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世间万物皆可为琴?
杨素馨俏脸之上也是异彩连连,她虽然精于此道,但也不知道这世间万物皆可为琴,究竟为何?
杨素馨微微一愣,眼神里充满好奇的看着巫天鸣,道:“那巫大哥以何物为琴?”
巫天鸣笑了笑道:“既然是比琴棋书画,为了节省时间我便以毛笔为琴,将书、画、琴之道,三者合一如何?”
震惊、又见震惊!
琴、书、画三者合一?这是什么境界?又是如何演绎?这等奇闻,别说是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巫天鸣笑了笑道:“拿笔来!”说罢又转过头看着杨越道:“前辈,晚辈斗胆将这面墙壁当做画纸,您可介意?”
杨越似乎呆滞了一般,机械的摇头道:“不、不介意,不介意。”
不多时,笔已经备好。巫天鸣右手执笔,一甩手一道墨影子挥与墙上,“嗡”••••••。
“竟?竟然真的发出了声音?绝,妙啊!”杨君逸张大了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巫天鸣。
杨越对着杨君逸小声道:“别打扰巫公子。”
巫天鸣再一抖手,宮、商、角、徵、羽五音其出,而墙壁上多出了几个字。字字如刀刻椎凿一般。
杨素馨俏脸一红,芳心悸动,巫天鸣留下的每一个音符,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撼动了杨素馨的心。
又是一笔而下,琴声委婉连绵,尤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再观之字体,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的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此时,杨素馨眼中早已春水欲滴,心中对巫天鸣的爱慕之意,亦如同滔滔流水一发而不可再收。
巫天鸣再次挥笔,琴音青鸣,如潮水般四溢而去。字字断魂,字字亦销魂••••••。
音毕,书罢,一曲荡气回肠,字里行间行云流水,神笔游龙。最后巫天鸣将笔投掷与墙上,一朵莲花在墙壁上缓缓绽放,栩栩如生。
惊呆了,众人皆是无一例外。
“好,好美的曲子,好字,好字啊!好绝的画,这朵莲花真美,真美啊!”
杨越喃喃自语道,杨素馨也回过神来,她看着巫天鸣,早已以心相许,她轻声吟读墙上的字:“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巫天鸣一脸笑意的看着杨素馨道:“怎么?杨小姐可准备好了?”
杨素馨定了定神,道:“巫大哥的琴、书、画我十分佩服,我输了!”
杨越闻言,满脸笑意道:“那就是说,你同意了?”
杨素馨摇了摇头道:“虽然琴书画我不及巫大哥可是下棋我未必会输。”
杨越闻言很是不悦,但也没说什么。
巫天鸣笑声道:“哈哈,好,我们对弈一局又如何?”
杨素馨点了点头道:“好!”
不多时,围棋已经备好,巫天鸣、杨素馨纷纷入座。巫天鸣执黑子先行,杨素馨执白子。
你来我往,针锋相对,巫天鸣和杨素馨的棋局顿时化作了一片战场,杀气腾腾,狼烟四起。
不多时,在看棋盘上白子与黑子数量相差悬殊,黑子尽占腹地,而白子游荡于边缘,白子被黑子几乎*入了绝境。博弈之道,贵乎谨严。高者在腹,下者在边,中者占角,此棋家之常然。法曰:宁输数子,不失一先。有先而后,有后而先。击左则视右,攻后则瞻前。两生勿断,皆活勿连。阔不可太疏,密不可太促。与其恋子以求生,不若弃子而取势,与其无事而强行,不若因之而自补。彼众我寡,先谋其生。我众彼寡,务张其势。善胜者不争,善阵者不战。善战者不败,善败者不乱。夫棋始以正合,终以奇胜。必也,四顾其地,牢不可破,方可出人不意,掩人不备。凡敌无事而自补者,有侵袭之意也。弃小而不救者,有图大之心也。随手而下者,无谋之人也。不思而应者,取败之道也。诗云: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杨素馨秀眉一皱,缓缓道:“巫大哥的棋艺好生霸道啊?”
巫天鸣摇了摇头,道:“杨小姐的这招死里藏生亦是高明。”
举手之间,杨素馨又弃了一子••••••。
“一围不慎岂可在乎?”巫天鸣颇有深意的说道。
巫天鸣又摇了摇头叹道:“杨小姐以为凭借一弃子可以破我的势?”
“世间变幻无常,再强的势不过是昨日之浮云罢了。”杨素馨所有所思的说道。
巫天鸣顿时一愣,他双眼闪过一丝光芒道:“没想到,杨小姐还有如此见识。”
两人的对话占时是结束了,然而棋局仍在继续,这场棋局中如同掌握了百态人生一般。又像是一个生死之局,仿佛从创世到灭世,从无到有从有到无,一切的一切是那般的无可奈何。
时间飞逝,流水落花之间转瞬如百年。棋局仍在继续。
落一子,则千军动。
破一势,则百态衰。
时而白子黑子相互搏杀,则像是世间征战连连生灵涂炭。
时而黑子压制白子,又像是万象寂灭。
而棋局定格于胜负之间患得患失••••••。
来来往往,反反复复,一切是那么陌生而又熟悉。巫天鸣早已倦了,就在这场棋局的胜负局来临时,巫天鸣仿佛看见了无尽的毁灭。
巫天鸣顿时满头大汗,目光闪烁表情错愕,口中喃喃道:“胜负如何?报仇又如何?没了全都没有了?”
众人闻言一愣,特别是杨越看到的巫天鸣如此摸样,转过头看着杨素馨语气中顿时升起一丝怒意,道:“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杨素馨摇了摇头,脸上莫名的浮起了一丝失望之色,随即满脸哀伤,低头不语。
杨君逸倒是真急了,怒声道:“摇什么头?快说啊!”
无言,无语,场面静的可怕。
反观巫天鸣双手抱头,脸上涌起了痛苦的神色。此时,就连一直没说话的傲寒芸也有些恼怒的看着杨素馨道:“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说完又一脸心疼的看着巫天鸣。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过了好久好久••••••。
蓦然,巫天鸣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这,这到底?您看••••••”杨越一脸歉意的看着傲寒芸,又转过头恶狠狠的看了杨素馨一眼。
笑声止住,巫天鸣双眼一片清明,就连气质上也有了极大的变化,似乎刚才的棋局让他明白了什么。
巫天鸣对着杨素馨柔声道:“我输了!”
杨素馨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道:“嗯!现在你可以不必娶我了。”
巫天鸣摇了摇头,道:“不!”
杨素馨猛地一抬头,一脸惊奇的看着巫天鸣,眼神中说不出是什么表情,她疑惑道:“嗯?什么?”
巫天鸣站起身来,一脸笑意的看了看杨素馨,又转过头看了看傲寒芸,道:“我决定娶你们为妻!”
傲寒芸顿时一愣,随即满脸的激动,道:“天鸣你说娶‘我们’?”
巫天鸣点了点头道:“对,娶你和素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