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顺利换防合川后,日子平淡如水般的过着,其间和家里及一帮损友都有书信来往,而且还收到朱志友特意寄过来的信件,包括黄埔训练大纲和一些他自己的经验和意见,这些东西对李克闲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心中那一个感动呀,毕竟不是什么熟人,心下也记住这个人情。
不过这些日子李克闲居然闲的蛋疼的想起了他有一本秘籍,居然很是用心的练习起他的“神功”,并且还鼓动刘凡和二垂练,因为有人过手的原因,那招式熟悉度是直线上升,要是去当和面师傅,保准生意爆好,不过舒服日子也到头了。
1932年10月1日,刘湘指使驻武胜的罗泽洲首先发难,向驻南充的刘文辉部打响了第一枪,从而揭开了二刘大战序幕。这时,驻防合川的李克闲也得随同大部队开往前线作战,当然不是主力部队,所以他们兼职着接受地盘和打扫战场的份,还得给最前线的运送粮草,简直就是奶妈兼保姆。
李克闲在刚听到要上前线打战的时候也是给小小的激动了一把,不过也有点担心自己的小命儿,抱着这种矛盾的心情的第一次行军打仗居然会一枪不发,自己这些人有说有笑的打扫着战场,时不时还见有人发死人财的,看的他心里直哆嗦,一连几天都是干这活,把李克闲和刘凡也给弄麻木了。
从一开始的叫住那些士兵教育他们死者为大,到直接无视他们的行为,从这一面看就知道他们身心受到了多大的伤害和打击才能变成这样呀。不过很快上面就下达了全军压上的命令,这时李克闲也终于松口气了,要是再打扫战场,他实在不知道会不会被憋疯了,而且吸收了朱志友的经验后,他也很想通过一场战斗来向下面的人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通过实际行动让众人心服,毕竟这支队伍虽然表面听话,但还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这也是他最为恼火的地方。不过现在好了,终于可以露一手了。
第二天他们连负责突破一个小据点,于强带着几位排长亲自观察情况,看了一会儿后说:“这个地方就那边有一个小山包,可能有伏兵,但是照着我军的攻击势头,我估摸着八九不离十就算以前有人,现在也是没人了,不过以防万一,还是派几个机灵点儿的人过去看看,这次由于我军攻势正盛,前面的敌军也不敢和我们对冲,全部龟缩布防在土墙里面,不过人数好像也不多,我估计是逃了一些。”
这时候一排长已经吩咐人去右侧那小山包上侦查去了,很快就回复信号没有异常,这时,于连长又发话了:“好,现在各自回去准备,二排左翼包抄,三排右翼包抄,我和一排中路压进,等一下我枪声一响,大家就给我冲,一口气把它给破了。”
几位排长应声:“是。”
然后就各自散开吩咐属下去了,李克闲正紧张的摆弄着枪,向旁边的二垂问:“少爷我这状态还行吧。”
被另一边的唐正仁瞧见,很是不屑的说:“哼,浑身都在发抖了,还状态。”
李克闲牵强的说:“我这是激动的,还老兵呐,就这眼力,哼哼。”不过明显中气不足。
二垂很不是适宜的说:“少爷,你要是真怕的话,上去了尽量躲我后面,千万别逞能,乱冒头。”
李克闲听了这还了得,正准备骂他几句,结果“碰”的一声响,就见大家很快的冲了过去,并大声的喊着“杀”,他也一个激灵儿,把枪往胸口一贴给握的紧紧的,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落后好几步的距离了,左右一瞧,居然就自己一人傻站这儿,顿时脸就红了,幸好全员都冲上去了,没人发现,不过也迅速跟着追了上去,再不追上去,被发现了那就叫临场怯战了,指不准要被突突了。
待跟上大部队,耳边全是枪响声,也没见己方有人倒下(在后面看不见,而且倒下的人少)胆子也大了起来,准备着大显身手,子弹给上膛了,枪也给举起来了,东瞧瞧,西瞧瞧,就是不见目标,心下也好奇,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大伙儿都不跑了,枪声也停了。便往前面挤了过去,等终于看见前方情况了,大张着嘴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主要是这土墙内根本就没多少人,加在一起还没40个,打死了几个,远远望去还能看见有几人正撒丫子使着吃奶的力气,跑的那一个叫奔放呀,都快要看不到人影儿了,而且顺着他们的跑的方向,那是一地的东西,能扔的估计全扔了。
而这边土墙下面的人见他们冲到面前,也很干脆的把武器一扔,清一色的抱头姿势。刘凡也给镇住了,一个劲儿的嘀咕:“乖乖,这得练习多久才能有这么标准,整齐划一的动作呀,我们排的人列队要能有这么赏心悦目该多好。”说完感慨的摇了一下头。
看见李克闲还发着呆,伸手拍了拍他:“兄弟,你也给震撼了一把?”
李克闲立马回过神来,对他说:“还真是长见识了,我说我们前些天怎么全是干收破烂儿的活儿,原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刘凡看着战士们正有条不紊的一些人驱赶着那些投降的,一些人捡着武器装备。那手法,那走位,那是相当的无懈可击,说:“啧啧啧,我们和他很还有很大的差距呀,哎,对了,我这人没打死一个,子弹倒是浪费了五六发,真够丢人的,你呐?”
