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然西下,只留下山那边点点霞光,许是想再留一线美丽与世人,最后还是没了踪影。天,黑了。
山脉不远处的一个山头上的山寨,张灯结彩,似有什么喜事发生。山寨里,来来往往的众人布置着寨子,抬着坛坛酒,摆放着大盘美食。中间处竟还有一处祭台,祭台下方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上放着一整头猪和几大篮水果,却不知道是用来祭什么用的。众人阵阵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却毫不在意角落里还有一个女子在哭泣。
“麻子,你娘的快点,赶紧把大喜字帖上,想找死啊!”
“哎,好咧”一个粗壮的汉子吆喝着另一个汉子。其脸上一道刀疤横过面庞,横生一阵杀气,让人胆寒。麻子一个趔趄,身子抖了抖,飞也似的去帖那所谓的大喜字去了。生怕慢了半拍真会死人一样。
“哼!怎得这么倒霉,寨主偏偏把这事交给老子来负责”,刀疤男有些怒气,不由在心里嘀咕着。想起寨主的凶狠,刀疤男也浑身抖了一抖。不由一声大吼:“都他娘的给老子麻利点!今天是寨主双喜临门的大日子,谁要是出了差错,就直接找阎王爷打牌去吧!”
“是”一伙小喽啰的脚步动作,不自觉的更加迅速而匆忙了。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整个山寨挂满了大红灯笼,照亮了整座山头,好一幅喜庆的景色。在刀口舔血过日子的人,或许都是这般吧,有点儿值得开心的小事都会选择今朝有酒今朝醉,醉完回去搂着姑娘睡。因为他们永远也不知道第二天太阳升起的光景。
“寨主到!”
“恭迎寨主,恭喜寨主,贺喜寨主一举突破后天枷锁,进入先天之境。寨主功力参天,愿寨主,一统天下!千秋万载!”一声吆喝,众匪贼无不举起手中的刀剑应承附和。
“哈哈……好!好!好!我李某人一天有肉吃,各位就绝不会只喝汤!哈哈,待我祭天后与各位兄弟大干三百碗!哈哈……”只见一个满脸横肉身着华服的中年男人,从大堂跨出。
“谢寨主!”看着这一帮手下,那寨主一脸喜色,好不得瑟,抖着身子走向祭台。却没有人看见,远处的黑暗中有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渐渐血红,如凶兽伺机而动扑向猎物。而在山寨的另一边,同样还有一个人身着白色衣服,一把利剑背在身后。负手隐藏于高大的树冠之中一脸平静,似看一场早已知晓结果的戏。
“猴子!你,很不错,哈哈”一旁一个匪贼伸手拿起几柱香点上恭敬的递给那寨主,这贼头却是很了解自己要做些什么。这大好的机会怎么能不把握住呢?听到寨主的的夸奖,不由一阵欢喜,看来看上刘家村那姑娘的事有着落了。嘿嘿,猴子心里不由一阵*笑。
“一拜祭天,恭贺寨主达到先天之境,方圆百里再无敌手!二拜祭山神!,恭贺寨主再多一个如花似玉的夫人!寨主洪福齐天”
“寨主洪福齐天!”一众小喽啰呼应着。好像恭贺的就是自己一样。
就在此时异变突起,一道身影带起一道刺眼的剑光杀向那寨主,剑虹掠过带起一阵血光!挡在途中的那些匪贼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已然没了性命。那寨主却也是反应快速,扬手抢过身边小弟手中的刀,周身真气激荡,准备抵挡这来势汹汹的一击。
“他是我的!”在场中人无不一阵错愕,谁也没想到,这一剑却被另外一个灰色身影用一把匕首拦了下来。
白色身影眉头一皱,自己近乎全力一击,竟然被这陌生人这么容易的就挡了下来。随之提剑又是一刀向那寨主杀气,灰色身影似乎有些怒气,翻手一刀向白色身影击杀而去。白色身影眉头皱的更深,这完全是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这白色身影身手却也是好生了得,一个转身硬生生把杀向那寨主的剑收回挡住身前的匕首。只是却不知这力道如此之大,手竟然一阵发麻。灰色身影一击不成,劈腿一脚踢开白色身影。
“我说过,他是我的!”。灰色身影一声低吼。白色身影低头看向胸前留下的脚印,内心一阵震惊。这到底是何人?自己出道以来,除了那些个极少出世的老头子之外,在年轻一代中少有敌手,还从来没有这么轻易被人占了便宜去。
看着灰色身影的表情,想想也没再出手,收起剑立在一旁。而那寨主早已气炸了,脸上胀的红红的。自己堂堂一寨之主,方圆百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怕?就算那当地郡守见到都得给三分薄面。何况自己现在已是先天境界!而今却被两个小鬼抢着杀,不由更加气愤。
“那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敢在你爷爷大喜的日子撒野!找死!”说着就双手举刀,带起一道刀罡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向近处的灰色身影!众匪贼还没来得及为自己寨主的威武叫好!地上掉了一地的下巴,那些个匪贼嘴里可以放的进两个鸡蛋了。
白色衣服的青年,只见那威势汹汹的一刀,被那灰衣青年左手两根手指夹在手里。凶恶的寨主,脸上一阵抽搐。用力一拉那把刀,却纹丝不动。心中不由咯噔一下,今天刚进入先天,便遇上这两个煞星。难道今晚就要栽在这里?想就要撒手飞身躲远。
