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泓父女见高阳有事在身,便行了一礼,缓缓的退下。望着上官莺儿香艳的背影远远的离去,高阳也回过神来。
“仲德勿慌,且慢慢道来!”高阳有些无所谓的道。
“哎呀,主公!都什么时候了,还为一个如此丑陋不堪的女子神魂颠倒!”程昱有些鄙视的斜着高阳,不满的说。
高阳也不生气,只是流着口水一脸春色的道:“你放才说使者到来,什么使者?”
“方才公台差人前来报信,刘焉派来使者,正在县衙等候主公!”程昱紧急的说着,口沫涎飞。
“刘焉派来使者?”高阳显是有些正经了,于是疑惑的问道:“刘焉怎会派人来见我?”
“主公所虑正是,吾观此时定有蹊跷,还得做好应付啊!”程昱有些担忧的道。
想着上官莺儿的身影,高阳无奈的伸了伸懒腰,不情愿的说道:“既如此,仲德即刻通知文和与翼德,随我去县城!”
在程昱不厌其烦的催促下,高阳这才叫上贾诩和张飞,一路逍遥的赶往黑山县。
上官泓由于才被高阳任命为县丞,所以现在还未走马上任。而高阳自从招揽了陈宫,便很少去处理黑山县的事务,基本上都是陈宫代为执行。
此刻的县衙里,陈宫正焦急的等待着高阳。前来见高阳的可是刘焉的使者,以高阳现在的身份,如此的怠慢,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十分不妥,所以陈宫才非常的焦虑!
“庞县尉,你去县令大人到了没有?”陈宫来回踱步,一脸的凝重。
“呵呵,陈先生不必拘礼,想是高县令事务繁多!”一个长得额头尖,鼻偃齿露,身短不满五尺,言语有若铜钟的人笑吟吟的说道。
“还请使者稍候片刻,高县令近来为剿灭贼人,故此怠慢!”陈宫小心的解释道。
那人见陈宫如此礼待,也不恼怒,只是微笑着等待。
一盏茶的功夫后,门外的差役便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县令大人到!”
高阳领着贾诩和张飞匆匆的走进了县衙的正堂,见陈宫正和一个长相十分丑陋的人说话,心里便有了计较,于是施了一礼,沉声道:“不知上使到来,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说罢,心中一阵暗骂:死丑人,坏了自己与美人相叙的好事!
那使者并不恼怒,也不倨傲,同是还了一礼,朗声道:“高县令不必客气,刺史大人刘焉命张松前来,正是为一睹高县令的风采啊!哈哈哈!”
听得张松的话,除了张飞外,众人皆是一惊。高阳没想到眼前这不起眼的人,正是帮助刘备谋取益州、过目不忘且颇有才干的张松;而贾诩和陈宫则是对张松的姿态有些疑惑,按理说,刘焉是高阳的上司,一般情况下,想见高阳召唤去成都便可,就算派使者前来,也不必这样客气。
“上使这般有礼,实在折杀高阳了。来人!摆宴,为上使接风洗尘!”高阳谦逊有节。
“哈哈哈,无须多礼,无须多礼!”张松笑吟吟的说道。
待宴席摆好以后,高阳在桌上与张松是谈笑风生。高阳的意图很简单,就是为了跟张松搞好关系,为以后谋取益州打下基础。而贾诩和陈宫却不知道张松是何人,只想着刘焉是否对高阳有什么阴谋诡计。
“不知上使前来所谓何事?”贾诩此时有些按耐不住。
张松看着贾诩,心明如镜的道:“刘刺史先前收到巴郡郡守张祜送去的50坛茅台,喝了之后是日思夜想;后又遣人去向张祜所要,但张祜却也没有,只是告知茅台为黑山县令高阳所赠。刘刺史一听是高县令,得知是发明阳刻之人,便遣我前来探视寒暄!”
贾诩听罢,心里把刘焉和张松的祖宗问候了一遍,随即才笑道:“原来如此,不知上使可是为茅台而来?”
张松心里哪能不知,于是沉吟道:“实不相瞒,刘刺史如今酷爱两样东西,一者是茅台,一日三餐都要喝上两杯;二者是阳刻,闲暇之余都要打上几圈!”说罢笑吟吟的看着贾诩。
本在大快朵颐的张飞听罢,一脸的不满,瞪着豹眼道:“主公之酒,俺还不够喝,这什么赐屎大人,无端端就来讨要,是何道理?”
高阳见张飞脱口叫自己主公,忙不迭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翼德住口,休要对上使无礼!”
张飞冷哼一声,喝了一口酒,暗自嘀咕:“狗屁上屎下屎,还不都是拉出来的屎!”
