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Echo笑盈盈的问在门口端坐的施祝,自然而随意。
眼镜娘还是有点小姿色的,午休吃饭时间,脱下了西装外套,露出一件白色暗纹女式翻领七分袖的小衬衫,领口解了两颗纽扣,不上不下刚刚好。太上则保守,太下则让人觉得轻浮,并且或者引来不良的遐想。反而这样能露出白晰的脖颈上的白金坠饰,显示一些白领区别于平民的贵气。
“没太久,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施祝谦逊的笑道,眼镜娘虽然举止和言行看似得体,但却有了一些让他警觉的小动作。
自己没钱没权没背景,为啥这眼镜娘一再挑逗自己?除了先前给自己钥匙,现在又看似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的手?
若是一些有狩猎经验的老手,或者会觉得这是一段旖旎艳遇的兆头。
可惜眼镜娘遇上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初哥,还是在这方面有着极强自卑感的初哥,他甚至怀疑,自己遇上了一个阴谋。
因为他觉得自己实在没什么让别人看得上眼的。
眼镜娘的年纪,看上去最多二十六七,而且皮肤和相貌身材都能算得上中上,已经是人事资源部的秘书,一个月的薪水保守估计至少也有六千以上,见多识广也许有点过,但是有钱又多金的人物肯定见过不少,单单就在这天悦里,也是大把的职场精英,不乏一样优秀而年轻的人才才是,为什么偏偏对第一次见面的自己频送秋波?
有着这个疑问,施祝心里始终都有个疙瘩,眼镜娘有一搭没一搭和施祝聊着些家常事,哪里人啊什么的,她极为寻找话题,又带着丰富的表情动作,好像极为投入的当成一个倾听者,甚至还买了两根冰淇淋,笑盈盈的递了一根施祝,一脸单纯的样子让他尴尬的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施祝的心思不会写在脸上,但是却会写在眼里和行动上,不疾不徐的走在眼镜娘细细的高跟鞋后面,绝不太接近——他怀疑归怀疑,请别忘记了他的性别和年纪,他怕自己被这种刻意营造出来的魅力所融化。
“你是不是有点怕我?”
Echo的脸上写着委屈,很难相信这个绝对心理上成熟了的女人撒娇的样子跟十六、七岁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怎么会?你这么随和,要怕也是你应该怕我这个大老爷们才对。”
施祝一句半开玩笑的话似乎化解了Echo的疑心,她笑着继续一边小口小口把整只冰淇淋舔完,一边轻扭着小蛮腰,在前面带路,那成*人才有的风情不经意间让警惕的施祝都有些恍神。
“就是这里。”
Echo从施祝手里接过钥匙,不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再次暧昧的身体接触,打开门锁,旋即侧身躲在门边:“请进。”
一个小套间,不大,也就二三十个平方,但是却是精装过,无论是精致的白色墙纸,还是天花板上吊着的水晶灯,抑或是地板上的褐色实木地板,都远远超过了施祝这二十一年一直居住的家,更不用说齐全的家电以及单独的卫生间加上一个小小的厨房。
天堂啊。
施祝觉得自己象极了一个乡下土包子,这里摸摸,那里瞧瞧,那脸上的幸福神情象是写着“赶我也不走”。
Echo一直象个尽职的秘书一样,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笑着,默默注视着施祝幼稚的举动。
“天悦果然是大公司啊,普通员工都有这么好的住宿条件。”
施祝感叹着,他并没有注意到眼镜娘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还满意吗?如果没问题的话就这一间了?每个月的水电是自付,公司会有专人每月来抄水电表,会在你的薪水里的扣除,帐单会打在工资条里。”
“非常满意。谢谢你牺牲自己的时间带我来这里,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一起吃个中饭吧?”
施祝说得很官方,很正式,他以为眼镜娘绝对会一口答应下来——否则为什么先前不停的挑逗自己?
结果眼镜娘却一口回绝了,看了看手腕上精致的女式表,动作太快,施祝没来得及看清楚牌子。
“抱歉,本来和新同事吃一餐饭联系一下感情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我现在真的有事。”
眼镜娘的表情不似作伪,甚至流露出几分隐隐的哀求意味来。
这把施祝搞糊涂了,不过正这合他意,他不喜欢这种太随便的女人,感觉有点危险,虽然他心里的深处一直刻意抗拒自己的真实想法。
明天才正式上班,并且在实习期内要穿自己的衣服,直到试用期结束,公司才会统一做制服。
去了一趟落脚的酒店,办了退房手续,昨天还笑颜如花的前台小姐一脸的落寞,施祝知道不是因为自己长得帅,因为他入住时以为要住一个星期以至于更长时间,谁跑了一大笔单子都会有同样的脸色的。
穿着一件长袖衬衫,西装长裤,施祝在明海著名的外滩晃荡了一下午,又拜托出租车司机带他去城隍庙吃了一圈,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了自己宿舍,上下楼的时候看见不少人,可是看那样子和穿着,怎么也不象是自己同事啊?
洗漱完毕,养成习惯的施祝早早的躺在床上,才发觉自己已经不是躺在那个连电视节目都没有的家里了,而是在明海首屈一指的房地产大公司,天悦的员工宿舍里面,简直就象是一场梦。
打开了电视,地方台新闻播报员一口听起来别扭的地方语言,施祝总觉得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象是忘记了似的,随手换了几个台,突然一阵铃声象警笛似的响起,让他全身一个冷颤!
是宁恬恬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