不想那青年速度更快,猛的一脚把他给踹飞了开来。那寨主远远倒在地上,翻过身口吐鲜血,吃力的爬了起来。
“这位小兄弟,我没招惹到你吧,为何要对我下杀手。不如留在我山寨,让你做二当家的如何,享受富贵荣华”,凶狠的寨主一阵害怕,突破了都还干不过人家。
灰衣青年一声不哼,眼神充满杀气紧紧的盯着那寨主,慢慢走近。
“有话好商量,那让你做大当家的,我做小弟如何”,那些小弟们脸上一阵抽搐,从来没见过凶恶的寨主如此的讨好一个人。
中年寨主身体一阵发抖,脚步慢慢后退,眼睛瞟向身边小喽啰手中的刀,准备那灰衣青年靠近时,抢过刀再突袭杀手。
“哼,有话好商量?十年之前在小凉河,你是否是有话好商量?当你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时,是否是有话好商量!!今日就算你死上一百遍一千遍也难消我深仇血恨!”灰衣青年想起自己的爷爷和邻居,想起自己的童年伙伴,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几句话,双眼血红!
“哼,想让我死,你先去死吧!”看到灰衣青年靠近不远了,夺过身边小弟手中的刀,死力砍向青年。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颗头颅已飞向远处。眼睛睁的大大的,怕是还没看清人家怎么出手就已身首异处。
而这一切都看着白衣青年眼里,不由眉头再次紧皱。心里一阵嘀咕,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几乎都是名动于世的角色,自己就算没见过至少也都有耳闻其武功法诀。为何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般,看来还是小瞧了天下人啊。同时盘算着要是真对上会有几成胜算。
一众小弟小腿不由一哆嗦,想拔腿就跑,只是脚却如何也动不了,怕是被这凶神吓破了胆。灰衣青年身影掠过,刀光掠起道道惊鸿,其身边附近所有山贼都被一击毙命!那些反应过来的山贼,浑身一个激灵飞也似的逃命而去,只恨自己亲娘没多生两条腿。
“所有人都得死!”灰袍青年如凶兽,双眼血红盯着四散而去的山贼,杀气如麻!
灰袍青年纵身起起落落,所有在场的山贼不过片刻都被屠杀殆尽!那些跑远了的也被追杀而死!
灰衣青年回到寨子走向那寨主的头颅处。把匕首放在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打出火,扔向寨子的房屋,然后捡起头颅拿在手中,一个跳跃飞过寨子的大墙消失不见。仍由火光渐起。
白衣青年,眉毛一扬,也准备转身离去。反正只是路过此地,听周边民众说这里的山匪十分凶残,常常祸害乡里百姓。今晚来只是想随手除掉这一害而已。不想竟然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了,还遇见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青年。
“这位公子,请留步,小女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原来是一边哭泣女子早已被那灰袍青年吓的停止了哭泣。眼见两位救命恩人都要离去,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话了。
“呵呵,救你命的人不是我,咯,那人已经不见踪影了”,白衣青年说道,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一阵无奈。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本是百里外巨鹿城上官家的丫环。回家探亲,不想落入贼人手里。现在夜色这么黑,还望公子能带我离开这里。”那女子向白衣青年一拜说道,同时心中暗道这位公子长得好生俊俏。
“哦,上官家?莫非是那天下八大世家之一上官家?呵呵,原来上官家的丫环也有此等姿色,难怪这强盗头子也要不知死活的抢来做压寨夫人。正好我也要去巨鹿城,如此到可以带你一程”,看着眼前的女子,白衣青年面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神色,而后却是同意捎她一程。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以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公子救命之恩。”丫环听到白衣青年夸自己,不由一阵脸红,心中欣喜,终于不用怕再次落入歹人手中了。
“萍水相逢,何必一定要知晓姓名呢?走吧,再不走怕是要被这大火烤熟了。”白衣青年说道。
白衣青年迈步离去,火光映照下,夜风吹起衣裳飞扬,好一个侠客模样。那丫环不由看的呆了,等反应过来,白衣青年已快走远了。于是乎“呀”的一声赶紧追了上去。
熊熊火光映红了天空,烧毁了整个山寨。周围的百姓看到这冲天红光,或许明天,是个可以值得庆祝的日子了吧。生活或许就是如此吧,伤痛总是来的那么明显,而惊喜总在不经意间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