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山神!
霍鸣抬头向云仙山望去,轻飘飘的白云环绕在山腰处,那棵弯曲的松树及飘雪上仙使用神通砌成的石亭历历在目。
霍鸣向樵夫张山及村民们告别,转身向云仙山走去。
走过的山道非常熟悉,霍鸣很快来到了山腰处的石亭内。
石亭旁边,那棵弯曲的松树满树的松叶蓬松张开,像一把大伞,树下,石凳和石桌还在,山神和云霄仙人下棋用过的白色石子仍旧还在。
霍鸣怔怔而立,不知道怎么才能见到山神。
霍鸣想了半天,决定发出体内的真元内气试一下,说不定山神会感应到。
看了看四周,霍鸣找了个平整的地面盘膝静坐,他用意念调息,片刻,体内的真元内气缓缓散发了出来。
许久。
霍鸣睁开眼睛,吃惊地发现,面前,蹲了一只山猴。
正是先前见到的那只山猴。
“你是为了母亲的病情来的。”不等霍鸣说话,山猴开口道,“我家主人让我告诉你,一个月内会有消息的,让你不要心急。”
“你家主人是••••山神?”霍鸣问道。
“是。”山猴回答。
“山神去哪里了?”霍鸣紧跟着问。
“我家主人去仙界开会去了。”山猴说道,“去了三天了。”
“仙界开会?”霍鸣好奇道,“开什么会?”
“具体不太清楚,我听主人大概说起过,好像是讨论孝心的问题。”山猴回答。
“难道与自己母亲的事情有关?”霍鸣心想。
“仙界的各路神仙都接到了开会的通知。”山猴说道,“仙帝要求每个神仙把掌管的事情安排好后,都必须参加会议••••其中,有个大仙向仙帝请假,说有事离不开,结果把仙帝惹火了,说‘还有比孝敬父母更要紧的事情吗’,然后,直接把这位大仙的官职给免了。”
“原来仙界的规矩这么严,仙帝下的命令,各路神仙不敢不听。”霍鸣心道。
“最后,仙帝还怒气冲冲地对请假的那个大仙说了一句‘难道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山猴又补充道。
山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舞足蹈,呲牙咧嘴,模样很是滑稽,霍鸣忍不住想笑。
“冥神也去了吗?”霍鸣想了想,问道。
“当然。”山猴回答,“这次开会就是因为冥神引起的,他去仙界给仙帝送去了一份报告,引起了仙帝的重视,才下通知召集这次会议。”
原来如此,霍鸣明白了,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引起的。
霍鸣看了看山脚下,目光停留在了他和若兰见面的地方,茫然若失地摇了摇头。
“年轻人。”山猴盯着霍鸣的脸,“我看你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听听。”
或许这只山猴见过若兰,霍鸣心道,于是,他对山猴说道:“我曾经在山脚下见过一个女子,她出剑非常快,而且手法精准,不知道是什么剑术……我想找她请教一下。”
“嗯,我听我家主人说过。”山猴说道,“这个女子是仙界的仙女,对剑术很痴迷,她经常下凡,跑到云仙山学习剑术。”
“啊。”霍鸣惊讶道,“云仙山上有剑术高人?”
“山北面半山腰处,有一个山洞,里面隐居了一个剑术高超的老人。”山猴用手指了指,“若兰女子就是跟他学习的剑术。”
霍鸣大喜,急忙拜谢,说道:“多谢猴••••前辈指点。”
“哈,谈不上指点,霍鸣•••••你今后还会来云仙山的,后会有期。”山猴说完,凭空不见了。
霍鸣翻过一道山梁,来到了云仙山的北侧,山北侧是个背阴的地方,山间白皑皑的有一些积雪,山洞并不难找,霍鸣很快就在山腰处发现了一处山洞。
洞口处的草已经被踩平了,说明经常有人进来,会是谁经常来哪?难道是若兰吗?霍鸣带着疑问走到洞口。
从洞口进去三十丈距离内,山洞两侧非常狭窄,霍鸣看看地上,有许多木炭灰,说明有人举着火把来回进出山洞,霍鸣又向里走了两百多米,峰回路转,山洞变得宽敞无比,地上有石桌、石凳,还有一个圆形的光滑场地,一边的石壁上挂了一柄长剑。
“石猴说的那个剑术高人应该就在这里。”霍鸣边想,边站在原地不动,四处打量着。
忽然——“来者何人?”,洞里面传出一声喝问。
“在下是霍鸣,特来拜访前辈。”霍鸣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来学习剑术的?”声音继续喝问。
“是。”霍鸣老老实实道,“想学习六脉剑法。”