“上使勿怪,我这属下有些痴呆!”高阳瞪着张飞,笑吟吟的说道。
张松眉头一皱,随即微笑的点点头:“吾也知这茅台甚为金贵,只是高县令的前程似乎更为重要,松观高县令并非等闲之辈,还须三思啊!”
张松这话说得很明白,讨好了刘焉,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且言语中似乎看出了高阳的大志,也有讨好之意。
陈宫心中一凝,见张松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于是便恭敬道:“上使还请稍后两日,高县令定有分晓!”
张松看着高阳等人,心里有着计较,于是也不多言,兀自喝起酒来!待高阳将张松送至驿站后,便与贾诩和陈宫回到县衙正堂,商议起来。
“主公,张松此人颇有才干,似乎看出了我们的意图!”贾诩有些担心的道。
“正是,刘焉既是想要酒,只需一纸书信,主公便不得不相送,何必命张松亲自前来;且不派别人,而是派一精明能干之辈?”陈宫也有些疑惑。
高阳来回晃荡,沉吟片刻道:“这张松确为有才之人,但那刘焉却是昏庸之辈,只图享乐,不会发现于我的大事。依我之见,定是翼德呼我主公之词,使张松有所察觉!”
“目前尚不好说,主公不妨这般,答应赠酒,借机一探张松的口风!”贾诩缓缓的摇着羽扇。
高阳点点头,随即毫不迟疑道:“公台,明日你命人备足200坛茅台,我亲自送与张松手中!”
“诺!”陈宫一脸凝重答道。
翌日一早,高阳便与贾诩带着两马车的茅台赶到了驿站。张松听闻高阳亲自送酒前来,连忙出门相迎。
“高县令何必如此见礼,亲自相送!”张松看到高阳身后的两大马车,有些欣喜。
“上使无须客气,这本是下官职责所在!”高阳谦逊的道。
张松也是精明之人,连忙将高阳和贾诩迎进堂内。
“不知上使对当今天下以为如何?”高阳想着对张松直接开门见山。
张松听罢丝毫没有震惊之意,似乎一早便猜到了高阳所问,于是沉吟道:“民不聊生,歌舞升平!”
对于这简单的八个字,高阳仿佛看到了希望。他猜得没错,张松其实一早就来到了黑山县,只不过与陈宫一样,逗留了几日才现身相见。这张松见黑山县的繁华程度丝毫不逊益州首府成都,心里便对高阳有了贤明的定位。
高阳会心一笑,正色道:“倘若大厦倾倒,先生当何为?”高阳改变了态度,对张松亲切的称呼为先生。
张松早已明白高阳心中所想,只是现在还没有天下大乱的迹象,所以笑着道:“刘刺史对我虽礼遇有加,但却非明主,倘若有此一天,良禽择木而栖!”
见张松圆滑的回答,高阳也不再发问,他知道张松对自己已经有了好感,只是现在碍于刘焉所在,所以不好跳槽。
贾诩半晌没有发话,此刻见时机成熟,于是又露出了死人精的本色:“我家主公海纳百川,先生日后若有困难,定当相助!”
“哈哈哈,高县令与文和先生真是爽快之人,对松的情谊,谨记在心!日后风云变幻,必会相见!”张松也不再虚与委蛇,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高阳和贾诩都是明白人,知道张松有归顺之心后,便不再为难,只是谈论一些琐事,好不畅快!
不多时便已到了晌午,张松因急着回去向刘焉复命,于是便命人赶着马车,准备出发至成都!
虽是心中不舍,但高阳也不得不出城相送。
黑山县城门外,高阳与张松相互见礼。张松也是一脸的不舍,满怀眷恋的跨上马,缓缓的带着使队离开。
待张松走远后,高阳不放心的问着贾诩:“文和,张松还会回来吗?”
贾诩早就见惯了高阳这副见贤思齐的丑陋嘴脸,也不做作,径直答道:“所谓忠臣不侍二主,刘焉一故,必来归!”
见贾诩如此肯定,高阳的心也放下了大半,叹道:“唉,但愿吧!这不仅是一块敲门砖,还是一位人才啊!”
饶是贾诩乃当世人精,一听此言也吃了一惊,随即问道:“主公可是对益州有意?”
高阳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贾诩,沉声说道:“正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益州身处边角,当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贾诩对高阳的话沉思片刻,方才缓缓开口:“主公之思,不日便会实现!刘焉犹如幺鸡,主公只需静观其变,便可将其糊之!”
“哈哈,文和何时也变得如此幽默?”高阳没好气的笑道。
贾诩轻摇羽扇,只是摇头苦笑,并无言语!见张松已没了人影,高阳便决定赶回阳城,准备下一步的发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