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很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却没有任何人现身。
张赫与司空照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是一脸迷茫。不会真的说中了吧?这也太倒霉了。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幽暗森林,还要和一位不知深浅,甚至没有见过面的前辈高打交道。有比这更悲剧的吗?
“见过前辈”二人微微欠身,向那未知名的人行礼。
“胡说,不懂事理的小娃。第一次见老头子,怎么能说‘见过’呢?”
终于露面,来者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者。一身干瘪的肌肉,皮肤粗糙,面如蜡纸。仿佛风一吹,就会应势而倒。如此老者,却有一双犀利的眸子,汇聚天地之灵性,精神上佳,怎像一位老者?这种感觉,矛盾而怪异,百思不得其解。老者现身之后,未曾再度开口。眼睛余光瞥向张赫二人。
被老者看着,仿佛被毒蛇盯上,浑身不自在。在老者的眸光下,张赫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赤体婴儿,要被人一眼望穿,再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司空照也是一阵哆嗦。还好,那种感觉只是一闪而逝。如若不然,恐怕张赫二人就又要跑路了。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随意一瞥,就有这般威能。在这样的人面前,别说是反抗,就连逃跑的念头都生不起来。面对这般存在,唯有希冀对方心情好,不与自己计较,否则,会很惨。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一步?
恐惧的念头一闪而过,张赫考虑的不再是如何活命。而是在幻想,如何达到老者这般境界。要是让司空照知道,不知会作何感想。
“前辈,小辈无知,请您见谅。不知前辈在此,又和贵干?”张赫说道。虽然猜测那灵兽夹可能属于此人,但猜测和事实往往是有差距的。
听到张赫如此说话,司空照懵了。那些特立独行的强者。最讨厌别人多管闲事,尤其是一个毛头小子,竟敢询问自己的事。而一旦遇到这种情况,除了那些大有背景的,其他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这张赫,到底是真不怕死,还是故作镇定?竟然敢问此老者的是,难道就不怕触怒这位不知身份的前辈?
不过,既然话已经脱口而出,再说其他已毫无意义,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不要那么短命。这次过后,要是还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告诫张赫。司空照此刻已经在等待接收怒火的浇灌。奇怪的是,等了好久,没有一点动静。
……
“前辈,这是什么宝贝?和我小时候见过的野兽夹子一样。那是凡人用来抓野兽的。这东西有灵力波动。难道是捉灵兽?”司空照没有等来老者的怒火,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莫名其妙,地上多出一张石桌,两个石凳。老者坐在那里饮着小酒。张赫就坐在其对面。手中也拿着一盏酒杯,像模像样。那里有一点被虐待的样子?分明是在饮酒畅谈,还不亦乐乎。这天下乱套了吗?司空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闭上,又睁开。还是先前的模样,没有出现幻觉啊。看来世界真的要乱了。
“那小子,你也过来,陪老头子喝酒、聊天。”老者说道。笑眯眯的看着司空照,没有丝毫高人的架子。越发让司空照感觉不自在。不过,也是一会儿功夫,司空照就是适应了。
“前辈,这些都是灵兽做的?”司空照大惊。老人笑而不语。
“司空大哥,这确实都是灵兽的肉。九个菜,总共九种灵兽。”张赫解说道。
“这也灵兽太不值钱了吧?”司空照的嘴巴成了一个哦型。眼睛瞪得直直的,就差眼珠子没掉出来。
看着司空照这般模样,张赫一点也不吃惊。刚才,自己可是比之更有不及。不过,毕竟不是普通人,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司空大哥,这位,乃是猎天狼前辈。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张赫好奇的看向司空照。对方游走修真界多年,应该不会那么见识短浅。对于这位自称猎天狼的前辈,张赫也不敢问太多。从岳氏兄弟那里得到的,并没有详细的资料,仅是略微提到这位。所以,张赫想了解一下猎天狼。就得把希望寄托于司空照身上。
猎天狼来到这儿。并没有为难二人,拿回了捕捉灵兽的器物,竟然在这里拉着二人喝酒。这让张赫颇有好感。一位修真界的前辈,能够坐下来和小辈喝酒聊天,实为难得。就算是同门长辈,也会自恃身份,不会如此。但今天,自己却遇到了这种情况。天下之大,果真什么人都有。
“猎天狼,猎天狼。前辈就是传说中的猎天狼?”司空照叫道。眸中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往事如烟,早已随风而去,何必执着于过去。修道者,亦修心。方能得见大道所在。相聚即是有缘,不如你我放下包袱,痛饮一场。”老者自顾喝着酒。悠悠说道,从始至终都未曾抬头。仿佛在自语,而非与张赫二人说话。
张赫看着司空照。他知道后者了解很多关于猎天狼的故事,想要询问。可是,对面坐着的就是猎天狼本人,此人似乎并不想谈论自己的过去。张赫只好压抑住怦然心动的好奇,迅速冷静下来。故意招惹一位强者,那事只有傻子做的出来,但很显然,张赫二人都不傻。
“前辈,您的实力以及威望,在那些大门派潜心修养,他们也会敞开大门,万里相迎。您怎么会选择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张赫问道。他当然知道,那些散修,都是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但一个人未免太过寂寞。假如是自己,一定会找一个地方落脚。
“一个人,逍遥自在,才是你我的追求。逆天修行,就是为了翱翔九天之上,逍遥在世,不入轮回。又何必加入那些门派,有所羁绊。小鬼,好生修炼,老头子去也。”说罢。老人已不见踪影。张赫与司空照二人,根本就没有看清楚人是如何离去的。如果不是眼前些石桌石凳,二人甚至会怀疑是否真的见鬼了。
良久,二人回过神来。不由长出一口气。
“司空大哥,关于猎天狼前辈,你似乎知道的比较多,可否让小弟长长见识?”张赫不怀好意的看着司空照,一脸坏笑。
“那是一个传说。在万年前,有一名散修,喜好猎杀灵兽,并且从未失手。也正因此,被强大灵兽盯上了。一次猎杀行动中,一头修炼数千年,堪比各大门派宗主级别的灵兽之王,亲自设下埋伏,准备反杀猎天狼前辈。之后不知什么原因,天狼死。前辈因此而出名,人称‘猎天狼’,其实如此。”司空照说道,眼中的火热激情无法掩饰,仿佛他就是当年猎杀天狼的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前辈实力强大,当然能够做到。”张赫不以为然。的确,只要实力足够强横,似乎没有什么做不到。
“你可知道,当时的猎天狼前辈,什么境界。”
“什么境界?”
“据说,比那头灵兽整整低了一个大境界。并且,灵兽本身天赋的原因,总会比同阶人类强上一些。所以,当时的震撼难以想象。”司空照心向神往,一脸崇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