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宁县教育局,兼并着这个地区的教育档案中心,归属孔老夫子的门下,本县出现的几个教育英魂,都寄宿在这里,如果是以往的中秋节,几个鬼魂都会陪着值班室老头吃那不知是第几代孙烧来的月饼,顺便吟吟作作对,感叹一下教育的失败,可惜,这种悠闲的日子以后怕是享受不到了。一队阴气森森的鬼卒包围了这里,为首的是一带三品武官帽的八旗鬼将,身后的斗篷在黑夜中随着阴风摇摆,帽顶鹡鸰尾闪着诡异的蓝色光芒,手握腰间插着的寒铁宝刀,瞅着对面那死死顶住大门的儒生鬼魂,挥手命令道:“给我搜!”身后的鬼卒分成两队撞开儒生鬼魂挡住的铁门,冲了进去。“天亮之前,务必给我找到那份名单!”
省城LS学校男寝室楼,终于能安心睡个好觉的杨海龙突然从床上惊醒,自从和老董学法术后,他睡觉时就从来没这样过,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心中发慌?通过窗外的月光,没有那瞄准自己的阻击手,莫非纸人张他们出事了?联系还在,不是他们,可除了窗外的树林,根本就感觉不到有怨念的存在,不能可有恶鬼在附近,难道是错觉?明天该抓紧练功了。
清晨的花鸟鱼,是最容易侃价的,不过是顾客还是老板,就不知道了,花光了最后的一快钱,杨海龙捧着鱼缸,走出了花鸟鱼市场,鱼缸里游着一条据说生命力堪比小强的强子牌金鱼,也是杨海龙这次下手的目标,锁魂诀的靶子。
寝室里已经回来人了,就连之前呼呼大睡的胖子也起来了,穿着他那超大号的校服,也不知道谁说的,第一天上课得穿校服,要不犯说道。
“呦,拿整的金鱼,你好这口?”回来的胡大鹏盯着杨海龙手中的鱼缸,调侃的说道。其他几个回来的人也围上去了,对着鱼缸指指点点,杨海龙笑了笑,“养着玩。”
“真有情调,大鹏,走,上课去。”祝人美叼着颗中华,吊儿郎当的摔门出去了,“仁哥等我会儿。”胡大鹏换完校服,飞快的追上去了。
“咱也走吧。”换完衣服的薛二迷得呼的说道。
“兄弟,要有节制,注意身体啊,你这小身板。”祝无优拍了拍他那小身板,咣咣发响。
“草!昨晚上我去网吧包宿了!”薛二躲过老祝的爪子。
“我也没说你干别的去啊,你激动什么……”
第一堂课是数学,班主任担任的,刚打铃就准时的来了,身后还跟两个同学,男的长的一般,女的到是挺漂亮,精致的脸蛋,大大的眼睛,一身粉色的衣服。“今天咱班转来两位同学,张亮和苏紫彤,大家欢迎一下。”老班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然后示意大家鼓掌,掌声很热烈,估计都是奔那美女去的,但张亮却笑的脸都开花了,向着台下的大伙拱手道,“大家以后有事吱声!”嗓门都盖过集体的掌声了,一下就把大伙给震住了,“苏紫彤,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苏紫彤甜甜一笑,露出了两个可爱的小酒窝。还好悦耳的女声把大伙惊住的魂给勾了回来。“你以后就坐那里。”班主任指着杨海龙隔壁那趟桌子道。“你,个子高,坐最后面的那张桌子。”张亮津了紧鼻子,晃悠晃悠的走了过去。
“我敢打赌,绝对是这届的哪个班人不够黄了,把那仅存的十几个人给其他班分了的。”杨胖子回头瞄了眼这两人,转头对杨海龙说道。
“嗯,知道,要招不到我们这批,这学校就黄了。”杨海龙仔细的盯着鱼缸里的金鱼,头也没回的说道。
“恩,悲哀啊。”杨胖子又回头看向那美女,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于是赶紧回过头来,“可惜啊,我跟她似乎没有可能。”
“我也这么认为。”杨海龙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同桌的杨胖子顿时一撮,“你不用这么直接吧!”“就你这样的也敢想?”前桌的祝仁美回头道,顺便瞅了眼苏紫彤,在眼神有发直征兆前及时转移视线,落到了杨胖子的大脸上,顿时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鄙视道:“就算你能追到手,你也养不起!”
“我们兄弟唠嗑,你彼此个即把猫?”鱼缸中的金鱼在杨海龙的注视下飞快的游走着,瞅着他头顶的祝仁美狠狠的瞪他一眼,转过身去,没多久,鱼缸里的金鱼开始翻肚子了,嘴巴一张一合,渐渐不动了。
坐在最前排的薛大皱了下眉头,回头看了眼后面,又快速的转过头来。
下课,永远比上课精神,刚入学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杨海龙受不了屋里的吵闹,搭着杨胖子走出了教室,自己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柔柔眼睛,“功法有突破了。”“不会跟你瞅死的那条小鱼有关吧,真应该买根冰棍庆祝一下。”“可是我连一根买冰棍的钱都没有了。”“靠!这么惨?”“就这么惨。”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浑然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别人关注着。
“科长,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人了,但还不确定他的危害性,不过他似乎有着某种能力。”苏紫彤拿着一个小型的话筒,小声的汇报着。
“什么能力?”话筒那边传来一个紧张又苍老的声音。“他看鱼缸里的鱼看了四十分钟,最后把那鱼给瞅死了。”
“咳咳……小苏啊,你也不小了,现在局里不同以前了,你要认真啊。”苍老的话语中显露出许多的无奈和责备。
“不是的,听我说科长,我观察过那条金鱼,那条鱼是被淹死的!这决不正常……”这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绝对不能给领导留下坏印象,苏紫彤焦急的说道,“而且我能感觉到他身上似乎有特别的气息,那街道纸人的案子很有可能就是他干的。”
“小苏啊,秘密的监视着他,想法试探出他的能力,注意不要暴露。”苏紫彤点头答应着,浑然不知,身后窗台外,一个半成型的血色婴儿收回了那伸向她的血手,消失在窗外。
“原来不是在找自己。”薛大翻了一页东瀛散文,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