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西餐厅门口,一辆越野轰鸣着急驰而至,象是要撞墙一般,车手极具控制力的掌握好刹车时机,一阵让人耳朵发痒的抓地摩擦声。
沈默言能成为省报的记者,又能三言两语搞定前田,当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虽然小小的被施祝给涮了一把。
她自己虽然脸红的厉害,心里又怒又恼,可是看看施祝那更心虚的样子,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睛……
“小祝啊……”
沈默言象个太妹似的,把头盔摘下夹在左腋下,小脑袋一歪,右手胳膊肘费力的搭上施祝的肩膀,一脸色眯眯的笑道:“跟姐姐贴这么紧的感觉,不错吧?”
施祝这方面经验浅得跟白纸似的,哪里能坦然面对这种情况啊?他的脸红得象小姑娘似的,仿佛刚才被吃豆腐的是他一样,沈默言那只并不重的手象是压在心里一般沉,头都抬不起来,吱吱唔唔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沈默言见了,心里更加有数了,感情这还是个纯情少男呢,老娘这口气算是找到地方出了。
“哟,看你羞得。”
沈默言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的眼睛并不大,相反有点长,眼角处微微上挑,轻轻一个白眼,对男人来说便是勾魂摄魄的犀利暗器。
施祝被这一个简单的眼神给电到了,更加不自在的转过脸去,别说什么承认自己是处男了,只觉得在太阳下面打一个小时电话也不会流汗的体质,已经有点被眼前这位炙热的美女给快要融化了。
“那啥……我们就在这里吃吗?”
施祝顾左右而言他,假装看店招,不着痕迹的轻轻卸下那只让自己全身不自在的胳膊,依然不敢去注视已经乐得快要忘记吃豆腐事情的沈大记者了。
“哎呀,干嘛呢。”沈大记者快要被自己发嗲发得长出鸡皮疙瘩,可是看到施祝越不自在,她嗲得更有劲,“人家跟你说话呢,你转过来呀,干嘛,不敢看我呀?”
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用留着一截涂着梅花图案的小指指甲,诱惑十足的在施祝左手手臂上,慢吞吞的划过。
施祝只觉得象是有一条长满刺的毛毛虫在手上爬,爬得心里痒,全身都痒,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他不是很懂女人,也不明白这女人是在发骚,还是在纯粹的调戏自己。
看见施祝如此夸张的反应,沈默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那一点点芥蒂瞬间飞得无影无踪。
想不到这个小帅哥居然还是只雏,真有意思。
狠狠出了口恶气的沈默言心情大好,嗔道:“拿着!”毫不客气的将手中已经烧着有点发烫的头盔不由分说的塞进施祝的怀里,自顾自迈着大步踏入店中。
施祝有愧啊,象是跟班一样跟在沈默言后头,不过倒是松了一口气,若是这女人不是调戏而是真的发骚,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落荒而逃了。
穿着一身浅色西装的服务员引着二人入座,客气的递上菜单给施祝,不料那女人直接伸手抢了过去,弄得服务员一脸的尴尬。
“我朋友性子直,人不错。别在意。”施祝自己就干过服务行业,看出那小服务员一脸的青涩,大概也是刚入行不久,于是好心安慰了一句。
服务员还以一个感激的笑脸,沈默言轻车熟路的点了几个西式菜肴,看见施祝老实低着头,只顾看自己手里捏着的水杯,于是笑嘻嘻的说道:“怎么,看上人家了?嗯,不错,看来你喜欢清纯的啊。那小屁股扭得,啧啧啧。”
到底你是爷们还是我是爷们啊,施祝听了心里觉得很是别扭,不过他也知道这女人大概是想报复一下吧,反正忍忍就是了,不理她,过一会她就会觉得没趣不提这茬了。
果然,看见施祝只是脸红,也不接茬,沈默言小声嘀咕了一句没意思,然后把自己这杯冰水一饮而尽,毫不顾及形象的双腿分得开开的滑在沙发里,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你好,小姐。”
刚才的小服务员点餐去了,另外来了一个男服务员,沈默言很不高兴的说道:“说什么呢?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施祝一口冰水差点全喷在沈默言的脸上,这妞虽然跟莫小茉的性格不一样,一个随意,一个直爽,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天然纯粹,但是她们俩都有一种张嘴就让人喷饭的本事。
那男服务员忙改口叫美女,话说做这行的时间久了,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丝毫也没表现出不高兴。沈默言说道:“这还差不多,麻烦你弄半箱啤酒来,要燕京的,快点快点啊。”
男服务员一脸的为难:“小……美女,真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瓶装啤酒,要不,您试试我们店里自酿的德国黑啤?味道挺不错的。”
沈默言恍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道:“是我弄错了,不好意思,那上两扎来,要冰的啊。”
这女人说话看似很容易得罪人,但听多几句,就会发现她说话根本就不经大脑,不是存心也不是恶意,很难让人去恨她。
再说她那张长着勾魂眼的俏脸,虽然不怎么白,但怎么看也赏心悦目啊。
“小祝啊。”
沈默言刚开了头,突然歪着头想了想,“不对,不能叫你小祝,感觉跟《甄嬛传》里喊小主小主的宫女一样,太吃亏了,还是喊你小施吧。”
“名字只是个代号,随便叫什么都行。”
沈默言象是故意跟他较劲似的,老气横秋的说道:“你这人长得还不错,忒没劲透了,说起话来又古板又呆滞,跟个古董似的。年轻人嘛,就应该有年轻人的样子,热情一点,活泼一点,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应该多看几眼,坐在那里不声不响跟个老头子似的,有意思吗?”
“没那么夸张吧,我这不是一直在看你吗?”
施祝微微一笑,加上亮白得可以去做广告的牙齿,沈默言这才发现,这家伙不仅帅,而且这一身白晰得堪比女人的皮肤是怎么长的?
一个小小的马屁,也算是一个不疼不痒的回击,沈默言这种大大咧咧,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早就忘记了在香格里拉的时候被施祝噎得说不出话来的事情了。
她才是走南闯北的记者啊。
两个装满深色泡沫液体的大瓶端上来,施祝忙给一副大爷样子的沈默言把杯子倒满,再倒上自己的,不管怎么说,自己先是摆了面前这个女人一道,又吃了点小小的——豆腐,还加上她帮了自己一个忙。
“沈大记者,今天小弟借以此酒,聊表寸心,多谢出手相助之情。我干了,你随意。”
不等沈默言放出话来,施祝就将什么什么黑啤一饮而尽,咂摸了两口味道,切,什么玩意,真难喝。
“见笑见笑,我这是第一次喝酒。”
见沈默言盯着自己看,大有兴事问罪的势头,施祝暗道不妙,于是玩起了最拿手的——装纯。不过他可是真的从没喝过酒。
小时候家里条件就开始差起来了,他懂事的早,从来不去和同学去玩花钱的东西,除了足球和篮球,他甚至自带一瓶白开水当饮料。
“哟,这么说,姐姐还要对你负责来着?轻易就拿走你不值钱的第一次?警告你哦,别想转移话题。”
沈默言看着大大咧咧,可这个时候居然没犯傻,她看出施祝是想逃避那个话题。
莫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