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关羽和韩当的搭配,其实是贾诩经过深思后才向高阳建议的。永安在阳城的东南面,离阳城有着五日的路程,但却是一面临水,一面靠山。
如果关羽前去偷袭,蔡瑁受到袭击后,势必会选择逃往水上,保存实力。那样一来,关羽就会是拳头打在棉花上。蔡瑁本就是统领水军的将领,只是由于刘表帐下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这才派蔡瑁这条鲤鱼来跃龙门。
如果说步战,蔡瑁和蒯良加起了都是不敌关羽的,毕竟蔡瑁所带的士兵基本上没有在陆地上战斗过,只不过是临时抽调来训练的新军。
虽然关羽所带的也是新军,但却没少见特勤科的人杀人;在加上高阳和他的那些武将一个比一个凶残,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关羽的人马自然要比蔡瑁的要厉害许多。
贾诩显然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为了防止蔡瑁会龟缩到水上,这才命熟悉水战、且颇有勇武的韩当随关羽一同前去。
且说关羽和韩当领兵去袭击蔡瑁,不到三日便赶至离永安30里处的逐日峰驻扎下来。按照高阳的指示,关羽派人寻到了在永安监视蔡瑁大军的张龙。
“张龙,现在蔡瑁大军可有何动静?”关羽虽然有些傲气,但在行军打仗的事上,还不至于很鲁莽。
“关师长,在你们到来之前,我已经监视蔡瑁足足半月,但却没有任何状况。这蔡瑁十分狡猾,到了永安城后,并没有入城。而是在距离长江十里的一处浅滩上安营扎寨。”张龙将蔡瑁大军的情况如实的报告给了关羽。
关羽对于这个情况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通常部队远征,都会选择在城寨货关隘驻扎,因为这样便于防御和出击。如果驻扎在其它的地方,一不小心就会被敌人偷袭或是劫营。
“这蔡瑁如此行军,却是为何?”关羽有些疑惑。
“关师长,这蔡瑁原本乃是水军将领,对水战极为精通;想是刘表帐下无人,这才命他带兵前来。如今蔡瑁将营帐安扎在这浅滩之地,是大有深意。如若我军前去偷营,一旦蔡瑁发现,可迅速撤至战船上,我军便只能望其项背;就算我军于水上追击,怕也不是对手。”韩当缓缓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其实韩当所言,正是蔡瑁和蒯良商议的结果。蒯良以永安距阳城很近、很容易遭高阳围困为由,建议蔡瑁不能在永安驻扎。蔡瑁也不是糊涂之人,他知道自己的将士不熟悉陆战,只能等到袁绍的大军到来后,去壮壮声势,所以便下令在这浅滩驻扎下来,静候袁绍的消息。
关羽沉思一番,对韩当的看法十分的赞同,于是便谦逊的问到:“义公以为该当如何?”
韩当见关羽问到自己,也不摆架子,沉吟道:“这永安一带的水况我倒十分熟知,在江州城东南方向有一条捷径可通往长江,再顺江而下,不消半日便可至乌林港一带;我意从军中挑选一千熟知水性的兵士,随我一同绕道至乌林港,关师长率兵于陆上袭击,待我到达蔡瑁后方,便以烟花为信号,届时一同进攻,两面夹击!”
说到这烟花,乃是高阳与马均共同研制出来的,本来是用来庆祝过年的,但马均改造一番后,便又用来传递信号,以方便军事行动。
“义公此计甚妙,事不宜迟,立马挑选会水军士!”关羽对韩当的建议丝毫没有怀疑,反而十分的欣赏。
关羽集合了部队,挑选了一个时辰,也才找出了500会水的将士。
韩当以战机稍纵即逝,便毫不迟疑的领着五百人马,带足了武器战备匆忙的抄小路去偷袭蔡瑁。
就这样,初到永安地界的关羽就在等待韩当信号的约定下,兀自埋锅造饭,准备以逸待劳,一举破掉蔡瑁的大军。
过了一夜,蔡瑁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在军帐内是暴跳如雷,吵吵嚷嚷的要回荆州。
蒯良这些日也是在焦急的等候袁绍的消息,一听闻蔡瑁大发脾气,便忙不迭的去蔡瑁的军帐里劝说。
“蔡将军,你这是何苦?”蒯良有些生气,蔡瑁的举动令他感到还有些不安。
“何苦?蒯大军师,我等来此已经二十余日,每日干饼冷汤,却不见袁绍那厮有丝毫的动静。我请问,这叫打的什么仗?”蔡瑁心里十分的窝火,所以没有好语的说起。
原本在襄阳过着声色犬马的生活,却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谋反消息,大老远的跑到益州来讨伐高阳,这让已经一两月没有碰女人的蔡瑁十分的憋屈。
蒯良看着暴跳的蔡瑁,自己的心理又何尝不是一肚子的苦水。自己奉刘表之命早早的赶到了永安,而袁绍却迟迟不给任何的指示。
“德珪,此时还当息怒啊!如今大战在即,作为一军统帅,不能有所差池啊!”蒯良也憋着心中的怒气,强作镇定的道。
“哼!这打仗时机乃是关键,他袁绍不可能不知,如今这般拖延,定是贪生怕死;蒯军师,如若明日还没有朝廷大军的消息,我便退去荆州,好回家生孩子!”蔡瑁完全不顾蒯良的劝解,对这场战争也毫无兴趣,他只是一名水军将领,真正能吸引他的,只有水战。
蒯良将事情的前前后后窜连起来,仔细的思索着。袁绍虽然谋略稍逊,但也不至于糊涂到不与蔡瑁联络,毕竟这也是一份力量。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响应,那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袁绍兵败,二是派与联络的人被高阳截获。
“德珪,莫非传令之人为高阳所擒?”蒯良此刻的后背一直冒着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高阳很有可能会先发制人,吃掉自己这支孤军。
蔡瑁并非傻子,对这件事也开始怀疑起来,于是收起怨气,小心的道:“明日多派探马打探,若真是如此、、、”
“报!敌袭!”没等蔡瑁说下去,一名兵士便神色惊恐的跑来报告。
“怎么回事?”蔡瑁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将军,江面突然出现一故敌军,偷袭我军大营,天色太暗,人数不清!”
