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程昱还要哼哼几句;但一路走来,却没了脾气,干脆吊在黄忠身上,闭目养神了!
最高兴的当属高阳了,一下子得了两个顶尖的人才,换谁都会兴奋得睡不着觉。他的欣喜自然是真心的,从前的那些记忆,在此刻的高阳心中,早已是烟消云散。他已经乐到了极点,甚至于有些得意忘形了,一路哼着小曲,春光满面。
当路过福顺酒楼时,高阳找到向钱看,拿了卖酒的钱,便出门雇了一辆马车,带上黄忠贾诩一干人,又匆匆的向着阳城进发。贾诩和程昱都是文士,当然不能让他们步行,且不说能不能受得住,就是走到了阳城,恐怕也是夜色迷离了。
马车中,贾诩和高阳那是谈天论地,除了程昱外,笑语不断,各自感叹相见恨晚。而赶车的黄忠也不是傻子,看到高阳不断地招揽人才,就知道自己的理想正在一步步的靠近自己了!
“停车,吾要出恭!”程昱气若游丝的道。他哪里受过这等罪啊,又是调戏又是强抢,此刻的他心情万分低落。
“出宫?你不是在宫外吗?”高阳疑惑道。
贾诩还是一脸的沉静,而程昱就急红了脸,连连拼命地叫着自己要出恭。
“公子,要不停下吧,程先生想尿尿了!”黄忠一本正经的道。
“哦,原来是要尿尿啊!停下吧,请程先生尿、、、哦,不,出恭!”高阳也强作镇静的道。
马车缓缓的听了下来,程昱飞也似的跳下了车,疾步想路边的草丛中躲了去。自从在马车上听见高阳与贾诩的谈话后,程昱的观念也稍微改变了一些,他觉得这高阳还真不是之前见到的那样有辱斯文。但要他马上就接受高阳,似乎还有些距离。不过这样也好,程昱至少目前不会自己跑掉了。
高阳也邀着程昱下了车,“贾先生,也出来透透气吧!”正当二人心情大好之际,一名护卫队的队员从远处跑了来。
“公子,你怎在此地?赶快回去看看吧,老爷、、、老爷他、、、”
本来春光满面的高阳,神色一下变得乌云密布:“我爹他怎么了?”
那名队员显然是被高阳严重充满的杀意吓到了,微微的道:“老爷,老爷他,快,快不行了!”
“怎么回事?”高阳的第一反应就是,很有可能是那批黄金使得手下的人眼红,从而叛乱了!
“本来第二队在修建阳城,第一队在训练。但是周队长说公子要我们加快进度,所以都被叫去修城门和围墙了。正当我们在休息时,一伙神秘人就冲了进来,周队长和裴队长因为劳累不堪,所以寡不敌众。结果贼人就顺势冲进来,想抢夺黄金,老爷为了救明月,就、、、就中箭了!”那名队员咽了咽口水,等着高阳的命令。
“王八蛋,龟儿子,走,立马赶回阳城!”噶样此时怒不可遏,恨不得生吃了那伙神秘的贼人。气头上的他,只顾着自己那个便宜老爹的安危。虽然这不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但却给了他世上最伟大的父爱。
还未拴好裤子的程昱被黄忠一把拉了出来,直接拽进了马车之中,摔得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
看着程昱狼狈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会有想笑的欲望,都沉浸在仇恨之中。
当回到阳山后,高阳第一个跳下马车,冲进了父亲的房中。当看到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高田时,泪水湿透了高阳的双眼,当即无力的跪倒在地。
高阳双膝跪地的爬到床前,抚摸着高田冰冷的尸体,泣不成声。
“阳儿,你,你回来晚了!你父亲一直等着见你最后一眼,可惜……”张氏还未说完,早已晕了过去,她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旁的明月和清风赶忙扶着瘫软的张氏,向旁边的椅子拖去。
高阳也顾不得母亲,神色发怒的道:“周仓,你是怎么护卫的,啊?黄金被劫也就罢了,怎么连我父亲都被保护好?”愤怒的高阳早已失去了理性,责怪着周仓。
“我看此事不应怪罪周队长,”贾诩此刻走了进来。
“不怪他怪谁?”高阳露出凶狠的眼神:“他身为队长,有失职之罪!”
