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天南一脸的遮遮掩掩,那写满各种不服,各种不爽加上各种不悦的宁太子更是想听又不好意思听的纠结表情,让施祝真心想痛快的笑出来。
难怪这世上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上爬,各种方法层出不穷,无所不用其极,原来站到了一定高度,再俯视原来自己所处的位置,那种高高在上不胜唏嘘的感觉,居然是如此之爽。
施祝突然冒出一个促狭的想法,若自己谎称还是一个小白领,小草根,不知道祝天南脸上涌起的笑容会不会用更快的速度收回去?明显憋着一肚子气的宁太子会不会这么有风度的还忍着住脾气,不朝自己脸上踹上一脚?
不过当着祖嫣然的面,有些事还是算了,尽管他一心想看看这些人变脸后的模样,还是淡淡的说了句:“施祝,祖氏总裁。”
“哦——原来是祖氏!”祝天南脸上的热情仿佛更加的洋溢,施祝敢拼上自己的人头,打赌这老货根本从未听说过祖氏的名字,不过从今天开始,他肯定是会越来越多的听到这个名字,并且会越来越关注,直至警惕。
倒是宁太子沉不住气,极小声却完整的冷哼了一声,显然是对这个陌生的名字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他并不傻,虽然这个什么祖氏听起来象是卖咖啡的牌子,但是能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拿走一块地,并且让自己吃了大亏的陌生公司,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来来来,我这张老脸,说不得还要拿出来显摆一下,听说你们有点小误会,一直想找个机会当个和事佬来着,却不想今天在这里遇到了。大家都是年青人,以前的不痛快就让它随风而去,如何?来来,握个手嘛。”
若是祝天南能猜到祖嫣然心里在想什么,肯定不可能还笑得出来。
在她傲骄女王的眼里,这明海几千万人,没一个能让她正眼看的。
祝天南的提议,施祝倒是无所谓,反正从商的话,按祖嫣然的话来说,也是利益至上,又不是什么夺妻杀爹,说到底酒吧的事还是宁太子吃了亏……突然又想到,如果钟离乐喜欢穿高跟鞋,那么今天他这张还算得上是小帅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呢?
会多个洞吗?方便看见美女的时候口水能更快的流出来?
施祝颇有风度的伸出手,宁太子一脸的尴尬,握也不是,不握也不是。握吧,白白被揍了一顿,而且姿势之丑,丢人之大,这口气不是那么容易消的;不握吧,祝天南的面子还给不给了?他可是自己这趟来明海的合作对象!
再说了,表面上的风度也就那么回事,私下里互相咬得多厉害,也不是不会拿到明面上来不是?
宁太子僵硬的脸硬生生的挤出一丝笑容,让施祝都为他感觉到一丝委屈,手刚搭上施祝毫无温度的手上,却又想起这厮会功夫,力气不是一般的大,又怕他手上暗中使劲,更是犹豫了。
“呵,小事,过去就算了。”
宁太子有些小人之心了,说着这句言不由衷的话,飞快的把手递进施祝的手中,以更快的速度抽出来,生怕这厮一个用力,自己这只还要摸女人脸和胸的爪子就这么废了。
祝天南愕然,施祝大笑,这个宁太子至少也是个行为搞笑者嘛,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
“呃——那施少看今天是不是由我作东,请两位赏个光,吃顿便饭?”
看到宁太子的脸被施祝毫不掩饰的笑,笑成了变质的猪肝色,面皮还轻微的抖动起来,祝天南赶紧打圆场,生怕宁太子一个忍不住扑上去找虐。
“今天——恐怕是不太方便,”施祝其实自己也没有想过到有一天,他以上位者的姿态和祝天南这样说话,想当初还在天悦时,他和老张说话都有点拘谨,更不用说大老板祝天南了,世事真是奇妙啊,“改天吧,改天我来作东。”
这话里有几斤几两的诚意,祝天南假装没听出来。施祝真心的佩服这厮装孙子的本事,接过祝天南双手恭敬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两眼,就很顺意的插进屁兜里——祝孙子终于装不下去了,看见了这个小细节,脸色还是变了变。
“对不住,我的名片在秘书那里,她今天有事没来。我主动给二位打电话吧,还有事,先走了,抱歉。”
施祝这话说的客气,听起来简直就是打脸了,毫无诚意也就算了,别人递名片你居然不回一个——可是他说的是实话啊,那个胖胖的秦雪颜身上有他的名片,艾柯也有,但他自己身上真的没有。
至于别人相不相信,就不是他的事了,潇洒的挥挥手,带着一字未吐的祖嫣然和杰克走掉了。
宁太子气得直哆嗦,他从小到大还没被这样羞辱过呢,要不是祝天南拼命打眼色,他差点扑过去拼着被那个黑人保镖痛揍一顿也要给施祝留点记号。这TM谁啊?居然比自己还嚣张?
“现在千万别冲动!”施祝走了,祝天南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年青人大概是吃了什么药或者踩了什么奇葩狗屎,居然成功上位到如此地步,自己的面子也不给,就差没当场打脸了,“他不是装的,他现在真的很有实力,而且身居高职。”
“你怎么知道?”宁太子忘记了对方合伙人的身份,又是自己的长辈,憋得没处发泄的怒气快要炸了,冲着祝天南低吼,象一只与同伴撕打最后悲惨落败的负者,语气又呛又急。
“第一,他的气势。宁太子,虽然我祝天南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但是三六九等人,是龙是虫,看上几眼,说几句话,我还是分得出来的。他跟我这样不卑不亢的说话,如果没有足够的底气,是不可能的,况且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第二,刚才他玩的那一手相当漂亮——咳,我确实没料道会杀出来这么个程咬金,”看见宁太子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为了避免对方以为自己在讽刺他,只好把责任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第二块地居然没人敢和他竞价,为什么?不就是大家承认了他的实力吗?能在这里出现的,可没有一个人是傻子。”
“说不定他是硬撑呢,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明知道不太可能,气在火头上的宁太子还是找了个自己都不信服的理由说道。
“这不可能。”祝天南颇有些烂泥糊不上墙的无奈,这宁少挫折遇得太少,稍有不顺就大发雷霆啊,这样的人还想追自己女儿?“且不说能跨过这道门槛的条件有多高,你我都清楚这一点。光是这忽悠政府的罪名……别说明海,就算放眼全国,敢这么做的人也没几个吧?”
“再说了,你没注意到他身边那个黑人吗?而私人的学校呢,又根本不可能会有这种外国学员……”
宁太子终于有点觉悟了,试探道:“你的意思是,他的关系相当不简单,跟国外还有比较硬的关系?”
“我也不愿意承认,可这就是事实。那个黑人看我的眼神,感觉就象看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似的,”祝天南喃喃的说着,想起了什么似的,身体居然无缘无故的抖了起来,“让人感觉他很可怕,比施祝那小子还可怕,恐怕不是从美国回来,就是从非洲那边回来的……”
两个人还站在原地聊着彼此对施祝迅速崛起的心得和痛恨,一辆豪华防弹轿车轰鸣着急停在两人面前,反光玻璃窗慢慢的摇下,露出坐在后座上的一对帅哥美女。
施祝抬起头,微笑的朝祝天南打招呼道:“祝叔叔,代我向添添问个好,过几天我就去找她——玩!”