招架,随着飞来的雪花越来越多,他能够闪避的空间迅速缩小,这样下去,他要么倒在擂台上,要么自己跳出擂台认输。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瞄向场下的飞凌仙子花芊芊,只见佳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一张冰清玉洁的脸上挂满了紧张,一双清澈的眼睛中尽是焦急。王道远心中上顿时大感欣慰,原来四处腾挪闪避的身躯突然停了下来,单手掐决大喝一声:“灸阳金身,只见他整个人肃然而立,四周灵气急聚而来,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了一个红色的灵气罩。他伸出一指在灵气罩上一点,那些灵气就犹如油遇见火一般熊熊燃烧起来,发出道道刺眼的金兴。不多一会,灵气燃尽,王道远已然是全身都似镀上了一层金漆,连头发,眉毛都是金色,非但如此,他浑身上下散发出阵阵让人窒息的热浪,他脚下的大青石台面也瞬间如燃烧正欢的木炭,变得浑身通红,热浪升腾,此刻擂台上的孙存仁感觉自己就快烤熟了一般,而原本肆虐的雪花在距离王道远有一尺之隔时,已然尽数被王道远身上散发的灸热之气蒸腾。孙存仁无奈只得收了道术,双手在空中一抓,一双黑蛟咬月钩出现在其手中。他叫道:“王师弟,你可敢与我公平一战?”此言一出引起台下片片嘘声,部分人小声议论道:“刚才王师兄被他的凌霜飞雪四处闪避时,他不求公平,待到现在轮到他吃不消王师兄的灸阳金身了,他倒好意思求公平。”九玄真人则是笑言道:“这存仁师侄倒是颇懂得些兵法之道,知晓扬己之长避敌之短。”玄冰真人面色沉重道:“存仁太好强了,在道远师侄连番破法下,他已失去了平日的冷静,这一战,怕是要输了。”
擂场上王道远散去玄功单手一挥将木笛握在手中,他面露笑意道:“有何不敢?孙师兄尽管放马过来。”孙存仁一咬牙,挥动着双钩直奔王道远而去,王道远也舞动着木笛迎了上去。两人身形都快如闪电,擂台上几乎不见他们的身影,只闻得木笛与双钩的碰撞之声,片刻二人跳出战圈皆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王道远胸前三处挂彩,脚上也有两处中招。孙存仁虽无外伤却也是嘴角渗血,看来是挨了王道远的木笛,腹脏翻腾所致。两人稍时休息,又跳入战圈。半盏茶的功夫过去了,二人酣战正浓,九玄真人自言自语道:“胜负将见分晓了”。话音落下,只听见战圈中的孙存仁大叫一声:“逐风踏雪步”,紧接着就听见王道远一声低喝:“化影”。然后只听见孙存仁连续几声惨叫,二人的身形才停了下来。王道远手扶石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身上又添了数道新伤,血将一身衣衫浸染成红色。孙存仁则在王道远的化影中连续中了十八招,昏死了过去,虽无性命之忧,却也是一时三刻无法苏醒。
这场招亲打擂终于画上了完满的句号,王道远站在擂台上冲着下面的飞凌仙子花芊芊招了招手示意其上擂台来,一向冰颜雪容的飞凌仙子居然霎时面若桃花,在众多弟子的呼喊声中,飞凌仙子才无比娇羞的跑上了擂台。王道远一把拉住佳人的玉手往近身一拉,佳人便顺势把头埋进了王道远的怀中。
当王道远从紫霞真人手中接过“缚仙锁灵绳”后,面向全场高声宣布:“这条缚仙锁灵绳我要赠于我的小师弟林不愁,正是因为他,我才有杨会站在这个擂台上,也正是因为他,我才有勇气让这份苦恋化做现实,所以现在我以这条缚仙锁灵绳回赠以表心意,还望不愁师弟莫要推辞才好。”林不愁走上擂台有些腼腆的说道:“师兄,如此重宝小弟怎敢轻易收下,再则说此物又是紫霞师叔赠于你与花师姐的,你怎可转于他人。”一旁娇羞无比的花芊芊此刻抬起头来轻声说道:“若非当日林师弟那番话如头棒喝将我击醒,我与王师兄怕难有今日,这条缚仙锁灵绳若是林师弟不收,我与王师兄必然心底难安。”话已至此,林不愁也不好再做推辞便道:“既是如此,师弟我收下便是,只是王师兄与花师姐莫要因此而省了师弟的那杯喜酒啊?”此言一出,一对有情人皆是羞赧不已。