蒯良和蔡瑁听罢同是一惊,自己想什么便来什么。
“蔡将军,事不宜迟,立马组织迎敌!”蒯良紧急的说道。
蔡瑁也没了和蒯良斗嘴的心思,只是怨毒的看了看蒯良,便匆匆走出军帐。
眼前的景象,令蔡瑁感到有些无助和愤懑。军营内四处燃起了大火,将士四处慌乱,逃的逃、叫的叫、死的死,根本没有了丝毫的战力。
蔡瑁阴沉着脸,心中早已感到了不妙,但他身为主帅,却不能够慌乱:“都给我镇静,集合!集合!”
但面对五千人的慌乱场面,蔡瑁的声音实在是太过渺小,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他。蔡瑁的心一下子就跌倒了谷底,旋即双眼露出了杀意。
见有一名兵士丢盔弃甲的向自己的身后跑,蔡瑁便一把将其抓住,抽出腰间的刀剑,一刀就结果了,随即厉声喝道:“所有人立即集合,违令者杀无赦!”
有些兵士见到蔡瑁杀人,也害怕起来,便哆哆嗦嗦的走到蔡瑁的面前,站立不动;更多的兵士也渐渐的回过神,也慢慢的来到蔡瑁面前集合。
其实这只是韩当率领的五百人所为,还并没有给关羽发出信号。韩当利用马均制造的火箭,一股脑的全部射进了蔡瑁的大营之中,目的就是想造成蔡瑁大军的动乱,给关羽提供一个冲杀的机会。
此时见蔡瑁慢慢的在稳定军心,韩当也来不及称赞蔡瑁的统兵能力,挥了挥手下令道:“传令兵,放烟花!”
得令的传令兵麻利的取出背上的烟花筒,点燃火后,朝天天上放去。顿时,天上的烟火漫天,煞是美丽。
蔡瑁与蒯良看到后,又是一惊,这分明就是敌军袭击的信号。但见眼前的兵士还在巴巴的望着夜空,为烟花的美丽所动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都在干什么?敌军袭击了!”蔡瑁恨恨的看着这些兵士,厉声喝道。
话音还未落,蔡瑁大军的左侧又响起了一阵喊杀之声。但奇怪的是,蔡瑁并没有看见一个敌人,转而是看见一簇簇的火箭袭来。
好不容易才聚集好的蔡瑁军,又被关羽的一阵火箭给生生的射乱开来。
关羽的火箭可不是在一般的长弓上裹一层油布,而是经过马均改良的。这火箭被高阳称为神火箭,射程在200步,穿透力也较强,而且射哪儿哪儿就火,绝不会熄掉。
只见蔡瑁大军的兵士不是被直接射死,就是引火烧身,军营里没有一处是不着火的。
嗖!一直火箭从蔡瑁的头顶飞过,蔡瑁心里一紧,旋即一个后仰,躲了过去。
“军师,我军已败,赶快撤吧!”蔡瑁看着已经彻底溃乱的军队,失神的道。
蒯良两眼冒火,看着自相踩踏的大军,心里格外的愤怒。听到蔡瑁的话后,又清醒的说道:“只怪我等大意啊,被高阳给阴了!”
“此事怪不得我等,只恨那袁绍徒有虚名,不谙军事!”蔡瑁虽然有些不满蒯良,但毕竟是同一个战壕的,所以将所有的怨气都洒在了袁绍身上。
蒯良摇摇头,他心里很清楚,如今的败局,他作为军师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只是来不及说,便匆忙的跟着蔡瑁,想要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