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场公署只知袁、竹二人失踪,却无从查起,更无法追究任何人,起初还装模作样寻找,过了一段时间,查不出头绪,再无人问津。
谢崇德在处置税警事件中,看清了恶人外强中干的丑恶面目,看到了众人团结一心的力量,从中初步受到启发。
九鼎寺前的柏木沟,全长不过两、三里路,沟里住着十来户农民。
当家人叫罗求贞,三十多岁,家中没田地耕种,靠给别人打短工或到镇上盐场挑盐,挣点力钱回来养家糊口。
袁秉全带人如狼似虎扑进罗家。
罗求贞挑力外出未归,家中只有妻子梁金香,两个几岁大的孩子,睁着惊恐的大眼睛,依偎在母亲怀里。
袁秉全大摇大摆走进屋来,头上军帽歪戴着,一脸不肖的样子,站在堂屋四处打量。
杨代康紧随身后进屋,不离左右窥视。
王聋子和朱绍荣分别进入寝室、厨房,到处搜索,想搜出一点值钱的东西。
穷人家里,茅庵草舍,家徒四壁,连一件象样的家具也没有,一眼望个对穿对过;过的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哪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王、朱二人没有捞到半点油水,兴味俱失,气冲冲地来到袁秉全身边,摊开双手,意思很明显,就是没有得到一星半点好处。
袁秉全两眼紧盯梁金香,阴阳怪气发话:“你家男人到哪儿去了?”
梁金香站在堂屋,双眉微蹙、眼含惊恐,双手紧紧护着依偎在胸前的两个孩子,胆怯回答:“他挑力挣钱去了。”
袁秉全怪眼一翻,摆出一副盛气凌人样子说:“哼,挑力挣钱,早有人检举你男人长期贩运私盐。还不知罪?”
梁金香早已吓得胆颤心惊,诚惶诚恐回答:“老总,我们一家人都是清白良民,从来没有干过贩卖私盐的事。”
袁秉全上前一步,伸出右手托起梁金香的下巴,凝目仔细打量她的脸面,虽然并不娇艳、妩媚,但还长得标致,口里发出一阵“嘿嘿嘿”的冷笑声后说:“你这张嘴巴还真会说呢,是不是清白良民,得让我们检验之后才能确定。”转过身来看着几个税警,发出邪恶的笑声问:“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杨代康、朱绍荣、王聋子挤眉弄眼,一起回答:“是的。”随后各自“哈哈哈哈”嘻笑不止。
袁秉全一声嚎叫:“兄弟们上啊,咱们当场检验,试试她到底是不是清白良民!”
王聋子、朱绍荣会意,扑到梁金香面前,扯住两个孩子,拉到旁边。
杨代康跟着扑拢,和袁秉全一起拉着梁金香进寝室。
梁金香明白他们要做什么,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畜牲,不得好死,要遭天打五雷轰!”
一个星期过后,袁秉全又带着三人再赴柏木沟,走到沟中间,直奔李朝禄家。
李朝禄全家人都到田里干活去了,只有十七岁的女儿李春梅在家做饭。
袁秉全示意王聋子等人进屋搜查。
朱绍荣、王聋子进屋搜索一遍,没有搜出任何值钱的东西,出来摊手瘪嘴,表示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