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都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度过,这一天异常的安静。克兰弗显然更相信格里芬的说法,但这样的话几乎也就可以肯定那个怪物就藏在学员中间,同一个九级亡灵怪物共处一室的感觉绝对不是那么好的。
训练课程结束时,克兰弗很意外的没有布置其他训练任务,而是在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几个老学员一眼,而一向聪明的格里芬却迟迟都没用明白那个眼神的含义,其他人也是一样。终于,沉闷的一天结束了,格里芬被拉到了学院内一个专供平民学员的酒馆。
这是格里芬第一次进入到这种场所,污浊的空气充斥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拥挤的人群身上都散发着那种劣质酒类混合着呕吐物的另人作呕的味道,黛丽妃娜脸色越来越苍白,强忍着跟在格里芬后面。格里芬本不想让黛丽来到这种环境下,但黛丽那撅起的小嘴实在让他没法瞥下她。
同为女孩的克里蒂娜自然发现了黛丽的情况,先行上前去清出了一个角落,并向老板要了些熏香那回来点上。同样低劣的熏香味道并不好,但却很快驱散了那另人作呕的味道,黛丽的脸色也好看了些。
很快,服务员就端上了萨舒拉多点的酒,这里的酒火辣爆裂,是那些有酒瘾的人最好的选择。但格里芬不但没有酒瘾,还对这样的酒反感之极,喝习惯了那些酒会上近百年的陈酿、那些带着果木香气的香槟,这里的酒实在让格里芬难以下咽,但这是伙伴们的酒,无论它的口味如何,都带着让他无法拒绝更不想拒绝的味道。
魔法向转来的两个学员身体比他们这帮武技向的人身体差了很多,所以萨舒拉多并没有给他们也点上这种酷辣的烈酒,而是混合了果汁的淡酒,否则一口下去以黛丽的体质,恐怕就会直接醉倒。格里芬拿着瓶子找了半天,服务员并没有给他们送来杯子,安哈亚看到了格里芬的动作后问,“怎么了大少爷?找什么呢?”
“呃,不用杯子吗?就这样……直接对着瓶子?”格里芬一边用手比划,一边问。
“当然啊,哦,对了,你恐怕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你看,这瓶子都是他们专门订制,这不,有把手,就这样拿着,瓶口是磨光的,然后用漏斗倒满他们的自酿酒,顺便说一句,这儿的自酿酒很不错,无论是味道还是价位。来吧,伙计们,举起你们的酒,为了庆祝我们的九级怪物成功回归!喝!”
一阵哄笑之后,大家都把酒瓶碰在了一起。黛丽在家中很少参加这种活动,少有的几次还是自己的生日晚会,从很早以前被关在家里之后,她就几乎没有过任何公众活动,这样的场景下根本不知道怎么做的她只是跟着跟着把她拉到身边的克里蒂娜学,她瓶子里的果酒味道虽然不能跟家里的比,但也还不错,根本没有注意到一口下去脸就已经红了,这的果酒虽然不辣,但劲也不算小的。
“嘿,伙计,你们真的在森林中真的遇到九级的怪物了吗?”
桌子上的酒下去大半后,点心和干果,就已经告终了。刚刚喝出兴头的几人都开始勾肩搭背的聊了起来,起初格里芬很不适应这种方式的亲近,但很快他就习惯了,并且和豪放的克里蒂娜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至于黛丽,则已经倒在一旁醉倒了。
“当然遇到了,不过根本连影子都没有见到而已,要是真离的都那么近,我们哪能活着回来呢。”
“那就是说今天来的那群人里肯定……”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们似乎不大对劲……”格里芬拉低了几人的脖子小声的跟他们说起了森林里发生的情况。
听完格里芬说的情况后,几人的脸色一下也都严肃了下来,都沉默了一小会后,格里芬开口了。
“你们觉得他们集体要求转到我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格里芬,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都是被怪物控制了?”
“我感觉有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应该真的不高,控制那么多人的话破绽一定很多,那样的话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不,不一定的!还有可能是不完全控制。”亨利·波顿说,他是除了黛丽之外另一个战斗法师,出身于新贵族中的一个小家族,转到战斗法师之前的专精是负性魔法和战术分析,对于这种控制型的法术比这里所有人都熟悉。
“哦?那是什么东西?”
“从理论上讲,就是和那个人的思想建立某种程度上的联系,并通过暗示来影响一个人的行为。这样的控制方式同级别下几乎都没有被发觉的可能,而且用那种记忆检查的方式肯定也不会漏出马脚。”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有没有办法解除这种控制?”
“如果真如院长推测的那样,是九级的怪物的话,那几乎可以肯定,没有,除非把那怪物杀了。我们恐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艾米丽,你可以试着向他们宣扬下你的信仰,如果他们的信念真的可以坚定到一定地步的话,那这种不完全控制很可能就达不到应有的效果甚至完全失效。”
艾米丽仍然微笑着点点头,整个晚上她几乎都没有说话,但她的存在却从不曾被人忽略,她身上似乎时刻都带着一层引人注意的光芒。
这次聚会很快就到了尾声,黛丽醉得十分厉害,其他几人也都好不到哪去,只是勉强能自己走而已,当然艾米丽除外。克里蒂娜想背起黛丽,却被她一把推开。
“走啦黛丽,该回去了,我背你。”
“不,我不要你背,我要……我要格里芬哥哥背我……”
一瞬间,在场的人看向格里芬的眼神就都暧昧了起来,克里蒂娜愣了一下,又走过去拉黛丽,但她喝的也不少,被黛丽一推竟晃了两下差点摔倒。终于,她无奈的看着格里芬耸了耸3肩膀,示意格里芬过去。
“看你了。”
“呃……你们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没,没有,很好……非常好。”几人异口同声的说。一向老实的安哈亚还到他耳旁轻轻的说了三个字。
“好机会……”
“喂!你们……”格里芬想叫住他们,却发现他们转眼都已经不见了。只有艾米丽还在那里双手扣着盯着他。
“艾米丽,这怎么办?”