正当众人轮番向王道远及花芊芊二人道贺之时,整个擂场之上忽然涌来阵阵血腥之味,在场之人皆是感到心神动荡。九玄真人脸色一变道:“不好,魔物来袭。”说罢与各司长老起身凝神戒备。
腥风散去,随即一团黑雾涌来。黑雾中传来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九玄老道,四百年不见,你老了这么多,九玄真人喝道:“何方霄小?藏头遮面,还不现身?”那黑雾中的声音冷笑了几声便将包裹他们的黑雾驱散,现出五个人来。这五个人其中四个便是昨晚与孙存仁交谈的黑衣老者,这四人似乎对另一人十分敬畏。始终站在那人身后,双手垂下,显得无比恭敬。那人全身衣着也是黑色,只是无论衣角还是斗篷的边缘均有金丝织就的火焰,与其额头那朵金色的火焰如出一撤。此人脸庞下方被一块黑布遮住,但一双眼睛中的珠子却是呈绿色,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妖异光芒。九玄真人见得此人眉头一皱道:“原来是六元锁阴殿六元魔尊,不知今日来我九玄山有何贵干?”六元魔尊森惨一笑道:“九玄老道,你我四百余年未见。没想到这九玄山在你的执掌下竟已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以前听闻要上九玄山,需得破除九九八十一道天机禁制,现在看来不过是耸人听闻罢了。”九玄众人闻言皆是诧异不已,需知九玄山这八十一道天机禁制每一个都内涵无穷天机衍化,而每一个禁制之间又有着微妙的联系,若是强行破除其中一个,其他禁制便会瞬间组合形成一个护山大阵,闯山之人无论多寡只要困入其中便是有死无生,据说这八十一道禁制乃是九玄开山师祖大衍无尊花费两千年的时间所创,一直以来做为九玄护山基石,确保九玄山历经多次正邪之战依然屹立而不倒。如今六元锁阴殿的魔众悄无声息的上得山来,难道眼前这个六元魔尊是天纵奇才,凭一己之力已然将那八十一道禁制破除?众人心头困困惑不已。九玄真人大喝一声:“六元魔尊,就凭你也能破除我九玄山的天机禁制,这种事你自己也不会相信吧?”六元魔尊阴阴一笑道:“不错,本尊是没那本事,不过事实是我现在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这里,而你们这些臭道士却即将被我一个个掳杀。”九玄真人冷笑道:“刘元魔尊,大话谁都会说,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六元魔尊哈哈笑道:“九玄,以前我还忌惮你三分,但今时不同往日了,今日你会是第一个殒命之人”。
九玄真人不再理会六元魔尊对众九玄弟子喊道:“九玄众人弟子听令,今日魔人入侵,你等务必将其就地歼灭之,以扬天地浩然正气。”九玄众弟子齐齐应道:“得令”。话声落下,纷纷唤出自己的法器结阵已待。
六元魔尊面色一沉道:“四象护法何在?”身后四个黑人齐齐应声道:“属下在。”六元魔尊道:“目标九玄掌教及各司长老,速战速决。”四象护法道:“领命”。说罢四人身形窜出,直奔九玄真人而去,在他们身动之时,四周已埋伏多时的魔殿弟子出纷纷现身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