其实,霍鸣是随意说出了六脉剑法的名称,他从元石矿脉的石室内及空间隧道的廊道出口处,见到刻画的剑招和若兰刺死白蛇的那一剑,以及“六脉剑法”四个篆体字,猜测山洞里隐居的这位剑术前辈很可能就是六脉剑法的高人。
“想学六脉剑法?”,从洞里面迎面走出一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面容清瘦,眼睛炯炯有神。
“小伙子,先说说,你都会些什么剑术?拿出来给我看看。”老者问道。
“晚辈学了点浅薄的剑法。”霍鸣恭敬道,“既然前辈吩咐,我就献丑了。”
说完,霍鸣拔出流光剑,将梅花四式及玄风剑法全部演示了一变,蕴含了霍鸣真元内气的流光剑力道十足,挥舞得虎虎生风。
谁知,霍鸣演示完剑法后,老者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力道虽然不错,但是没有悟到剑术的精髓,你这是在用手指挥剑,不是用心指挥剑。”
霍鸣一愣,呆看着老者。
“任何一种剑法如果完全分解开,都可以分成撩、刺、劈、扫、点、斩、崩、架、挂、挑、拨、截、绞这基础十三式。”老者说道,“每一招都有窍门,讲究身形手法配合,但是,所有这些基础性的东西,尽管做的再好,也都属于下乘阶段,无非是用手练剑,熟能生巧而已。”
“来,拿起你的剑,向我进攻。”老者看着霍鸣,“施展出你最强的剑术向我进攻,让我告诉你剑术的精髓在什么地方。”
“好。”霍鸣拿起散发着冰冷寒意的流光剑,剑身上隐隐有着符纹,显然是一件剑器法宝,霍鸣轻喝道,“前辈小心了。”
刷!
瞬间,剑成无尽幻影,如光,如电,一柄柄蒙蒙剑影都出现了,直接笼罩了老者。
老者只是站在那里看着,当密密麻麻的剑影笼罩而来时,他才伸出手指,轻轻一点,“破”,顿时,一切剑影尽皆消散,现出了流光剑本身,流光剑的剑面被老者的手指一戳,那原本高速移动的长剑竟然因为惯性直接抛飞了出去,落到了十米远的地面上。
“这,这••••”霍鸣惊愕地瞪大了眼睛,单单凭手指直接弹飞蕴含天地威力的一剑?而且,霍鸣也没有感觉到老者的手指有多快,甚至在他眼里。老者只是随意地一弹。
“怎么可能,我的剑?”霍鸣不敢相信,“你的力量明明不大,怎么能瞬间引导我的力量让我的剑飞掉?”
老者微笑,“你不是想学六脉剑法吗?”,说完,他手指一凝,凝聚出了剑芒,直接向空中一划。
顿时,山洞内出现了绚丽的剑影,密密麻麻的剑影笼罩着处处,这和霍鸣先前施展出的剑法好像是一样的,可这密密麻麻的无数剑影却仿佛是一个个音符,高低起伏不同,竟然无数剑影宛如一体化为一曲高歌。
流畅!
激扬!
霍鸣看得呆滞了,他心醉迷离,从无数的剑影中感觉到了一种喜悦,仿佛剑影所到之处都充满了生命的活力。
“再看。”老者开口又挥出了剑芒,再次化成了蒙蒙剑影,那无数剑影忽而彼此引动,宛如一个整体,忽而一个个仿佛独立,却又彼此联合•••••恰似音符的蒙蒙剑影,蕴含着无尽的杀意,令人胆战心惊的杀意。
霍鸣看得目瞪口呆,在他眼中,每一柄剑影都好似一个士兵,手拿兵器,迎面扑来,又好像无数士兵咆哮着冲杀而来,杀意冲天,铺天盖地,令人猝不及防。
一时间,霍鸣胆战心惊,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看到了吗?”老者手指中剑芒消失,瞬间恢复了平静,“六脉剑法的要点是魂••••这套剑法是云南大理段氏所创•••••被我剑仙改进之后,威力更是大的惊人,连紫阳仙人都羡慕的很哪!”
“啊!”霍鸣吃了一惊,“您是剑仙?”
老者叹口气,缓缓道:“我原本是仙界的剑仙,曾经一度对自己的剑术非常自信,但是,偶然一次,我来凡间游历到了云南大理时,发现了六脉剑法,才知道仙界的剑术和人界的剑术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渣。”
霍鸣不解地看着剑仙。
“仙人大多使用神通,所以,疏于剑术研究,精微之处远远不及人界。”剑仙说道,“恰恰相反,人界中的凡人没有神通,就专注于研究剑术,将剑的神韵发挥到极致••••如这六脉剑法,讲的是人剑合一,将身体的正经十二脉和奇经八脉与剑化为一体,实在是玄妙无比。”
“您既然是剑仙,怎么会在云仙山的山洞里哪?”霍鸣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