“你背她。”
“这……不大好吧。”
“你在森林里抱了人家那么长时间,不是也没见你说不好吗?”
“那是特殊情况!我……”
“其实你是很想的,好了,既然如此,我也还是先走开吧,宿舍楼下等你,我知道她的宿舍在哪。”
说罢,艾米丽也扭头消失在了客人已经不多的酒店中。格里芬无奈的看了看黛丽,只得伏下身,试着用不大暧昧的姿势抱起她。但不幸、又或者说是幸运的是,他失败了。烂醉的黛丽比清醒的时候重的多,也喝的有几分眩晕的格里芬试着抱了几次都失败了,他也站不稳……于是,他值得从背后拉过黛丽的双手背起她。
少女身上的馨香带着几分酒气,变的极为诱人,格里芬努力不去想自己此刻背上的感受。黛丽已经不是小时候玩闹的孩子了,现在背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的那两团柔软正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他这点。
“哦……该死……”
格里芬腾出一直手来猛的在自己头上排了几下,强迫自己忘掉那些龌龊的想法,但这样以来他脑海里想起的却变成了如果去和父亲说,那么提亲成功的概率是有多少。不得不说,喝的连脚步都不大稳当的格里芬又怎么可能控制的住思想,索性在两个想法疯狂战斗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艾米丽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浇星了他。
“背上的只是妹妹而已……”他如是想道。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是这么想的。
“终于决定背她回来了?”
“总不能让她在那里睡一夜吧。”
艾米丽又扫视了一遍格里芬,对格里芬吟唱了一个安抚心灵的神术,才真正止住了格里芬心底的那把暗火。然后才和平常一样平静的和格里芬走回寝室,并接过黛丽妃娜把她送到了她们的寝室里,那里可是不允许格里芬进的。
“艾米丽,我一直都在想,我该如何去应对那些从林子里回来的那些人呢?我很迷茫。”
“我也不知道,但是在录里说,‘你如何对待他人,就会得到如何的报偿。’……”
“你这又是在想把我拉入教会吗?”
“这次不是,”艾米丽微笑着说,“任何人都应该有被救赎的机会,他们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错误,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接纳他们呢?你应该也听到了,如果他们自己的意志可以坚强到完全不受那控制的影响,那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可是那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人的意志能胜过个九级的怪物呢?”
“当然有可能!打个比方,假如现在有很确凿的证据证明,你背后的黛丽就是那个怪物呢?你会下手杀了她吗?”
格里芬犹豫了,但很快,微笑就又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那就让说她是怪物的人见鬼去吧。”
罗兰当即就告别了罗和埃鲁特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埃鲁特能放过他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原谅他,所以也就只好匆匆告别了他们继续踏上自己的路。罗那时想埃鲁特说起的是一个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歌谣,歌谣的内容很简单,说的是北方的大地下埋藏着惊人的宝藏,而只有丢掉拥有的一切才能得到它,但你永远也找不回你失去的一切,英雄历经艰辛,终于找到了那个惊世的宝藏,却永远寻不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那歌谣原本只是教育小孩子要珍惜身边人的意思,但事实上,北方除了寒冷的风雪,就只有蛮族和广大却贫瘠的土地,但在罗口中,那里就变成了一片天堂,没有剥削,没有战争的自由地,当然,他们说的并不是北方的荒原,而是在马其诺北方和赫格洛王国交界的大片无主之地。尽管埃鲁特对于到那里能否生存下雨仍表示怀疑,但他包括他的人全部被通缉,在繁华的中部根本没法生活,就如同罗说的,他们必须去开创一个世界,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
罗兰出发后,罗又鼓动了镇上不少人带上了必须的行李前开始了迁徙之路,在这片即将迎接战争的土地上,希望借此躲避战乱的人并不少,他们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队伍向着北方开去,虽然这一路恐怕还很漫长,但除了艰辛,还有希望。
罗兰只带着不多的易储存的干粮出发了,现在他已经能用自己的魔法点起篝火或者烧烤食物,这样就省去了他很多时间。彻夜冥想的提升速度恐怖至极,罗兰现在的魔法威力已经绝对不亚于大多数二级法师,而实际水平更接了三级的水准,在符文原典的要求下,他已经放弃了用弓弩陷阱短剑这样的方法进行狩猎,用符文原典的话说,那就是又低级,又粗鲁的野蛮方式。
但这样一来无疑更加重了这种方法的负面效应,罗兰越来越冷漠,渐渐的竟开始给人一种类似阿卡伦那样的像木偶一样冰冷的感觉,把作为人类的感情都藏在了心底。格里芬开始像跟踪车队时那样在距离道路不远的林中穿行,几天来,罗兰冷冷的看着路上那些来往的旅人,并小心的回避着他们,此刻他只想快点找到格里芬说的那个地方,灵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