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孙子说的话刘老爷子倒吸了一口气,两个纸人居然人性化的像押犯人一样押着活人走,果然成精了,就这水平到地府都能当鬼差了。刘老爷子运足眼力向变电所方向看去,一般有两把刷子的道士啊,阴阳先生啊大神什么的都会望气,一望之下更是大吃一惊,果然成气候了,恐怕已经略有神通了,变电所附近一里范围内游离的阴气正在被一个无形的漩涡吸引,慢慢的被那漩涡吸收,而那漩涡中阴气的凝实,都能赶上横死鬼鬼魂的强度了,好家伙,这只是练功就有这么大量的阴气,这要是和它交起手来……刘大川想想就一身冷汗,但却没有在晚辈面前表现出来,平静了下心情,刘老爷子表情严肃的说道:“你以为你爷爷是全能的呢,别多管闲事,忘了你爷爷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了?”
在树趟子中修炼的杨海龙并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练出来的‘气势’居然能震住当年十八村中首席阴阳先生,以为自己是成了气候的百年妖魔。
爷四个顺着小路往家走,刘言他爹打头,刘老爷子断后,在路过村边的一条道时,刘老爷子向巷子里看了看,表情一怔,但随后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是微笑又是叹息的继续赶路。惹得前面听力特好的刘言莫明奇妙。
村子不大,一行人几分钟就到家了,刘老爷子用随身携带的朱砂墨在木质的院门上画了道镇宅符,又把他那块八卦镜挂在了门梁上,并吩咐刘言,明天天一亮就把八卦镜拿回来,别让人给偷了。
进院又在房门上画了道神灵护宅符,并吩咐把门窗都关好,好在刚下了大雨,不然一屋人这一晚上都得闷死。
外面却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屋子里打着灯,刘父问刘老爷子用不用关灯,刘老爷子说不用,有两道符一件法器,没五百年以上道行进不来,刘言刘宝闻言也安下了心到外屋地洗了把脸,换了身干净衣服,刘老爷子也收了天眼,这法术并非普通的天眼通,很耗真气,而且现在到家了也用不着了,刘老爷子在炕上盘腿一坐,开始了问话了。
“你两个谁身上的玉符碎了?”
“是我的碎了爷爷。”刘言回答道。
“恩。那纸人挺吓人的吧。”不等两人回答,老爷子又说道:“你们两个看看窗外,纸人在不在那里。”
刘言刘宝觉得爷爷说话怪怪的,但还是照吩咐去做了,当两人回头看向窗外时,刘宝没什么,刘言却啊的一声,仿佛看到了纸人一般,嘴里嘟囔着:纸人……纸人怎么跟到家里了,它还冲着我笑。刘言一边瞪大眼睛看着窗外,一边喃喃自语。
刘宝莫名其妙问刘言:“大哥,怎么了?纸人在哪里?”
刘言此时的瞳孔放大,仿佛看不到人般,生硬的转过头看向刘宝:“弟弟,纸人就在窗户外面趴着呢,在对我们笑,你看不到吗?”
听着刘言的话刘宝一哆嗦,再一次看向窗外。
窗外黑漆漆的,根本就没什么纸人!
“爷爷,大哥这是怎么了?”刘宝转过头去询问刘老爷子,紧张的问道:“难道纸人真的跟到家里来了。”
刘老爷子摇摇头道:“门上挂着八卦镜,画着镇宅符,纸人哪那么容易进来,到是小言子自身的问题。”刘老爷子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一边对刘言说:“言呀,玉符在给你挡灾的时候碎了,导致你的魂魄被一丝阴气碰了下,不过没事,爷爷发现的早,现在出现在你眼前的都是幻觉,爷爷给你找块安神醒脑的中药吃了就没事了。”
刘言闻言如同痴呆般的看着爷爷,此时的刘言神智是清醒,也明白事,就是刚才的纸人,刘言却真真实实的看到了,真的只是幻觉吗?刘言自己问自己,然后又抬头看向窗外,纸人依然在那里向他微笑,居然还在招手,居然……居然还透过窗户,如同没有实体般的进入了屋子,缓缓的向刘言靠近。哪怕刘言知道自己身后面就是自己的爷爷,但依然害怕的要命。
“爷爷,爷爷,那纸人进屋来了!纸人过来了!怎么办呀!”刘言焦急的喊道,纸人离自己不到两米,却走的很慢,但越是这样越叫刘言感到恐怖,而父亲和弟弟只是紧张的看着自己,对于他们身旁的纸人,却视而不见。
漫长的煎熬中,纸人缓缓接近,刘言的心脏已经慌的不行不行的了,就在刘言感觉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塞进了刘言的嘴里,一股清香弥漫到整个口腔中,眼前的纸人想要抓自己,却差那么一点点才能够到,想往前伸手,但后面有吸力一般拉扯着纸人,伸出手不停够着自己的纸人边的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渐渐的模糊了消失了,刘言的眼皮沉了沉,强烈的困意袭来,最终闭上了,昏睡了过去。
安抚好刘言,刘老爷子对刘宝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海龙不知道自己在修炼时不经意的吓住了一位同道,当炼化好纸人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杨海龙赶忙的往家里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早晨五点了。
杨海龙一宿没归,父母一宿没睡,进屋的时候还能看到父亲的眼角上挂满了红血丝。
“你这一宿的跑哪玩去了,就你这样还考学呢,白天要上课你知不知道!”父亲从炕上爬了起来“就你这样的你还想上学,上个屁吧你。”
杨海龙沉默不语,抓鬼的时候你是仙,回来的时候你就是个羊倌。。
母亲也坐了起来,叹了口气问道“孩子啊,你得抓紧学习啊,你要考不上高中就得回家种地了,别指望上什么中专中师的了,别说毕业后能不能找到工作,就算是念,一年也得不少钱啊,在外面开销还大,比上高中要贵很多,何况家里哪来的那么多钱啊。”
杨海龙脱了衣服躺在炕上,听着父母的唠叨,没有一点的困意,半晌才说道:“今天上学我看看其他同学怎么报的,要是没报高职高师什么的,我就考高中。”
杨父一听火就起来了,“看别人,看别人考什么你就考什么!咱们家能和别人家比吗?一年就种那点地,哪来那么多的钱。”
杨母心疼儿子,商量着说:“要不和家里这些亲戚商量下,看看到底行不行,要是行的话管别人家借点钱……”
“管谁借呀,就他奶奶家那头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比一个抠,帮他爷干活一个个都推三阻四的,借钱?你寻思吧。”杨父打断了杨母的话。
杨母想了想,仿佛下定决心般说道:“实在不行我就管我们娘家借。”又对躺着的杨海龙说“儿啊,娘豁出脸面给你借钱,你可得好好读书啊。”
杨父哼了一声:“你们家那头也够呛,有钱的媳妇当家,能当家的比咱家还穷,你那老弟说借咱们钱包地,说多少回了,也没见到他借一个子。”
“那就卖房子!”
“卖房子住哪啊!睡大道啊,你又不是没租过房子,那住着心情跟住自己的能一样吗?”
“那咋整……”
杨海龙捂住了脑袋,心里非常的难受,归根揭底,还是一个钱字啊!师父说的对,自己道行浅薄,身在五行之内,就要受五行之苦,命运折磨,昨夜还对自己的扎纸术进步而庆幸,今日就为了学费钱而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