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克闲的士兵们到达成都,和孙震派来的副营长汇合,并陆续到达其他连部,完成了合并任务的时候,刘湘联合邓锡侯等人组成的联军攻破了刘文辉的岷江防线,刘文辉退守雅安,凭雅河防守。联军环攻雅安,刘文辉不能支持,再向西康一带撤退。康藏地区高寒贫瘠,将士多不愿前往,刘文辉的主力师长冷寅东、夏首勋、张志和等辞职离队,部队大部为刘湘收编,陈鸿文师归还邓锡侯,刘文辉只率残部两万余人退往汉源。
至此,四川最后的军阀混战结束,迎来了短暂和平时间。李克闲他们组建的特殊营部也确定出了最终的正副营级干部,仁哥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了副营长职位,害的暂任副营的李谦和以为他才是连长,故意跑来参加副营长的选拔,以此来获得升职的机会,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还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选正副营长的当天,先选拔副营长,仁哥在单打独斗中以堪称行云流水的动作,那风骚的走位,潜意识的判断,惹得全营叫好,最后全部围攻他一人也没有占下风。小规模的指挥作战也是很会利用地形和客观因素,轻松让其他等人出局。
在仁哥准备接过任命书的时候,李谦和说:“你是原252连的副连长?”
仁哥很想也没想的说:“是。”
李谦和说:“你确定,你要看清楚了,这上面写的名字,副营长唐正仁,不是李克闲。”
仁哥纳闷的说:“是啊,是唐正仁,怎么了?”
李谦和深吸一口气,说:“这真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是有档案的,你冒领的话一查就出来了,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得军法从事,我见你的确很有才华,才给你机会悔改的,你可别执迷不悟,这么明显的优势,能是副连长之间的差距吗?”
仁哥郁闷的说:“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李克闲吧。”
见他点点头。仁哥有一股想要掐死他的冲动,不过还是沉住气,转头对着李克闲喊:“李娃子,过来下,有事找你。”
李克闲和刘凡讨论的正投入,大肆感慨着真人秀就是不一样。忽然听见仁哥那特有的叫法,很是恼羞成怒喊了回去:“姓唐的,你不要以为当了副营长就了不起了,你都可以当副营长,那这个营长我还不是当定了?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和我们一个档次的,老子一样能管着你,你注定这辈子栽在我手上。”
这吼声那是中气十足,响亮无比,把全场人都给吸引了过来,士兵们是被这话刺激的连连叫好,而那三个连长却是脸色无比难看,最后几人聚在一起讨论了好一阵子。而仁哥则是对李谦和说:“李副营长,现在可以证明我是姓唐的了吧。”
李谦和很是尴尬的说:“哦,还真是本人呐,那你们这个连长也太彪悍了吧,你这种猛人都能降服,我估计那些个连长们悬了。”
仁哥听着降服两字怎么听,怎么别扭,刚想开口解释,李谦和就翻出文件大声朗读了起来,众人都是耳朵尖尖的竖起来听着,就连几位连长也停止了讨论。
“李克闲,系成都市人士,父经商,上海交大读过书,因杀死两日本人而被迫辍学,耶~,读书的时候就这么凶悍,日本人都敢杀。”随即看了他两眼,继续念。
“之后逃回成都,进入地方守备军队,曾经以一连兵力攻破守方约为一个营的小型县城一座,时任排长,原连长刚开始攻城就中流弹牺牲,其人以压倒性功劳获得连长一职。”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李谦和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而在岷江战场上更是以闪电般的速度突破敌防线,只有少数主力连级单位能与之相提并论。疑似与黄埔军校人员有密切关系,训练方法在军中也是独具一格,可能是其部作战异常的主要原因。”除了原252连的士兵们一个个都开始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李克闲。
念完后自己都吞了吞口水,表情呆滞的看向李克闲,心想:这长得白白净净,人畜无害的少爷公子哥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做的事情是一件比一件猛烈,还和黄埔的人有关系,我的乖乖,该有多硬的后台呀。
那三位连长也是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达天灵盖,再看向李克闲那张很是阳光的脸,感觉无比的恐怖,而副营长的选拔结束了,营长的选拔也就开始了,不过等李克闲上台后,没有一个连长敢上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想没事找抽呐。
李谦和见他们,你看我我看你的,就是不上去,皱了皱眉,硬性点名叫原149连的连长上去,那位连长听到点自己的名,那脸色比死了娘还难看,不情不愿的站上了台。李克闲见有人上台了,便给了对方一个微笑。
其实自己是心虚的不行,两腿都开始打颤了,就想着这个幸运的连长轻而易举的丢翻自己,然后自己在士兵中刚建立的形象轰然倒塌,世上最悲剧的事情莫过于先被抬得高高在上,然后又被狠狠的摔下去,想到这件事即将在自己身上发生,那笑的表情就有点不自然了。
刚好这位连长见到了他这不自然的笑容,顿时头皮发麻,李谦和刚喊开始,他就连忙发话:“我认输,我认输。”说完立即跳了下去。
李谦和面子挂不住了,问他:“你干嘛认输,都还没开打,你就知道打不赢了?”