“主公,这伙贼人明显早已谋划好,你且仔细想想,为什么他们会拿走黄金?公子在外想来没有结下仇家;其次,阳城还只是初具雏形,防御之力根本不足,对方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是用弓箭,如何抵挡?再者,据众人讲,当时所有人都在忙着修筑城墙,连两位队长都参与其中,而加速修建的命令正是主公所下,阳城人数有限,不让他们修,谁来?再次,对方是突然袭击,而主公的护卫队现在尚未有战斗力,说到底也还只是农夫,遇到贼人早已吓得屁滚尿流,如何抵挡?况且两位队长身中数箭海域贼人拼死相搏,现在也未曾苏醒!”贾诩道出了自己的看法,顿时屋中一片宁静!
也不知高阳是否听见了贾诩的话,只是一个人静静的流着泪。
良久,高阳忽地仰天长啸一声:“啊……”
“为什么?为什么?”高阳满眼的仇恨,似乎要掩埋掉世上所有的事物,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好人不能长命?为什么罪恶可得永生?区区一点黄金,就可以要了一个人的命吗?”高阳宣泄着内心的苦痛,他想起了这个相处不久的父亲与自己的点点滴滴。
他想起了自己受伤时,父亲给他喝粥,自己却吃着糟糠;他想起了自己烧了高家庄的粮仓,父亲为了自己愿意放弃耕田。他还想起了……很多很多,短暂的欢乐!
“不,我不能认输,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伤害我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无辜的人的下场,全部都该死,都必须死,一个都不能少!我要让那些以万物为刍狗的人,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我要让他们知道,我是个英雄,只要有我在,就不能有罪恶!为了我,为了所有人!啊……”
高阳阴狠而坚定的发着誓,他的内心,早已充满了血性,他不允许无辜的人再受到任何一点点的伤害。
“拜见主公,昱愿效犬马之劳!”程昱神色坚定地道。
愤怒中的高阳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出,也会过神来:“先生这是?快快起来!”
程昱见高阳没有明确的回复,坚决不起!
高阳要紧牙关,强忍内心的痛楚,静静的道:“程先生快快请起,我必不负你所望!”
见高阳已是答应自己的请求,便起身站到了贾诩的身边。
贾诩依旧摇着羽扇:“仲德怎地改变主意了?”
“无他,只觉主公必能为天下百姓担忧!”程昱也不矫情的说到。
“主公,诩忽然想到一事!”贾诩突然惊呼到。
“何事?”此时高阳只想着报仇,并没有其他的心情。
“今日上午主公曾与我在福顺酒楼相遇,待到一名护卫下山来寻,主公方才离去;而那护卫在进门之时,提到了宝藏之事!当时在主公身后,有一名穿着差役服饰的人,一直关注着主公!”贾诩郑重其事的回忆着。
听到贾诩之言,高阳似乎也有了一些印象,那差役层数次望向自己,最后还跟自己一起出了酒楼。难道是他引来贼人?高阳暗自思索着。
“如若真是此人,也寻找不得啊!”高阳恨恨的道。
“主公,此事不难!”刚刚归顺的程昱也不甘贾诩之后:“我曾于县衙之中,这差役只能在本城内活动,除非有战乱,否则不得借故去往他处,违令则斩!”说罢,捋着胡须看着高阳。
“哦?这么说我有必要去一趟县衙了,黄忠!”高阳若有所思的道。
“在”
“取我武器前来,随我走上一遭!”
“诺”说罢黄忠应声而去。
程昱一脸的焦急,连忙出列:“主公不可,辞去如有闪失,该当如何?”
“我意已决,还望仲德与文和妥善处理家中之事!”经此一事之后,高阳变得更加成熟,同时对于贾诩和程昱更是路除了赞许之色,所以渐渐的连称呼也就变了!
“诺,主公且放心前去!”贾诩毕恭毕敬的道。
高阳看了看贾诩,不禁后背发凉,看来那伙贼人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中,而是死在毒士的手中,谁让贾诩是个人精?
正说间,黄忠已是取了高阳的狙击步枪来,顺带着子弹交给了高阳,而自己则背着一把大刀,紧随其后,匆匆的下了山。
“文和,你为何不劝阻主公?”程昱被这一摊子事急糊涂了。
“仲德,呵呵;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这是还真得主公去。你我是文臣,黄忠只是沙场之将,主公不去谁去?且黄忠此人武艺不凡,忠心不二,主公不会有事的!看来我们选对了人,走吧,该收拾收拾这一残局了!”贾诩说罢摇着羽扇出了门。
“哎呀!”程昱叹息一声,也兀自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