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悠,万千竹枝婆娑,清歌怡然孑立,皓齿微启,只将那一支清新婉丽的小曲化入柔柔清风,涤荡在骊如歌的心灵。
卧床一月,师父天玑子不时过来帮他运功调气,疏导他受损的筋脉。清歌也把天玑峰珍藏的药材丹药拿出来给他服用,悉心照顾,骊如歌才慢慢恢复了元气。毕竟被赤焰王蛇绞缠,又让武境八重的高手劲气入体,不是体质异于常人,短短一个月时间,休想下床。
这段时间,时常听天玑子给他讲一些武学上的奥秘,为他开导,自己也觉得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以前长于山野,习武于父母时间甚短,所以这次刚好有时间系统的梳理一遍,受益匪浅。
清歌一曲完毕,骊如歌也自凝神闭目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听师兄笛声悠扬,隔空穿透而来,敲击心肺,自己心里也忍不住在曲子里轻松地小憩,无比宁静。
“师弟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如随我去山林竹海畅游一番,活动一下筋骨,抒发一下积压在心中的不快。”清歌走进屋里,见骊如歌起床靠在窗前,说道。
“这段时间多谢师兄照顾,不过天玑峰这次为了给我治伤,用光了所有珍藏药材之类的,现在资源十分匮乏。我想下山一趟,弄些东西回来。”骊如歌对清歌说道。
“能为天玑峰着想,师兄也很高兴,但是你大伤初愈,贸然出去,似有不妥。”清歌有点担忧。
“不碍事,我身体好着了。”骊如歌说着,就出拳踢脚的使了几招。
“那好,人心叵测,你自己多加小心了。”清歌说道。
“恩,我知道。”其实武功再高总有办法对付,但是人心就很难说了,骊如歌也明白清歌的意思。
天玑子前几日见骊如歌伤势好转,出去云游了。骊如歌想外出,清歌必须留下来看守山门。二人在山前告别,叮嘱一番,骊如歌便下了山。
云内州熙攘繁华,离玉清宫甚近,采购资源,当然是首选之地。不过在进城之前,骊如歌决定先去办一件事。
上次伍满辉落荒而逃的时候,把自己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掏出来了。摇光峰的师姐一个未动的留给了骊如歌,毕竟骊如歌救了他们,又受了那么重的伤。
那些东西里面有千两银票,还有一些丹药,不过为了给骊如歌治伤,所剩无几。所以骊如歌琢磨着,再去赤焰窟一趟,把那条千年赤焰王蛇的尸体给处理了。
正值春末夏初,赤焰窟内潮湿温热,那些被骊如歌一行杀死的赤焰蛇早已腐烂不堪,让人作呕。天权峰三个弟子的尸首也是恶臭难闻,败水横流,骊如歌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心生感叹。好在千年赤焰王蛇卧在那里,丝毫没有腐烂,依旧如刚死一般。
骊如歌用水蘸湿衣角,扯下来捂住口鼻,快速来到千年赤焰王蛇尸体旁,费尽气力割下它一身皮甲,尖尖的尾巴,然后又拔下它满口毒牙。尽管它已经死了,却死而不僵,它要是没死,这些东西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取下来。
恶臭熏得骊如歌几欲作呕,除了蛇骨太过庞大以外,好不容易才把赤焰王蛇身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取了下来。打了包裹,急忙出了赤焰窟,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骊如歌打扮成采药的药农,把那些东西装在一个背篓里面,上面用寻常草药掩盖,大模大样的进了城。
商会当铺多在城西,骊如歌径直往西边走。这次本来想去莫家拜访一下,一想算了,莫家太过于客气,自己怪不好意思的。再说自己带着这些东西,也不方便。
走着走着,抬头看见一家规商铺,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衣着华贵的公子老爷,看样子有一定的规模,骊如歌当即抬脚走了进去。
守在门前的一个伙计一见一个粗布衣衫的人,背着一背篓普通药材往店里冲,立即伸手拦住:“卖药材可以去普通商铺,我们这里只交易一些有价值的和稀有物品。”
“何以见得我就没有好货?”骊如歌见被人拦住,心里微微有些怒气。
“就算你有十背篓草药,也值不了一两银子,我们这里随便交易一个物品就价值千金,你还是请回吧。”那个伙计依旧拦在门边,不让进。
“哦,我这些草药是普通,那你看这个东西……”骊如歌扒开药草,露出一个拇指大小,白色物体。
“这是……”那个伙计一愣,显然没认出这枚千年赤焰王蛇的毒牙。
但是骊如歌明显感觉到柜台后面,一双眼睛一凛,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放他进来。”
骊如歌知道像这种上得了台面的商铺,总得有个识货的人,所以毫不犹豫,走了进来。
“我是这家店铺的掌柜于大海,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刚才在后面叫骊如歌进来的正是这个于大海。
“在下李歌,附近的猎户,想来卖点东西。”骊如歌说道。
“好说,好说,刚才伙计眼拙,还请不要见怪。既然是来做生意的,还请到后面来说话。”看于大海的样子,不似谋财害命的奸险之辈,骊如歌跟上走到了店铺后面。
二人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中坐了下来,有伙计奉上一杯清茶之后,便关门退了出去。骊如歌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清香扑鼻,入口醇香,果然是好茶。
于大海呵呵一笑:“现在房间只有我们二人,不知小哥可否拿出宝贝一观?”
