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华丽的落地之后,就用着那双地狱使者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叶萧和陈立,然后低头深深的“瞄”了一声,接着转身就跳出了窗外,最后,消失在花园中。
叶萧回头看了一眼陈立,只看到陈立正在痴痴地盯着黑猫,像是着了魔似的。
叶萧问道:“你怎么了?担心这只黑猫?放心好了,黑猫不会受伤的,刚才我那一脚没用力!”
陈立摇头说道:“我不是担心黑猫,而是他刚才那个跳跃我好熟悉。”接着陈立想了想继续说道:“我确定我在哪里见过,但是我就是记不起来了!”
叶萧想了想,开口说道:“会不会是你当日从红旗小区601逃走的时候看到的?”
陈立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然后说道:“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知道我做过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逃走的,咱们别谈这个事情了!”
“唉,那就不要在想这个事情了!”叶萧关切的说道。然后看着满地的笔记本电脑的零件,更加令叶萧确定这台电脑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使得黑猫拼死保护电脑,并且不惜把电脑弄坏。
叶萧在心里暗自想道:“希望电脑没有摔坏,要不然可真就无力回天了!”
接着叶萧和陈立朝着楼下走去,看到整台笔记本电脑都被摔得粉碎,就连屏幕都成了碎渣。叶萧从满地的电脑碎件中找到了那个硬盘。
陈立说道:“我恍惚有一种感觉,我好像是不止一次用过这台电脑,可是,我用这台电脑干什么了,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叶萧对着陈立说道:“算了,不要去管他了!我们走吧!”
陈立点了点头说道:“那么,叶警官,你手中拿的硬盘或许可以能用!你去电脑公司看看,能不能把里面的信息查出来!”
叶萧问道:“可以查吗?”
陈立用手摸了一下额头,然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怎么不可以!到时候我们只要把硬盘交给高手,很快就能把信息查出来了!当然,前提是硬盘没有摔坏!”
叶萧心头一动,然后想到了自己以前在广州的哪个警察朋友,他就是一个电脑高手,什么有关电脑的问题交给他!都能很快的解决,或许他可以把硬盘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对,交给他!
顿时,叶萧激动了起来,然后拍了一下陈立的肩膀,咧嘴笑着说:“哈哈,没错,我有一个同事,他就是一个电脑高手,我想,他会弄好的!”
叶萧和陈立把地上的电脑碎渣都捡起来,然后撞在塑料袋里面,接着拉起陈立,害怕在出现什么异状,直接打了一个车,直奔火车站。
二人先去了托运中心,把零碎的笔记本电脑全部都邮递到了叶萧广州的那个朋友家,然后又给他的那个朋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务必要把电脑里面的文件全部都查出来,然后在给自己打电话。
接着二人等着时间到了,就去排队进站,过了检票口,就顺利的上了火车。
二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叶萧则是满了轻松的说道:“唉,终于摆脱了那只可怕的黑猫了!”而陈立则是阴沉着脸看着车窗外。
似乎眼前的景色再一次的勾起了陈立以前的回忆。但那记忆如同一条泥鳅,只见得尾巴在眼前一晃摇,随即就消失在泥塘里,再见不到踪影,只留下几个水花。
叶萧的眼睛始终就是没有离开过陈立的脸,似乎想从陈立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玄机。可是,陈立的脸色却一直没有放松过,看起来还是没有想起以前丢失的记忆。
叶萧干脆不再观察陈立,而是把头转向车窗外,看着窗外的景色。
站台上面站着稀稀落落的人,有的则是满脸不舍之情,有的则是冷淡之色,或者是神情依依的,在于车内的亲属朋友坐着最后的告别。
“不知道一转身过去,他们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叶萧暗自揣想着,“也许就像是冬天里的一场小雪,虽然一时间会掩盖了某种心情,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又会现出原来的面目。除非是……生死离别。”
“生离死别?”这个词语令叶萧的内心无缘无故的有一种伤感的感觉铺天盖地的汹涌而来。
“或许这是自己与上海这个繁华的大城市最后的告别吧!”叶萧伤感的说道。因为叶萧的第六感再一次的起了作用,叶萧感觉这一次去神木镇肯定是九死一生。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如闪电的身影从屋顶一跃而下,平稳的站在了站台。
居然是一只黑猫,是那只诡异的黑猫。
谁也不知道黑猫是如何穿越纵横交错的公路,躲过川流不息的车群,避开密密麻麻的人群的踩踏,进入这上海火车站,并且进入到站台。
现在,黑猫站在站台上,看着犹如长蛇的火车。眼中流漏出的并不是原先那种煞气,取而代之的是忧伤,无尽的忧伤,好像是在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告别。
火车“呜呜”的鸣笛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朵里,而黑猫则是更加的忧伤了起来,眼角留出了一丝晶莹的泪水,整个身体开始蜷缩了起来。
此时的黑猫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辉煌霸气的危险动物,而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小宠物。
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把黑猫当作宠物,去宠它,爱它,更不会有人去可怜它。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更不会有,也许这就是强者的悲哀。
留给别人的,永远都是坚强的背影,而即便是有泪水,有汗水,就算是打碎了牙,也要向肚子里面咽。也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承受。
他们注定就是要让别人仰望、膜拜甚至是害怕的。而不会有亲近的欲望,更不会去想有谁会怜爱。
黑猫注视着渐渐靠近的火车,将身体像张弓一样地往后拉着,拉着,直到身体的极限,再猛地弹出,几乎是足不沾地沿着站台飞奔了几步,像根离弦之箭一般地射向火车头。在血肉之躯撞上车头玻璃的刹那,它幽微地鸣叫了一声,似是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