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土房里,四个人,老弱病残,外带一个纸糊的,正在解决人类生存以来最重要的话题,那就是吃饭。各位看官可千万别小瞧吃饭的问题,古有二桃杀三士,近有拳匪分粥乱射,更不要说什么一九四二了。
老王的意思是换个地方继续摆摊算卦,毕竟本身当大仙这么些年,虽然现在没有仙家护着,但是一些看事的掐算本事还在一些,也算替仙家们修些功德,但是却被两人否定了,这年头不像改革前几年了,真正算卦大多有自己的客户,大街上算卦的不管你有没有本事,都要给你当成骗子,没办法,来钱快的活计都是很抢手,种不了地的老头和无人赡养的老人大多都会去地摊套等两本卦书,在家苦读三月就敢无证上岗。更何况那随时就会出现比德国秘密警察还要恐怖的镇城神管了,据说这些人上辈子都是大贤良师手下黄巾力士托生的,小贩遇到他们,就跟庄家遇到蝗虫一样。
想起今天早上被撵了三条街的经历,老王果断的闭嘴了,那帮恶人,普通老百姓鬼魂都要惧怕三分。杨胖子那却也没什么主意。猛吃了几个包子,大喊一声:“咱们去打劫强盗吧,这玩意既不掉功德,没准还能涨几点呢。”
“希望不大。”杨海龙摇摇头,“这年头抓个强盗比去红灯区还难,人家不是天天上班都是捞一票就走的角色,何况干这事的都是晚上,我们满大街的晃悠,在遇到鬼差可就嗝屁了。”
这个提议也被否决了,老王和胖子都看向杨海龙,指望着他能有什么办法,杨海龙被看的一愣,“你们看我干嘛。”两人也觉得让一个病号去挣钱有些强人所难,于是又把目光看向在炕上接腿的纸人张,眼神说不出的诚恳,杨海龙用手拍了下脑门,畜生,连纸人都不放过。
要说不愧是立志当本位面白无常的纸人,刚接完腿连肠子都没叠出来的纸人张连思考都没有,直接脱口道:“大街上那么多人,直接抓来一个拿钱就可以了。”
“不错,可,这是光天化日啊。”看来这段日子饱受疾苦的老王确实是饿怕了,好在最后还有一点理智存在。
“那就去找一个比较高档的小区,我们从外面潜伏进去,那一些值钱的东西。”纸人张再一次提出了这个方法,比五鬼运财还要有直接性的方法,可是还是被否定掉了,玩意里面有人或被保安发现呢?
“那就杀掉!”纸人张手起刀落,摆了一个砍人的手势。
突然,一阵冷风冲门外吹了进来,把老王凉的一哆嗦,这时候他才发现,坐在自己家炕头的那位,不是任由人拿包子逗着的宠物,而是货真价实的恶鬼。或者,比恶鬼还可怕。
胖子倒是认真的思索了下,最后还是摇头否认掉了,“现在咱都是凡人,没有大功德大气运镇压,不是什么事都敢办的,其中的因果无数,我可不希望在功德来临之前挂掉。”随后,杨胖子就给大家上了一堂因果课,从某些可抗拒风险,变成无法控制力量,最后成为毁灭的根源,“失去了一颗铁钉,丢了一只马蹄钉;丢了一只马蹄钉,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损失了一位国王;损失了一位国王,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唉~这是插里三世的因果例子啊,我们这些危亡人,一定要吸取那哥们的经验教训啊。”胖子一脸悲痛教诲的说道,“你们听明白了吗?”
纸人张和老王面面相觑,这胖子说的是神马玩意?杨海龙寻思了下,说道,“他的意思可能是,你去偷人家的钱,被人发现,把人杀了,被那人亲戚看到了,那人亲戚报告了警察,警察发现蹊跷,上报了安全局,安全局觉得蹊跷,上报了人类安全局,人类安全局带兵围剿,咱们东躲西.藏,最后没躲掉,就死翘翘了,恩,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这下明白了,就是说我们对于下顿饭的来源没有一点办法了?”神仙也是要吃饭的,老王苦*道:“亏我以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早知道昨天那一百块钱省点花好了。”
“我说老哥,你也别上火,这不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吗,你兜里应该还有十几块钱吧,省点用买几十个馒头,等这馒头吃了了再想不出谋生的手段,兄弟我就去赚那薪水日结的行当!”胖子鼓舞着,“发传单一天也好几十呢吧。”
“哎!也只能这样了。”一前在电视上看到那些报道,给人看风水的,给人看事的,各个在写字楼有办公室,一天就接一笔业务,来人还得预约,治个夜哭郎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上万,本以为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来这福来的真是靠后,正在几人幻想着将来美好生活的时候,就听外面传来了高喊‘老王,老王在家吗’的声音,伴随着车声越来越近。
一屋的人都看向王.国.强,王.国.强听了听,感觉这声音耳熟,说道:“是叫我。”
杨胖子以与它本身肥膘不符的速度迅速冲到门口,背靠着门框向外看去,那肠子在装一半的纸人张居然犹如施展了高级恢复一般,身前半成品的肠子包括五脏瞬间成型,迅速的缩回体内,然后前膛一合,手抓一把纸幻化成一根哭丧棒,直接射到杨海龙身前,把他护在身后。
“你在这应该没认识吧?”杨海龙看着老王,“你怎么知道是在叫你?”老王也被那两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这是白天,你俩紧张干啥。”老王独自走到外面,听着车子的声音和那人的呼喊,回头看了眼屋子门口的杨胖子,“是昨晚我接活的雇主。”又在门外向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老王那矮趴门口,杨海龙在屋里向外看去,正是昨晚火堆旁那辆,只见跳下来一中年人,焦急的跟老王比划着什么。恐怕是昨天那事没了,今天又来请人了,果不其然,老王喊了一嗓子召唤自己。
如今身体被阴气腐蚀却是无法让纸人张附体了,没成想纸人张瞬间就消失了,随后杨海龙就感受到自己背跨的纸袋里,出现了纸人张的气息。“这纸人,藏拙!”杨胖子在外地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地府这帮鬼,果然不能按常理来衡量。”随后拉着杨海龙就往外走,“看着没,来活了!”
三个人挤在后坐,那人看着都上车了,踩足油门就开了出去,没到正道就提起速来,差点撞到一路过的卡车上,七扭八扭才把握好方向,好在几人都练过,没被晃磕到,那人也觉得自己开的太莽撞了,“抱歉各位,人命关天,坐稳了,完事后在向各位赔罪。”
“听说撞死是一种不吉利的死法。”胖子可能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好的车,屁股居然不老实,自己颠达几下。
“闭嘴!”两个人同时骂道“你嘴开过光,说话也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