“于掌柜好眼力,只瞄了一眼,就断定是宝贝。”一向财不露白,以免给自己带来祸端。骊如歌见他开门见山,就翻开背篓上面的药草,露出里面的东西。
那掌柜立刻两眼放光,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来到背篓前,俯下身仔细的观看,然后不停的感叹:“我的天啊,千年赤焰王蛇啊,你小子捡到宝贝了。”
“我这次来就是想出售这些东西,你估个价吧。”骊如歌见于掌柜一眼认出是千年的赤焰王蛇,就直接开口道。
“刚才我见你在门口,拿出一枚牙齿,我就知道此物不凡,没想到是千年赤焰王蛇的,而且还有它的鳞甲,尾巴,蛇胆。不骗你,在云内州除了我们商铺以外,其它的地方还真接不下来这么大的生意。不知道小哥是想以何种方式支付了?”于大海显得很兴奋。
“恩,除了支付现银和银票之外,我们这里还提供以物易物。如果没有看中的物品,又不想把钱提走,还可以把钱存起来,等下次再用,我们商铺付给钱庄一样的利息。”那个于掌柜介绍道。
“哦,还是先给我的这些货,估个价吧。”骊如歌说道。
“好的,蛇牙一共十四颗,每颗五百两白银。蛇皮一张,八千两,蛇尾三千两,蛇胆一万二千两,一共刚好三万两。”于掌柜心里早想好了一般,张口就报了出来。
其实这个数字也没出骊如歌意外,如果论价值,肯定不止这个数。但是商铺做生意一向只赚不亏,三万两也算公道,所以也没讨价还价。当即回到道:“好说,就依你这个数。”
“那小哥是要现银,还是在本店挑选一下货物。依本商铺的规矩,交易额达到一万两的就是贵宾,享受九折待遇。这是你的贵宾牌,请收好,今后在云内州任意一家天宇商行购买货物,一律九折。”于掌柜说着,掏出一个铁牌递给骊如歌。
“噢,不知贵商铺有什么货物?”骊如歌当即问道。
“我们天宇商行,从寻常用品到各种武器丹药,炼器材料,武学功法应有尽有。”于掌柜说道。
“普通用品就算了,带我去看看武器丹药之类的吧。”骊如歌说道。
“那好,请随我来。”于掌柜引着骊如歌上了二楼。
二楼果然有别于一楼,售的也不是布匹、粮食、器具之类的。正对面一面墙壁上挂满了刀剑、铠甲,左边货架上满是丹药之类的,右边架子上摆的都是一本本功法。
骊如歌走上前去,细细地观看。
“你看这把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刀刃有一丝红色闪动,名曰血红。是从一处废井之中捞上来的,天宇商行发了一千二百两买了下来,如果小哥要的话,一千两足矣。”于掌柜抓起一把刀介绍道。
骊如歌看了一眼,刀是好刀,自己却是使剑的,并不合手。况且此刀刀刃血迹闪动,应该是暴戾之物,不适合自己,于是便摇了摇头。
那些功法都是平常之物,不足一看,丹药也没有什么惊喜,骊如歌看了几眼,就没兴趣了。
于掌柜看骊如歌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思,说道:“一般宝物只待有缘人,后天天宇商行要举行一场拍卖会。到时云内州的各个门派,达官贵人都会参加,拿出自己的宝物参加拍卖,小哥是我们的贵宾,也可以参加,碰碰运气。”
“何时何地?”骊如歌说道。
“明日一早,城中天宇商行总行。”于掌柜说道。
(君少给大家拜年了,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大吉大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