那连长说:“开玩笑,唐正仁那样的猛人都打不赢他,我还有希望?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连唐正仁都打不赢,而且,刚才他还对我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渗人,我估摸着不是要断我胳膊,就是要断我的腿,我是来比试选营长的,不是来受虐的。”
这句话说出了其余二位连长的心声,然后毫不犹豫的都表示认输。仁哥见状连忙说:“你们怕他做什么,随便来一个都能把他打趴下,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怎么就不知道把握,就这样拱手送人了?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有种的都给我回来,跟他干一架,只消片刻功夫,我保证你们能打的他跪地求饶,他根本就不会打架的。”
149连长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我们是弱势,但不是弱智,好不好。你是不是被他折磨的快不行了,想找人分担痛苦对吧。你的痛苦,我们能够理解并表示同情,但你也不能把痛苦往我们身上转移不是,做人要厚道。这事儿啊,我告诉你,没门儿,哼。”然后把头一甩,很是潇洒的和另外两位连长回队伍里去了。
仁哥被这一顿话给气的,指着他们:“我这,不是,你们,哎。”而回答他的只是头也不会的背影,和高高挥起摇晃的一只手。
萧图机械的侧过脸,对着二垂说:“来,给我一巴掌。”
二垂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萧图指了指自己的脸:“给我来一下,要重点儿。”
这下终于确定自己没听错了,这种要求,是人都不会拒绝,二垂吐了两口唾沫在手上,搓了搓,“啪”的一声,把萧图给抽转了半圈,然后捂着脸说:“还真疼,难道我眼前见到的不是在做梦?就这家伙,我一脚就能到地上爬不起来,也能当营长,佛祖啊,您降下个雷把我给劈死算了,这天杀的世道,太没天理了吧。”
于是乎,李克闲就这样兵不刃血的,在252连除了两人之外,全连官兵的鄙视中成为了新任的营长。仁哥见木已成舟,也没再多说什么,神情萧条的走了下来,站回了本部。李谦和也无奈的给李克闲发了营长的任命书,然后对着下面的人宣布:“好了,现在选拔已经完毕,原计划是要让营长和副营长在各部队中选拔优秀士官士进行新的任命。而其他没没选上的,就由原连长副连长带回原来部队,士兵全部留下,其他连部回原来部队后会补充新的士兵。”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李克闲和仁哥两人才接着说:“不过这次情况十分特殊,居然会是原来的连长和副连长一通升任,那么大致原则不变,你们可定会提拔自己连部的士官们,而空缺的也有你们自己选择,可以提拔士兵,也可以在其他连部抽选士官充任。而这些士官们带出的空缺会有长官部直接抽选精兵补充,以达到绝对保证战斗力的目的。”
本来要李克闲马上选人的,不过由于没有比试就选出了营长,所以时间还很充裕,李克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和仁哥“讨论”了一会儿,其实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选拔,这些人那些有本事,那些没有,他也看不出来。
于是就虚心的向仁哥请教,并小声的说:“其实这样挺好的,你想想,我这半吊子的长官,以后作战还不是全靠你,而你也只适合做副职,你不会讨好上官,迟早要被降职,这样多好,一文一武,双剑合璧,对吧,我可从来没插手过你的指挥,而且他们也没人听我的不是。”
见仁哥还在犹豫,当即来了句狠的:“那这样,我们约法三章,以后我只管战略问题,你指挥战术问题,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见仁哥一脸茫然,心里鄙视了一下这个没文化的家伙,说:“说你听的懂得的大白话,我的意思就是以后我指挥打哪儿,你还可以和我商量,不能当众落我面子,也就是重要讲话我来说,具体事情你来做,到战场上连我在内,全听你的,这样行了吧。”
仁哥这次基本懂了,想了想也没什么,正适合自己,就当他是自己养的吃白饭的蛀虫算了,正好废物利用拿去糊弄那些大蛀虫们。这样一想之后,顿时神清气爽,然后在众人里面寻觅,之后把所有位置给补齐了,安好兴和萧图升任为三四连的连长,一二排长直接升为一二连长,而值得一提的是曾向南也被破格提拔为四连的副连长做萧图的副手,以此来奖励他为大家做过的贡献,也没人有异议。
而乘兴而来的其余三位连长则带着自己的士官们败兴而归。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特殊训练了,而李克闲也慢慢的融入了军队之中,日子也这么一天天过着。没有战争的日子在李克闲的眼里是那么的美好,因为驻地就在成都外围,随时都可以抽空回去和家人朋友们聚一聚,那小日子过的叫一个滋润。于此同时,王海和刘明月,何涛和甄颖也相继成婚,在参加完两对新人的婚礼后,又接到紧急任务。
到名山县百丈关一带集结,准备阻击红军,不过李克闲可没有要死拼硬打的想法,这媳妇都还没消息,自己就先报销了,那可就太不值了。等到到达了主战场的时候,百丈县已经被攻占,当即被下令参加反扑作战,本来仁哥是想很认真的打一仗,见识见识红军的威力,不过李克闲对着他诡异的笑了笑,附到他耳边说:“这次可不能乱来,这可是友军,嘿嘿。”
仁哥不解:“什么友军,他们站了四川,你还有好处?”
李克闲望了望四周,见没人注意,小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我的同学,有一小部分就是那边的人,而且还通过刘明月传递过消息给我,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临阵倒戈,不过你看我像那种傻乎乎的人吗?给几句空头承诺就想让我做事,门儿都没有,不过也不能把人得罪死了不是,俗话说得好,凡事留一线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世道,我都能当营长,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开枪要这样、这样。他们就知道是‘自己人’不会和我们硬打,大家意思意思就是了。”
仁哥盯着李克闲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早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没想到你这家伙花花肠子多到了这种地步,你硬是和稀泥的泥鳅板得欢,那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