李克闲很是尴尬的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灵光一闪说:“我去看看连长有什么安排没有,这边你现在看着啊。”话还没说完就跑了。
刘凡也追问道:“你去就去嘛,我这问你话呐,你倒是回个数呀,到底是你浪费的多还是我呀。”见他光是摇头,就是不回话,很是疑惑不解的思索着他为什么不回自己的话。
李克闲见到于强便问道:“连长,我们下一步怎么安排。”
于强对他笑了笑说:“呵呵,克闲呀,刚才我问了这里面最大的官儿,一个班长,他说我们营攻打的这个方向,基本上没什么障碍了,而且我们连这条路上他们就是最后的外围力量了,其他的都龟缩在县城,而且受到前几日接连不断的败退消息后,士气很是低靡,我决定等把这些俘虏安排好后带着你们急行军,争取在夜晚赶到县城外面,然后好好休息一下,等到天亮之前,我们突然袭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很有可能把县城攻下,这样的话,攻下县城的功劳就是我们连的了。”
说完之后一直盯着李克闲看,看的他心里直发毛,弱弱的问:“您老盯着我看干什么,我又不是大姑娘。”
于强对他眨了眨眼,用手捋着下巴上那一丁点儿胡须,微笑的看着他(这动作吓的他毛骨悚然)忽的于强一按他的肩膀(李克闲差点就要叫出非礼了)说:“克闲呀,我上次看你管工兵班那边要了些东西,你说你是学修路铺桥的,把那些火药配置的威力挺大的嘛,一通乱炸,然后这修修,那补补的,为我们弄了一个很优秀的训练场,有山有水,有桥有墙的。”
李克闲说:“哦,您是说这事儿,我不是还被表扬了吗,怎么?”
于强说:“你还以为我说这事儿是要怪你?嘿,我是想问你那些炸药你现在能配不,我这材料还是有一些的,给我配一个大的,好把县城的大门儿给炸塌了,怎么样,没问题吧。”
李克闲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说:“您老别一惊一乍的呀,害的我这小心肝儿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没问题,虽然爆破是我的辅修科目,但我的功底那是没话说的。”
于强闻言大喜说:“行,那一会就出发,等到了地头,你就给配好了,到时候就看你的火药威力够不够了,我们连的大功可就挂在你这炸药包上了,关键时刻,你可别个我掉链子,明白吗?”
李克闲立即拍胸口保证,只要火药够,绝对没问题,要是炸不掉,提头来见。等李克闲回到这边,也基本清理的差不多了,这时,众人见排长来了,也开始围过来,问他上面上什么安排,李克闲就把于强的想法告诉了大家。
这时,安好兴突然说:“哎呀,要是真的打下了,那我们不就是头功了,跟到李排混就是巴适哦,大学生硬是不一样。”
李克闲听了很是受用,正在这边一脸享受,刘凡终于逮着机会了,见机不可失,立马问:“李排,你打飞了几颗子弹呀,刚才我们都统计了一下,仁哥就是仁哥,那枪法,没的说,打了3枪,枪枪要命,弹无虚发,真地是神乎其技,哎,我就真是无言以对了,到现在还没人比我差。”
李克闲见大家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自己,特别是仁哥,那眼神真的要多挑衅有多挑衅,李克闲气不过说:“想看老子笑话,门儿都没的,老子一颗子弹都没有打飞。”
这时二垂很是欠抽的说:“不对哟,我们检查了伤口,和大家的报数一样,也就是说,你是没有打中人的,那怎么可能没有打飞子弹?少爷吹牛还是要有个限度哦,我还不是一个也没打中,浪费了三发子弹,说嘛,我们不得笑你的。”
李克闲那个气呀,心里恨不得把他掐死了,但是大家也一起起哄,硬是要他说,实在是扛不起了,很是光棍的对他们说:“真的没有浪费子弹,一颗都没有,因为老子没你们跑的快,等我上来的时候战斗都结束了,我还开个球的枪啊,到哪里去浪费嘛。”
众人闻言当机了几秒钟,然后一起哈哈大笑,有几个直接笑得在地上打起了滚儿。这时,全连也发现了这边的异状,很是好奇的过来问,然后这个消息飞速的传遍的全连,直接引起了全连爆笑。
当这消息传到于强耳边时,他正口干在喝水,那水先是呛了一下喉,然后才被憋出来给喷了出去,差点没把他给呛死,边拍着胸口边说:“哎呀,这小子,这回算是糗大了,呵呵,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同时这边李克闲听着越来越洪亮的笑声,自杀的心都有了,那脸红的,和出嫁的小媳妇似的,心里那个恨呀,真是交友不慎呐,读书那会儿交的这些个朋友就把自己给折腾惨了,现在到了军队中,刚交上的这个居然也是那一类的,而且,二垂这憨货居然一根筋儿转不过弯,帮着别人数落了自己不说,还乐在其中,看那表情,简直就是乐不思蜀了。
再看看仁哥这边,人家一见自己看过去,瞄了自己一眼,很是臭屁的头一甩,别过脸去,那一副看自己一眼都是很掉份的表情,让李克闲尝到了被人无视的滋味,郁闷的埋着头,一个劲儿的踢石头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